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动了？”
离开舒尔金宅邸的时候，岁看着若有所思的叶黎，问道。
“不……听到他说了那么多好处，我反而感到有些害怕了。毕竟是药物，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没有副作用，而且好处越大副作用也越大……”
叶黎抬起头来，看向岁。
“所以，这种药物的副作用是什么呢？”
岁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她：
“这种药物有很强的成瘾性；并且作为精神或麻醉药物，过量食用便会对精神产生很强的影响，比如情绪激动之类的；最直观的是会直接破坏人的体质……”
说着，岁指了指窗外突发的异动。
“喏，差不多就是那样的吧。”
叶黎看向窗外，一双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大小……只见一个面黄肌瘦的人躺在人行道上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瞳孔涣散，嘴里模糊不清的喊着：“药！药！”
这时，一个围观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帮他拿出他口袋里随身携带的药，将纸包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了他嘴里……随后，那人迅速停止了抽搐，两眼上翻，嘴里发出“喔喔喔”的低吟，才终于缓解过来……
叶黎看到眼前这一幕，只感觉一阵恶寒爬上脊梁，不敢再看窗外了：
“那就是那种药的副作用？”
岁收回目光，解释道：
“算是比较典型的一种吧。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是拜药物所赐，刚才那副样子则是因为太久没有吸食药物而产生的戒断反应。”
岁看向叶黎，幽幽的问道：
“你知道那个所谓‘太久’是指多久吗？”
“十二个小时？”
“不，是两三个小时。”
……
因为检验和装载货物还需要不少时间，叶黎便带着岁和叶莲娜在舒尔金领的城镇中找了一个旅馆，准备在这里过一晚再回去。
叶黎在狭小的房间里烦躁的踱步打转……
今天的事对她的冲击有些太大了。
作为商人，叶黎当然能看出那种药物所蕴含的巨大商业利益……少量使用能在医疗上发挥非常大的作用，一旦发生战争这种药物便肯定会供不应求；泛滥推广的话，便可以制造出一大批为求一药放弃底线的瘾君子，甚至可以做到操控一个国家！
无论哪种用法，贩卖者都可以从中取得大量利益……因为药物的生产成本极其低下，一瓶成本不过三第纳尔的药剂可以卖到十几第纳尔。
市场需求量甚至不用太高，就已经足以让药贩子赚的盆满钵满了……更何况这种药物本身就能够制造出大量需求者。
但是其中的危害性……
叶黎想到岁在车上给她解释的这类药物的危害性，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种药物如果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来，帝国会被毁了的！帝国若是被毁了，那她的家庭……
不……绝对不行！必须马上把这件事告诉罗姆，让他上报给皇室！
“妈妈……”
见自己母亲的神色愈发焦躁，叶莲娜有些被吓到了……她从没在母亲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
听到叶莲娜担忧的轻唤，叶黎逐渐冷静下来……她轻轻扶住叶莲娜的肩膀，严肃的叮嘱道：
“叶莲娜，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在那之前我们哪里都不要去！”
在听了岁跟母亲说过的话之后，叶莲娜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叶莲娜认真的点点头应了一声。
叶黎深吸一口气，坐到床边的书桌旁，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她在这里的见闻。
难怪叶莲娜会这么厌恶舒尔金领，或许是因为她早就注意到了吧……
……
次日一早，叶黎便带领商队离开了舒尔金领。
回到索托斯领之后，叶黎立即便向罗姆诉说了舒尔金公爵研发危险药物的事情，并让他上报给了皇室。
皇帝威尔士对此非常重视，立即派人前往舒尔金领，强行终止了舒尔金公爵在他的领地散布并实验该类药物的行为，并且限制了该类药物的生产。
虽然舒尔金公爵对此表示不满，但既然是皇帝的决定那他也没办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象征着冬日的正式到来。
次日一早，费尔和叶莲娜换上了暖洋洋的绒服，迫不及待的跑出屋子一下扑进厚厚的雪堆里，开始玩起了雪……
眼看这两个小家伙今天是没什么兴致再练习了，岁和罗姆便决定给他们放一天假，让他们好好玩上一天。
而罗姆则决定带着岁在索托斯领好好的逛一圈……
整座索托斯领都被昨夜的大雪覆盖，放眼望去一大片的全是白色……山川、城镇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每到冬天，大雪把森林覆盖的时候，赫托森林里的鹿群就会从里面跑出来觅食……每当这个时候，这里的人就会围在森林边缘捕猎跑出来的鹿。”
在前往森林边缘的路上，罗姆笑着跟岁说道。
“在我接管这片土地之前，这里的居民就有这样的习俗了……每当下雪就要到森林边捕鹿，这已经算是他们的传统了吧。而且还专门有一个这样的节日，叫猎鹿日。”
听到这里，岁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猎鹿日啊……
每当下雪时就要到森林边缘捕猎鹿群，对于这件事她并没有什么印象，毕竟她从来都没有参加过……但猎鹿日的晚宴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猎鹿日的傍晚，索托斯的所有村子的人都会在那个时候聚集在一个地方，举行盛大的晚宴……
记得每当这个时候，自己都会抱着一整只烤鹿腿啃的满嘴流油，然后被那些村子的其他孩子指着脸笑，结果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跟着他们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真怀念啊……”
岁小声嘀咕着。
“嗯？你说什么？”
罗姆奇怪的问道。
“不……没什么……”
岁轻轻摇了摇头，指向远处森林边缘那趴在灌木丛后面的一大群人。
“那里应该就是猎鹿的地方了吧？”
罗姆往那边望了过去：
“没错，那就是猎鹿的地方……唔，我们快点过去吧。”
说着，罗姆便加快了步伐。
“话说，这么多人聚在那里，就不怕有魔兽从森林里跑出来吗？”
岁小跑着追了上去，问道。
“当然怕啊……听说，以前他们每次见到有魔兽从森林里跑出来便会马上离开那里，换一个地方猎鹿。”
罗姆笑了笑说道。
“所以他们每次都捉不住多少只，根本不够他们吃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