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另一方好戏的李寰时不时的还是会朝着墨流音这边瞄上两眼,结果就看到了这样一幕,目瞪口呆之下,连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赶紧移了脑袋过来,装模作样的跟凤羽点评了两句,“这墨锦渊也真是太没用了,这一醒过来就开始发火,真是没用!”

凤羽此刻神色有些恍惚,似乎也不在轨道上,眯了眯眼,看着李寰,“恩,我觉得也是。”

这二人似是而非的恍惚着。

那边潇闲却拉住了墨流音的手。

风恒很不小心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却笑得甜腻不已,“小丫头,你的牙齿可真是锋利,不过,我倒是非常喜欢。”

墨流音在心底直骂风恒混蛋,她的牙齿尚未移开,尝到了甜腥的味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会使用这些小手段了?”潇闲看着风恒,眸色略显哂然。

“我一直都会好不好。”风恒很骄傲的样子。

墨流音觉得自己果然咬的不够重,她瞬时加深了力道,风恒顿时眉头微皱,却并没有要推开墨流音的意思。

这会儿墨流音要是能说话,一定会把风恒大骂一顿,果然是个混蛋,不过,她却又觉得这一口咬的还是很爽的!

“什么时候成狗了?”风恒的声音就落在她的耳垂之上,温热的气息袭来,有一双大掌落在了墨流音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

墨流音立刻移开了嘴,她怎的在这一拍之后,真的觉得自己成了狗。

明明平复下来的心思,在此刻又涌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男人总是能够轻易的让她习以为常的淡漠变成席卷着狂风的沙漠。

看着面前的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潇闲抿了一口茶,他高声问道,“可有棋?”

凤羽听到了,却不打算过去。

显然风恒也听到了,“怎的,可是我怠慢了你?”

“你怠慢的何止是我,你怠慢的可是我们的身份。”潇闲依旧轻飘飘的感觉。

风恒眉梢微抬起一个冷硬的弧度,“如此,我便陪你下这一局。”

“输赢总要有个彩头。”潇闲等棋盘摆好之后,默默捻起一颗黑子,将下未下的时候,缓缓道。

“你的意思呢?”

“你怀里的人。”

风恒没有回答,但手中的子已经落下。

黑白二色从一开始的各占江山到后面的逐渐胶着,墨流音始终被风恒抱在怀里。

她心中堵着一口恶气,一时难以消化,索性闭上了双眸。

虽然不知风恒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段,但左不过封闭穴道与五感导致自己身体变得僵硬,既如此,气冲百骸,总能消除,她相信自己前世的医术,也相信今生所学的武术。

她此方心思已定,而在棋局上,战势已在二二分之态。

“这一子,抹你半壁江山。”风恒手指一弹,子已落下,恰在龙虎点睛之地。

一片黑子应声而起,飞落半边。

潇闲温逸谦和,视线却未扫过那半边棋子,手指微捻,直落中通之穴,“你的半壁江山。”

风恒看着墨流音仿若睡着了一般,一时好笑,一只手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似在哄一个孩子一般。

墨流音心头一触,府中之气差点漏掉半缕,幸而她心神坚定。

“风声鹤唳啊。”风恒对失去的棋子也毫不在乎的样子。

他的手掂着一只棋子,挥舞而去,恰在此时,突然身上一轻,墨流音赫然而起,随后一掌虚动,‘啪’的一声,棋盘瞬时陨落,棋子四溢而散。

“我不是你们能够定下的彩头。”墨流音声音前所未有的阴沉,她面色不善,棋局已散,风恒与潇闲的眼都在这一刻愣了。

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墨流音身上一种殊死的气势,那是一种不容人决定今生来生,不容许别人玷污的气势。

“果然是我看中的小丫头,就是不一样。”风恒站了起来,朗声大笑,将落在身上的棋子抖落。

潇闲也站了起来,他看着墨流音,神色微抿,“对不起。”

墨流音一时之间气怒难消,在听到风恒的话音之后更甚,但潇闲的这一声对不起,却让她冷静了下来。

“你们一定要记住,我墨流音不会成为任何男人的玩物,永远都不会。”她声音清冷孤傲,更带着旁人看不懂的执着与烈然。

“小丫头别生气,当时拿你做彩头,我可没答应,不过是这位闲人想要下一局,我便陪他一陪,你莫误会了。”风恒朝着墨流音眨了眨眼睛,眸子里却是难得一见的真诚。

潇闲抚了抚胸口,“此事是我过了。”他坦然认错。

墨流音却难得的没有在理会这二人,画舫已至湖边,墨流音在二人的视线里下了船,“谁也不许跟过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任性,但是心口的那一口怒气着实难以消散,好似乌云弥漫,无风便不散。

潇闲与风恒对视一了一眼,却看到风恒笑的更加璀璨。

“闲人,这丫头从始至终都只能是我的。”

“等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世人身边的时候再说。”潇闲没有就这个问题与风恒深交,他缓缓下了船,没有回去王府,却是跟着墨流音的方向而去。

墨流音回的是墨府,等跨进那一道门楣,她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她来京城,是为断墨府之罪,意外的两个人,在她的生命之中不过是过客,又何必扰了心思,乱了心境。

如此一想,墨流音嘴角又扬起了清冷的笑容。

此刻墨锦渊正被抬回了墨府,不用说,又是李寰抬回来的。

“小姐,老爷教您回来之后,去大少爷的院子。”墨流音这一进去,就有人小跑到了她的身边,恭敬的道。

墨致远看到墨流音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将茶杯砸在了她的身边,“你还有脸回来?”

墨流音面上露出些微愕然,“父亲,这又是怎么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不知道么?你在外面都结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墨致远怒意更甚,心头又惊又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