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准确么?”白清珑问传递来消息的木隐与木寰。

木寰看了一眼元遂,又看了一眼木隐,双双点了点头,“我们的人已经布进去了,可以确定。”

白清珑便将目光转到了元遂的身上,“我们也该出发了。”她眯着眼睛,想起当初自己的承诺,那是但有希望,便定要前往相救。

“如此,我们便去吧,今日便去,现在就去。”元遂笑看着她,白清珑已经迈开了脚步。

他们二人走出了这所别庄,直接就朝着那个偏远的所在地而去。

说偏远,实际上也不算是偏远。

这里是一处交界处,来往商人来此,偶尔会来此赌一番,在这座赌庄的旁边还开了一座酒馆,算是将来往之人都给装了进去。

元遂与白清珑的脚步在门外就停了下来,“我们进去。”

这赌庄名为石清庄,它的外观以无数山石契成,里面更是别有洞天。

白清珑连连点头,“这地方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她微微眯起眼睛,左右逡巡。

元遂的声音离多了几分默然,“走,我们也去寻个地方赌一赌。”

这一路高歌猛进,竟无一人是敌手。

“少主,来了两个人,下面的人基本都败了,现在正在下面喧嚣呢。”在旁边的那座酒馆里,有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岁的模样,此时一张脸上覆着半边面具,发丝轻悬在一边。

他长身而起,“哦?那我倒是要去会一会了,我也许久未尝一败了。”这声音之中有几分沙哑,此时他跃然而下,确是一下子就到了石清山庄的后门。

还未进屋就听到了下方有张狂的声音响彻,“不是说石清山庄有不可对赌之上人么?我今日就来独孤求败的。”

元遂尤其嚣张,他此时大喇喇的坐在一张凳子上,身形款款,靠在那椅背之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一边,好似大老爷一般。

那人走了进来,“这位兄台,你未尝一败,我也未尝一败咱两儿一起赌吧。”

白清珑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这个人的身上,她有一种直觉,兴许就是这个青年。

元遂的笑容更加的大了,“好的。”

“启三楼。”石清山庄里立即有人郑重其事的喊了一声。

三楼乃是仙人斗,可不是有财力,人力就可以进去的,非得像这般,赌遍庄内无敌手的存在才可。

白清珑跟了上去,仙人斗的屋子很是简单,但却没有相应的赌局。

“怎么赌?”白清珑浅问开口,她脸上覆着一层薄纱,作为一个女子,倒也有些奇怪,但更奇怪的却也是她先开了口。

“这位兄台,你觉得呢?”但显然,青年没打算与白清珑对话,他直白的目光转向元遂。

元遂挑了挑眉,“小伙子,这可是我的妻子,作为我赌神的妻子,问你话,你怎可不应?”

青年这才将眼神转过去,“这位夫人,刚才是我失礼了。”

白清珑摆了摆手,“无碍。”

元遂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既然是仙人斗,咱们自不能用大众的赌法。”

“那你想怎么来呢?”青年表现的更是高傲。

“赌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青年很是随意,“且问。”

“你是这赌坊的人?”

“没错。”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相信,这所赌坊一定能给你提供一定的调度资源。”

“这是自然,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如今这城里发生的事儿你可都知道?”

“你指的是护城营擅闯侯府的事儿,还是那位华大人从此不举的事儿?亦或是厉王妃从此不在与白家有丝毫关系的事儿?”果然,这位青年知道的清清楚楚。

元遂看向白清珑,白清珑在此时几乎瞬间明了了他的意思,顺着接口,“那你们就赌,谁能先调查出,为何护城营要擅闯侯府?”

元遂眼光淡淡扫过来,显然是认同白清珑的提议,面具青年没有什么表情,他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很是坚硬。

“好。”他直接应下,“赌注是什么?”

“一人提供一条秘密。”元遂这分明就是要空手套白狼,白清珑看的有些愣住了,这元遂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若此人当真与付周有关,必然会顺着蛛丝马迹,主动寻上他们,若不是也没什么损失,侯府的事儿早晚都是要被掀出来的,若是由他们掌握着掀,岂不是掌握了主动权。

白清珑脑袋一转,便道,“期限,三天。”

“没问题。”青年很高傲,他身后站着两个中年男子,此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在这档口,却谁也没说话。

定下了章程,白清珑与元遂便盆钵体满的离开了。

众人看的纷纷眼馋。

“没想到我的王妃这赌术也是了得啊!”

“彼此彼此。”

“那也只能说,我二人心有灵犀,看来当真是天作之合。”元遂厚颜无耻。

白清珑翻白眼,“便静等三天吧。”

这三天里,木寰不时出入石清山庄,经过几番明察暗访,传回来消息,那面具青年的身上有付周所说的胎记。

似乎离确认又更近了一步,“但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事儿。”

白清珑在听到这消息之后,隐隐有些担忧。

第二天傍晚,有守卫来禀报,“门外有一人,名曰付周子,求见王爷与王妃。”

付周子?

白清珑与元遂对视一眼,“这倒是有意思了,付周子?”

“叫他进来。”元遂随意挥了挥手。

“你就是付周子?”这个青年也是二十岁的样子,面上有些沧桑之感,容颜也很是憔悴,但一双眼睛却很是明亮。

“是,我就是付周子。”他很坚定的回答了白清珑的问题。

“你可知付周子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元遂追问。

只见他点头,“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么你能亮出什么证据来?”白清珑灼灼目光看着他。

付周子撩开了自己的衣服,在那腰间有一道长一尺的血红色痕迹,“如此可够?”

白清珑轻轻点头,“你如何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