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李成义早就看上了这些演奏乐器的小太监,也想带回去留着欣赏。二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肯相让,两人的手下亦开始较劲。
高翔害怕两方势力火拼,极力劝说两人,尤其是李成义。高翔把李成义拉到一边,说道:“成义,你看咱俩的人马加起来,都没有思忠多啊!”
“舅父,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咱们走!”李成义二话不说,带领部下离开了明皇陵,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高、李二人携本部人马,一路西行,回到陕西,与曹汝才会合。张思忠所本部人马南下,攻克庐州、安庆、滁州,沿着长江打到仪征。而后挥师向西,经英山、霍山,进入湖北麻城。
再从湖北进入河南,由河南进入陕西,经商洛打回关中,和高翔、李成义部会合。
公元1635年5月,高翔、李成义、张思忠等部农民起义军,会师陕西,兵力达二十万,连营五十里,大有威逼西安的势头。
明朝守将洪承畴死守不出,农民军既不擅长攻城,也没有攻城的武器,故而久攻不下。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二十万大军的粮草,乃头等大事,不可久拖。高、李见西安城防坚固,遂转头向西,寻找突破口。
面对如此庞大的农民起义军,沿途府县皆不能敌,纷纷告急。洪承畴接到各地告急,苦于兵力不足,正不知所措。
恰逢此时,曹文诏听到消息,前来请战。洪承畴见到曹文诏到来,甚是欣喜,说道:“除了你曹将军,没人能消灭这股流寇了!可我这里已经无兵可派了,只能靠你本部兵马了!”、
“总督大人放心,末将就是拼上性命,也要消灭这股贼寇,以报天恩。”“好!有将军这句话,本督就放心了!将军尽管去杀贼,粮草,我来供应。”“多谢大人!末将去矣!”
公元1635年,六月的一天,晴空万里,炙热无比,树梢一点动静都没有。
曹文诏携侄子曹变蛟,率领三千兵马,从宁州出发,杀向农民起义军。在湫头镇,两方势力相遇,曹变蛟率先攻上城头,杀敌五百,追敌五十里。曹文诏率领步兵,一路尾随而来。
当来到一处山谷时,曹文诏放慢了脚步,观察着周边的地形。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以及自己的职业素养,他判断此处必有伏兵。
于是,他下令停止前进,退出这片山谷。正当大军准备撤退时,密集如雨的箭矢,飞向大军。
紧接着,数万农民起义军杀了出来,将曹文诏的三千大军,团团围住。曹文诏奋力搏杀,斩杀上百农名军,十分英勇。
农民军被面前骁勇的将领震慑住了,不敢上前,只是原地转圈,寻找时机。
双方僵持半个时辰之后,一名明军叛徒,认出了曹文诏,大喊道:“他是曹文诏!”农民军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群情激奋,都想擒杀曹文诏。
曹文诏边打边跑,跑了十几公里以后,终因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被团团围住。李成义闻知,亲自前来劝降。
“曹将军,我等仰慕您已久,何不放下武器,坐下谈谈呢!”“道不同,不相为谋!”
“曹将军,大明气数已尽,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大明给我最好的待遇!”
“哎!人各有志!”说罢,李成义抬起手,示意弓箭手,乱箭射死他们叔侄。不料,曹文诏说话了。
“等一下!”“曹将军,想通了?”“不!我不会投降!可我侄子还年轻,他可以投降你们!”
“叔叔,侄儿愿意陪同你一块上路!”“不!大明江山完了,凭你我叔侄,也无能为力!我们曹家不能断了香火!”
“叔叔!”“记住,满洲鞑子,才是大患!”就在曹变蛟低头不语的时候,曹文诏拔剑自刎而死。
忽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霎时间,倾盆暴雨,狂泻而下,似乎是为忠臣在哭泣!
曹文诏的死,让农民起义军士气大涨,大家相互转告,额手相庆。不久后,消息传到洪承畴那里,他仰天长啸,痛哭流涕。
“苍天啊,你为何容不下曹将军啊,难道这就是大明忠臣的结局嘛!”洪承畴这句无心之言,似乎道出了明朝末年忠臣良将的结局。
杀了曹文诏,让农民起义军看到了希望,高、李、张等将领试图击溃洪承畴,扭转被动的局面。
随后的几个月,起义军相继攻打西安、岐山等地,皆不敌明军。无奈之下,张思忠率众东进,入河南。高、李率众向西,出朱阳关。
同年十一月,高、李、张在河南会师,围攻明军左良玉部不敌,进安徽境内。
公元1636年一月,起义军攻庐州、和州,杀当地知州,信心大增。而后围攻滁州,遇卢象升,明末剿贼的主要将领之一。
双方在朱龙桥大战,半天之后,起义军大败,损失惨重,逃到大山里面,所部剩余三万余人。
待明军松懈以后,趁着夜色,农民军再次进入河南。由河南进陕西,从陕西入湖北,再由湖北回到陕西。
一路绕来绕去,起义军不是在寻找战机,就是在躲避明军的围剿。
同年七月,高翔率领部众经子午谷,进军西安。由于叛徒的出卖,明军将领孙传庭提前得知,便和洪承畴商议,截杀高翔。
七月中旬,孙传庭部和高翔部大战仙游寺。孙传庭部四战三捷,高翔部大败,高翔本人被孙传庭活捉。
孙传庭联名洪承畴,传捷京师,崇祯帝大喜,降旨褒奖。九月,孙传庭将高翔押解到北京,凌迟处死。
高翔死后,孙传庭招降了大部分高翔的部下,包括他的侄子。剩余部下,则逃到李成义处避难。
高翔的死亡,以及大部被招降,确实对农名起义军的打击比较大。一时间,大家好像失去了后盾,没了主心骨。
面对高翔的残部,李成义没有说话,招了招手,安排人带他们下去休息。带了晚上,李成义召集部下,商议对策。
“大家说说,怎么安排秦王的手下?”“秦王已经死了,他们来投奔咱们,没说的,肯定要收下他们!”刘宗睿说道。
“收下他们倒是好说,怎么安排他们,安排到什么位置?”田仲秋说道。“是啊!虽然秦王待我们不薄,但毕竟他已经不在了!”刘仁亮说道。
“我看这样,秦王已死,群龙无首,由我们大哥担任秦王,不是正好嘛!”刘宗睿说道。“好,赞成!只不过,这件事不能由我们来提!”田仲秋说道。
“这件事,我去办,让秦王的部下提出来,我们附和就是了!”刘仁亮说道。李成义没说一句话,默认了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