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样,墨流音拉着舞儿重新回到了灵之苑里。

舞儿还想回头去看墨致远与卿妇有没有跟进来,结果身后却一个人都没有,灵之苑里甚至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流音,这里据说是原来墨灵儿的院子?”

“是。”墨流音将舞儿领进来就坐在了软塌上,“怎的,舞儿是觉得这里好还是我的东苑好?”

“流音觉得呢?”

“自然是东苑待得舒服。”墨流音并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她很明确的告诉眼前人,她依旧惦记着属于自己的东苑。

“奈何我身体不好,这东苑怕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还给流音了。”舞儿表示出自己的歉意与无奈。

“无妨,我在府里的日子总不会多于我在王府的日子,这里到底是住不了多久的。”墨流音笑着摆手,“既然舞儿身体不适,让你养身体自然无可厚非的。”

墨流音这会儿倒是大度的很了!

就在这时,东苑的一个壮汉在外面唤了一声,“大小姐”

墨流音与舞儿同时往外看去,“什么事?”二人竟同时开口。

舞儿脸色突变。

墨流音同样不着痕迹的睨了她一眼,同时开口道,“有事进来说。”

那壮汉一进来就冲着舞儿躬身,“大小姐,卿娘出事了。”

“大小姐?”墨流音一直在软塌上的身体站了起来,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在突然沉寂下来的空气里透出了一股愤怒的味道来。

“你在喊谁大小姐?我怎不知道这府中除了我还有谁能够被称大小姐?是父亲说的么?”墨流音往壮汉的身边来,这个大汉就是一开始推攘陆伯的人,想不到还没有长心啊!

大汉脸上一凉,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墨流音的下一巴掌眼看着就要落空,舞儿却是转眼就是一掌拍了过去,她力道凶猛,大汉脸上都露出了红印,舞儿冷声开口道,“谁给你的胆子叫我大小姐?墨府的大小姐只有流音而已,可记住了?”

“是,是,是奴才记住了,是奴才眼拙”舞儿话音落下之后,大汉两只手直往自己脸上扇去,“大小姐恕罪”他又跪着转身对着墨流音的方向。

“恕罪?”墨流音的嘴角突然流露出笑容来,“那日说我的救命恩人陆伯冲撞了舞儿小姐,就被你们打成了残疾,你如今冲撞了我?你觉得我就这样轻饶了你们?”

墨流音的态度非常强硬,舞儿眼光流转,“流音,莫跟这下人一般见识,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舞儿小姐,当时我看你们责骂陆伯的时候也没有给我面子么?我竟不知你的面子比我这墨府嫡女,未来勤王妃还要大了,看来你是想要去那宫门里做一个贵人娘娘啊!”墨流音笑看着舞儿,她的声音非常温柔,好像说的不是讽刺的话,而是恭贺的话音一般。

舞儿脸色当即就变了,这位墨流音如今是故意找茬啊,看来陆伯那事儿她还挺记仇。

记仇的话……

她的眸子微微转了一圈,“流音说的哪里话,我怎比得上你,既然流音想要出气,不过一个下人而已,便交给你发落了。”

舞儿倒是大方的很,可怜那跪在地上的大汉脸上莫名流下了不少汗渍。

“先去灵之苑外跪着吧!”墨流音随手一指,大汉不得不往院子外走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既然舞儿娘亲出了事情,你该回去看看,我这里有这个下人在院子外守着,倒也不怕贼人出没了。”

她一副随意的态度,挥手就让舞儿离开。

漫不经心的模样直让舞儿心中生出森森的阴鸷来,墨流音,我看你能逍遥到几时?

舞儿回到了东苑,心气就非常不顺,这一不顺,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

卿妇不过是让大汉寻个理由去将舞儿给叫回来,结果舞儿回来了,气得浑身发抖,而大汉却不见人影,“汗劫呢?”

“被墨流音扣下了,你怎会让汗劫去寻我,不知道当时他与墨流音起了正面冲突么?后来若不是我悄悄安排人将他替换回来,早就不知道被赶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只当墨流音记不住的,而且我们目前身边能用的人也只有汗劫一个而已。”卿妇也有些后悔,却又觉得无奈。

“汗劫这次怕是真的回不来了。”舞儿捏着卿妇递给她消气的杯子,眼中尽是阴鸷,“叫我回来做什么?”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她相信若不是有事,卿妇也不会让汗劫冒险。

“饭后,你随墨流音前往灵之苑后,我偷偷跟着管家去看了那贼人。”卿妇也坐了下来,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里衣,看上去风韵犹存,妖娆的很。

“行了,别跟我摆这么一副魅惑姿色,我可不是男人。”舞儿有些嫌恶的道,她心底深处有些看不起卿妇。

卿妇却不听,只继续说自己的,“那位贼人是汗劫的兄弟汗厮。”

“所以你怀疑是上面派来的?”舞儿闭上了眼睛,她在琢磨卿妇的话。

“我也不知道。”卿妇却是干脆的摇头,“不过我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策动墨致远心中的贪念与害怕。”

“哦?”舞儿扬起了眉,“打算从墨流音入手?”

“自然。”

二人密谋了一番,最后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第二日卿妇袅娜着身姿端了一碗参汤往墨致远的书房而去,她还记得今日墨致远要在书房等墨流音。

她在拐角等了许久,直到墨流音从书房里出来,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她才聘婷而来。

“老爷,卿娘在外求见!”管家看到卿妇今日换了衣着,一双眼睛差点要凝在她的身上下不来了,此刻来通禀墨致远的时候,那眼光还在往外撇。

“哦?别是舞儿又出了事情,让她进来。”他安排人手去寻找蛛丝马迹,这才不过一夜光景,他以为仁堂的大夫帮舞儿施了针,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只是当卿娘穿着一身锦绣罗裙,那胸口的位置起起伏伏,一张素净的脸上略施了粉黛,一股妖冶的气息就朝着他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