“小姐,您在说什么?”铃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问了一句。
“我说冰儿妹妹出事已经第二天了,这消息怎还没被封锁下去?”白清珑皱眉浅问。
铃兰心神一缩,如今府邸里人尽皆知,就连府邸之外都有无数流言蜚语四处传扬,若是从前,这位最是关心白雁冰的姐姐怕不是要直接出面,将这样被侵犯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以保全这位妹妹的清白。
如今倒是好,连这院子都没踏出去,更别提去看一看白雁冰了,就算夫人有心想要偷梁换柱,满府邸里看不见白清珑出现的影子,也无法颠倒黑白。
“小姐,自二小姐出事到现在,您一次都没去探望过她,会惹人非议的,不如今日奴婢陪去看看!”铃兰心中自有算计。
白清珑抬头瞥了一眼铃兰,又低下头来,“不了,免得惹了冰儿妹妹不高兴。”
铃兰眉头皱起,“大小姐,二小姐之前对您有多好,结果出了事儿,更是需要您的安慰,您这自以为是不去惹她不高兴,但实际上却尤其的伤她啊!”
她的劝解让白清珑心底浮现出冷意来,她只是看着眼前的茶水,却半句话不说。
铃兰在她的屋子里站了许久,也劝了许久,单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劝,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夜来了。
她恨恨的跺了跺脚,“大小姐,我可真是看错你了。”
“铃兰,你就是这么与我说话的?”白清珑却在这时突然站了起来,凌厉的目光直视铃兰。突然站起来的白清珑骤然就将铃兰给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这个整日唯白雁冰与白夫人马首是瞻,整日愁苦寂寥的大小姐流露出如此目光。
在那一瞬间,原先被愁苦之色覆盖的脸庞竟绽出了无限光华来。
她蹬蹬向后退了两步,就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清珑,你在屋子里么?”这是华玉林。
白清珑突然揉了揉眼睛,“铃兰,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了,我不希望你胡言乱语惹得冰儿妹妹越加不痛快,这话你说与我听,我自不计较,可我也看到过那些因以下犯上而被惩戒的下人是怎样的下场。”
她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去开门吧。”
铃兰心头溢出一抹不屑,原来不过是害怕自己这个与她一同长大的婢女被惩罚离开她。
白清珑的异样也不过一瞬,铃兰想通之后,压根就不放在心上了。
她转身就去开门,“将军。”她脸上有淡淡的红色,羞羞怯怯的叫了一声。
白清珑的身体笼罩在一片阴影里,目光难明。
她转头看未关上的窗户,今夜无月。
这华玉林如此时间而来,这外面院子里的仆人竟一个都不通报,让这位男子直接敲响了她闺阁小姐的门,能有好事?
不过,三日时的惊喜,什么时候会来呢?
“铃兰,你先出去吧,我与你家小姐有些事儿说。”华玉林的目光落在铃兰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倒是长了一副好容貌。
铃兰更加的羞怯了,她娇柔的点了点头,向外而去。
丝毫不提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后果。
这就是她白清珑的好婢女。
“玉林哥,我们去院子里吧,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是有违体统,更何况你与冰儿写了婚书,你可是我名义上的妹夫。”白清珑说罢便已经站起了身,紧随铃兰而去。
但门却在这一刻突然关上。
白清珑伸手拉了拉,竟被从外面锁死了。
“嗯?铃兰,你锁门作甚?”她故作懵懂不知,提声问道。
“她锁门,自然是为了成全你我。”华玉林突然就从背后抱住了她。
“玉林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清珑的身体猛地僵了僵。
华玉林对她的反应相当满意,他在白清珑的背后冠冕堂皇,“冰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自不能让我的妻子也遭受那般惨烈,索性捷足先登,你与了我,那样对方必然便没了兴趣。”
“什么?”白清珑愕然。
她使尽全身力气挣脱开华玉林,猝不及防之下,她一巴掌便已经打了过去。
华玉林愣怔,这个小绵羊竟然也有露出爪牙的时候。
“玉林哥,你可是和冰儿签了婚书的人,就算你们那样说,我也觉得我不该嫁入你的府里,即便是去了,也无法做你真正的妻子,到时候沦落为妾,我外祖定会剥了你的皮的,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与冰儿同时嫁给你。”白清珑看着自己的手,有滴滴泪水落下。
华玉林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女人实在是懦弱,不过越是懦弱,越是将他事事放在心上,才好控制不是?
他轻轻握住了白清珑的手,“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做妾的,你会是我华府的女主人,只要你乖乖的,我必然会让你外祖父放心。”
白清珑在心底冷哼,刚刚激动的双手缓缓平复了下来,华玉林,你知道么,这一巴掌我等了一世啊……
你这个人的命,我不会让你苟活太久的。
念头急转,白清珑挣了挣。
却被华玉林再次的拉进了怀里。
白清珑却突然闭起了眼睛,恍若一幅从了的模样。
华玉林心中不屑,面上却在安慰,“放心吧,我会待你好的。”定国侯府的势力以及他未来要做的事情,会让他成为这个朝廷最受重用的人,到时候……
他冷笑,看着那张即便是闭上眼睛,眉心却依然皱起的脸,打从心底提不起兴趣来。
这个女人的肌肤摸在手里,明明是那么光滑,但那五官美美凝在一起,看上去那般的惹人生厌。
华玉林的手朝着白清珑的衣衫而去,却见眼前的女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紧接着他就觉得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噗通”一声,屋外竟无一人前来。
白清珑越加的漠然了,华玉林孤身前来要与她生米煮成熟饭,必然是白浮默许的。
幸而她这三天也不是毫无准备,这一把用庭前草制成的迷药便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