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熟悉的人
“不好意思，我没钱。”
北方来如实说道。
自已身上有什么他早就翻看过了，钱这东西他是真没有。
他说的很坦然，甚至有些理直气壮，让店小二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您是忘带钱了吗，您家在何处，小的可以跟您到府上去取。”
愣了一会儿之后，店小二心想看来他是真的故意刁难了。
心里冤枉，却也不能动怒，依旧保持微笑，想着最多劳累跑一趟路而已。
听他这样一问，北方来乐呵了。
这个问题他这几天一直在问别人，这还是第一次别人问他，他若知道，何来这些事情。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二哥若是知道带我去，钱必然少不了你的。”
这是真的在难为自已，这位公子看着面善，心眼怎么这么小。
店小二虽然心里抱怨，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些有钱有势的不是他能得罪的，即使不是自已的过错，一个不好就有可能丢了这份养家糊口的饭碗。
“这位客官，我是真不记得您了，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小人这给你陪不是了，您说这酒楼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全记得住呢？”
“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也真的没有钱。”
北方来两手一摊，很是无奈，但在店小二看来，却是很是无赖。
“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掌柜已经在朝着这边看了，自已若还是处理不好，这月钱肯定是扣定了。
店小二已经有些急了，有些生气的说道：没钱，那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先压在这，等你有钱了，在赎回去。”
他盯着北方的衣服，别的不说，就他这身衣服拿去当铺应该也能换回不少钱来。
店小二已经自认倒霉了，但也不能便宜了这无赖的公子。
北方来左右看了看自已，浑身上下真是一贫如洗，除了这身衣服，连个装饰的挂件都没有，总不能脱了这身衣服吧。
他这样想着，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店小二，看他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已的衣服，似乎也是想要自已拿衣服抵债。
他整个人顿时不好了，难道真要这样。
一件衣服并没什么，但是他就只有这一件衣服，脱了可就没有了。
不穿衣服，他倒是并不怕冷，只是感觉这样会很不好，会很羞耻。
虽然他还有些不理解突然想起来的羞耻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这样不好，绝对不能这样做。
可是吃饭不给钱似乎也不对，就在他苦恼之际，突然想到了什么。
脸上一扫愁云，然后迅速的从口袋中摸出一块东西递给店小二。
“你看这个可不可以。”
店小二接顺手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观看，这是一块巴掌大大小四四方方的玉令。
通体透亮，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着一些奇特的花纹，正中心还有两个古字，只是他并不认识。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一看就是非常值钱的东西，不说一顿饭，就是吃一个月估计也足够了。
面对这样的值钱的东西，店小二拿在手里确实有些犯难了。
这样的东西他可不敢收，估计掌柜也不敢，这位公子还真是一位非富即贵的人，可是他为何偏偏要为难自已。
“怎么样，可以吗？”
这是他身上除了衣服之外唯一的东西，只是感觉是对自已很重要的东西，便贴身放好。
此时拿来应急，也不知道值不值钱，能不能顶饭钱。
至于对他重不重要，就暂时不用去管了，反正自已也不知道，若是真的重要，日后在寻回来就是了。
他简单的想到。
“可以，当然可以？”
店小二再次变得十分客气，但随后愁眉苦脸的继续说道：“只是这东西太过贵重，放在我们这里万一丢了或者弄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不如这样，您去前边街口聚宝斋，用它换些银两再来付酒菜钱如何？”
店小二为自已的机智欢心，反正不远，也就是陪着他跑一趟而已。
北方皱眉，感觉有些麻烦，既然能抵债拿去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但店小二这样说了，他也不想在继续纠缠。
“什么东西，让老娘看看。”
就在店小二要将玉令还给北方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走出一位女子，一伸手便将玉牌从他手中抢了过去。
“哎，你……”
店小二吓了一跳，若是玉令在他手里丢了或者弄坏了，他可赔不起。
立刻愤怒的转身想要抢过来，可是回头一看对方，顿时不敢在上前了，反而还有些畏惧的后退了几步。
这是一位十分娇艳的美女，修长的身体比店小二还要高出一个头来。
一身红色长裙，下身开叉，一双玉腿时隐时现，一身着装可谓大胆而奔放。
白净无瑕的面孔更是美的不可言语，虽然看起年纪有些大了，但更显十足的妩媚。
她一只手拿着一个玉酒瓶，一边喝酒，一边打量着从店小二手里抢来得玉令。
看着突然出现的这样一位美女，北方虽然很平静，但是眼睛却痴呆呆的一直望着她。
“老板娘，这玉佩是这位公子的，他身上没钱付酒钱，想用这个抵债，我们正准备去前边聚宝斋抵押，还请您还给我。”
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人物，但自已也赔不起那值钱的玉佩，店小二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讨要。
老板娘回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眼睛紧盯着自已的北方。
虽然很是冒犯，但是他的目光却很清澈，并没有掺杂那些臭男人的贪婪和欲望。
“何必那么麻烦，这东西老娘要了，这是一百两，扣除酒钱，剩下的给那傻小子。”
老板娘说着将玉令收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甩给了店小二。
然后一边喝着酒，一边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完全不管他人答不答应。
“这，这……”
店小二犯难，拿着银票不知道该追还是不追，最后看向北方。
只见他依旧呆呆的望着老板娘的身影，不由得摇摇头。
“公子，公子，这个……”
他一连叫了好几次，北方这才回头，看着他拿着银票犯愁，不在意的说道：“就如她所言吧。”
“好吧。”
正主都答应了，店小二还能说什么，反正赔钱的也不是自已。
随后他立刻转身回去，来到账房前结清饭钱，然后拿着剩余的银票跑了出来递给北方。
“她是你们老板娘。”
北方接过银子顺口问道。
“不是，我们老板哪有那福气。”
店小二笑了笑，见北方来疑惑又接着说道：“她可是我们这的名人，但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只是有人叫她老板娘，其他人也就跟着这样称呼她。”
看着有些呆傻的北方，店小二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公子你那东西绝对不止一百两银子，你若觉得亏，还是赶紧去讨要回来吧。”
北方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看他，是个善良的老实人。
“谢谢。”
北方诚心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顺着那位老板娘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店小二遥遥看着，不由得摇摇头，叹了一句痴傻的呆子，便回去继续做事了。
出了闻香楼，北方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在人群看到了那格格不入的老板娘。
她依旧一边喝着酒，一边摇摇晃晃的走着，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追上了，北方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他并不是因为店小二的话来讨回玉令，也不是因为痴迷老板娘的美貌，虽然她确实很美。
只是感觉她很特别，也很熟悉，所以就这样不知怎么就追了过来。
或许能从她这里知道点什么。
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认识自已，北方此时也是有些迟疑，要不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便就这样慢慢的在她身后跟着。
自然很快就被老板娘发现了，她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北方，回眸一笑，那笑容美的让人心醉，让人心神荡漾。
北方笑着回应，还未来的及与她打招呼，她却又转身继续前行。
北方也就继续跟着。
然而没走几步，他突然发现前面的老板娘的身影有些恍惚，模模糊糊，就像魅影一般，在人群中有些飘忽不定。
她分明依旧是那样摇摇晃晃的走着，但是北方却感觉有些跟不上她的速度。
即使脚步加快了，也依旧没有任何作用，最后只是稍微一晃眼，她，彻底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北方愣了一下，不顾四周人异样目光，快步跑到她消失的地方，站在那里四处寻找，可惜依旧没有任何她的影子。
他莫名的有些失落，低下头，准备离开这来往的人群。
四周的喧闹，让他有些不适，吵吵闹闹，让他很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然而刚转身，却突然抬起头，他欣喜的发现，虽然自已失去了老板娘的身影，但是空气中却弥留着一股特殊的香味。
是那迷人的女人香混杂着醉人的女儿红的独特香味。
他鼻子似乎特别灵敏，别人不易察觉，但他却能闻的清楚，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一路寻着这好闻的味道找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