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费格格么。”年世兰眯着眼睛瞥了费云烟一眼,撇了撇嘴角,“看不出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年福晋吉祥、耿福晋吉祥。”
费云烟听见年世兰的声音,气焰瞬间弱了下来,只能低头生着闷气,一句也不敢再说。
甘嘉淑却在此时突然福身给年世兰行了个礼,颇有些可怜地望她。
“你瞧着我做什么?”年世兰像完全没有看见她眼神中的感激般,冷哼了一声,“看年岁你应该也是这府中老人了,被同位份的新人欺负也一声不吭的,难道还觉得自己委屈了么?”
“没用的的东西。”
撂下这么一句,年世兰也不再看她们的表情,拉着耿月宾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世兰妹妹的性子还是一如小时候那般直爽,只是在这王府后院总归是比不上妹妹在家中那般,若是无意中说了什么话被有心之人听进去了,怕是会对妹妹做出些不敞亮的事来。”
耿月宾走在年世兰身侧,对她这般完全不知收敛的行事作风有些担忧。
“世兰明白姐姐的好意。只是我从小就肆意惯了,就凭她们这些个人还远不足以让我委屈了自己。”
“只要她们不舞到我面前来,背后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况且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怕是也不敢欺负到我头上来。”
听年世兰这般说,耿月宾也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
“也是,妹妹背后有年大人和王爷撑腰,谁也不会有胆子与你作对。”
“好了,月宾姐姐,快别再说这些事了,给世兰讲讲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
宜修坐在榻上,听着染冬讲述众人请安结束后发生的事情,皱着眉揉了揉脑袋,心中连连叫苦:
年世兰啊年世兰,你还真是平等地创死每一个人。
本宫的头痛哇,剪秋。
站在一旁的剪秋怔然地看了一眼宜修,心中觉得有些怪异:
明明福晋的嘴巴都没动一下,她怎么仿佛听见福晋在叫她的名字?
“福晋,府医来给您请脉了。”槿汐从外面进来,温温然说道。
“请进来吧。”
“参见福晋。”
“快起来吧,李府医,我觉得身体好得很,你倒也不必日日辛苦跑这一趟。”
“您客气了,照顾好福晋以及您腹中的胎儿,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李府医正把着脉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只觉得头上似乎出了些汗。
别说他了,整个雍王府府医处,谁也不敢再疏忽了这如意院啊!
从前他们没来得及诊治大阿哥,本就是一颗脑袋悬在裤腰带上了。
更不用说前几日王爷还特意来府医处吩咐了,让他们务必照顾好福晋这一胎,否则……
这般回忆着,李府医整个人变得更加恭敬起来:
“福晋虽只怀孕月余,但脉象却十分稳定,不必担忧,继续按原先的方子服用安胎药即可。”
“嗯,辛苦李府医了,绘春,送李府医出去吧。”
送走李府医后,宜修起身去了弘愿的房间。
自宜修怀孕后,胤禛怕弘愿哭闹吵着她,便让奶娘带着弘愿搬去了如意院的厢房中。
弘愿此时已经两个月大了,变得愈发乖巧,除了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啊”、“呜”、“咿”的声音,倒也不怎么哭闹。
“来,弘愿,让额娘抱抱。”宜修见睡在摇篮中的弘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想要抱抱她。
却被剪秋和奶娘拦住了。
“福晋,这可使不得,您现在怀着身子呢。”
宜修佯装着叹了口气,对着弘愿摇了摇头:
“唉,可怜的弘愿呀,她们都坏坏,不让额娘抱你呢。”
弘愿似乎听懂了般,嘴一撇就要哭起来,吓得奶娘连忙将他抱起来“哦哦”地哄着。
剪秋也有些无奈,苦着脸说道:
“主子,您就饶了奶娘吧,您一来就逗小主子哭,奶娘又要哄好久。”
宜修不好意思地看向奶娘笑了笑:
“我也实在没想到弘愿这般小的年纪,竟然听懂我说话了。”
说着,伸手捏了捏弘愿的小手,弘愿竟神奇般停止了哭闹,咧着嘴笑了出来,眼角还停留着豆大的泪珠。
“这孩子可真聪明。”宜修满意地点了点头。
“姐姐的孩子自然是聪明的。”
听见年世兰的声音,宜修回过头,见耿月宾也随她一起来了,有些惊讶。
“福晋吉祥。”
二人齐声行了礼。
“你们怎的一起来了?”宜修将二人扶起,欣喜中带着些疑问。
“世兰妹妹与我原是旧识,今日才得以相认。她又听我说与你关系好,便央求我带她来看看小世子。”耿月宾打趣着,“世兰也很喜欢小孩子呢。”
“月宾姐姐!”年世兰见耿月宾说得这样直白,羞红了脸,拉着她的衣袖,娇嗔道。
“原是如此。”宜修看向年世兰,朝她淡淡一笑,“世兰妹妹若是想来看弘愿,随时过来便可。”
“宜修姐姐,月宾姐姐说你是个顶顶好的人,世兰从前不知,对你有些无礼,还请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年世兰略带歉意地看着宜修,脸突然又一红。
“今晨是我看错了时辰,扰了姐姐的觉。”
“无妨,你既愿叫我一声姐姐,这些小事便不足挂齿。”
宜修拉过年世兰的手,拍了拍。
弘愿也在奶娘怀中“咯咯”笑着。
“小世子真可爱,若是世兰也如姐姐这般好福气就好了。”
看着年世兰亮晶晶的眼睛,宜修想起剧中的华妃和端妃,心中陡然平添了些伤感。
若不是胤禛让耿月宾端了那碗“安胎药”给年世兰,她们二人也不会反目成仇,也不会双双落得那般凄凉的下场。
狗男人!
这辈子,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发生。
“世兰妹妹和月宾姐姐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宜修看向二人,坚定地说道。
“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到时候我们仨人的孩子就可以一起玩了!我来教他们骑马!”
年世兰眼中充满了希冀与期待。
“我们的孩子,定会成为这全京城最好、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