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吕景行在屋中待得实在是烦闷便想出门散散心,就在吕景行刚走出宰相府后没一会,一人骑着一匹快马一路疾驰到宰相府门口,骑马之人一个翻身跳下马来。

“我乃李纲大人府上的人,此番起来是为了将李纲的书信送给宰相大人。”

说着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宰相府看门的下人见状连忙接过信。骑马之人见那看门的下人接过了信就也不在此多耽搁,双腿一夹马腹纵马离去。

那下人也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向宰相府中跑去···················

不多时这封信就已经被摆在吕濯的书案上,吕濯翻看完信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那李家二小姐和自己的儿子之间还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怪不得景行今天从李府回来之后一直魂不守舍的。

不过没想到那李二小姐还患有那么一种怪病,也不知道景行他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接受?这件事还是交给他自己定夺吧。

想到此处吕濯叫来下人

“将吕景行叫来,就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下人听完吕濯的吩咐之后便转身离去,但是不一会他便回到书房并将吕景行不在府中的事情告诉给了吕濯。

吕濯心中暗想“不在府中吗?算了此事也不急于一时,那就等到明早在跟他说吧。”

吕濯将那封书信拿起后就离开了书房前往卧房休息··········

与此同时我们的吕大公子正在一处酒楼借酒浇愁,随着一杯杯酒水下肚,吕景行也有些飘飘然···········

“古人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真是诚不欺我。”吕景行苦笑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本来吕景行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经过酒精的催化那些与李梁玉美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那些和李梁玉的回忆当初越是美好如今回想起来就越是让吕景行心痛。

吕景行看着手中的酒杯不停地傻笑,笑着笑着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无法抑制的从眼中滑落。

“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啊·········我真是一个蠢蛋!天底下最大的蠢蛋!”

吕景行拿起酒壶想要往酒杯中倒酒,可是他倒了半天也不见有一滴酒从酒壶中流出。吕景行这时才发现酒壶中已经没有酒了·············

吕景行看着桌子上那七八个空酒壶不禁一阵哑然失笑,自己平时可是滴酒不沾的,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酒量?平时父亲总是教导自己喝酒误事·······可是今晚就让自己任性一回吧。

“小二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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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吕景行醒来之时就已经在自己屋中了,吕景行扶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在床上坐了起来。此时吕濯正坐在距离吕景行床边四米处的椅子上正在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好小子没想到你现在还学会喝酒了!喝酒就算了还醉倒在人家酒楼那里。幸亏人家酒楼的老板认识你吕大少爷,不然你现在就还睡在大街上那。”吕濯将茶杯放在身旁的桌子上,不客气地出声训斥着吕景行

吕景行见父亲有些生气连忙从床上下来向吕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吕濯见吕景行态度诚恳再加上昨晚之事确实是事出有因便也继续训斥吕景行。

“行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一身的酒气。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来书房找我”说完这句话吕濯就离开了

吕景行见吕濯离开也不敢耽搁连忙去洗了个澡,等吕景行收拾妥当之后才来到书房门前。吕景行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轻声说道“父亲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随着吕濯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吕景行才敢走进书房。吕景行进屋后小心地打量着吕濯,吕景行察觉到吕濯好像并没有特别生气。这时吕景行心中才有了一点底气,吕景行躬下身子向吕濯询问道

“父亲不知您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吕濯也不言语而是将书信往吕景行的方向推了一下,吕景行见状接过信读了起来···········

吕濯详细地观察着吕景行的神情,最开始吕景行是一脸的疑惑,但随着吕景行慢慢将信读完,吕景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不等吕濯出声吕景行抢先发问“父亲这封信真是我李纲伯伯写的?”

看着吕景行那激动的样子吕濯点了点头,接着吕濯缓缓出声“要知道那李梁玉患有一种怪病,为此李纲遍寻天下名医但依旧无济于事。你可想好了?”

吕景行想都没想就说道:“父亲,梁玉能接受我我已经觉得是上天垂怜于我了。至于那病根本不值一提。”

吕濯得到了吕景行的答复后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为父也不瞒你,为父昨日便已经和你李纲伯伯商议,若是你们两人对这件婚事都无异议那这个月初八就成婚。”

“可是父亲今天就已经是初五了,这是不是太快了?”吕景行没想到吕濯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只是他还是觉得此事有些仓促。

“无妨!本来我们也没有多少要邀请的人,两日时间准备足够了。”吕濯根本就没把吕景行的顾虑放在心上,接着吕濯淡淡说道“既然你没有问题那就带着聘礼上门吧。”

“啥?”吕景行是彻底懵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整个宰相府可以说是穷个叮当响,哪里拿得出什么聘礼。

吕濯仿佛看穿了吕景行的心思,只见吕濯从袖口中掏出了几张银票往桌子上面一扔。吕景行定睛一看只见桌子上那三张银票面额竟然都是五千两。吕景行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老爹竟然这么有钱。要知道自己可是堂堂的宰相儿子,平时自己要是想出去喝酒却要管朋友借钱,可想而知宰相府真的是穷。

吕濯看着吕景行那呆滞的神情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

“你怎么跟没见过钱一样?这些就是你爹这二十年间为你攒下的聘礼,我吕濯的儿子婚礼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

吕景行将那三张银票拿在手中,看着吕濯那已经有些佝偻的身躯一时间感慨万分。

自己父亲一年的俸禄才两千两白银多一点。并且自己父亲还要出钱救济灾民,所以手中这一万五千两可以说是父亲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在吕景行的印象中自己父亲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贵重的吃食,就连府中的下人去买菜他也要特意叮嘱一定要挑那些便宜的买。自己父亲的衣服更是打满了补丁···················

“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采购聘礼?”

吕濯的声音打断了吕景行,吕景行看着已经满头白发的吕濯缓缓出声

“父亲!孩儿在此谢过父亲大人”说着吕景行朝吕濯深深鞠了一躬

吕濯侧过身不去看吕景行,接着吕濯朝外面摆了摆手。等吕景行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吕濯的双眼一瞬间老泪纵横,吕濯用衣袖擦去了眼泪自言自语道

“怎么回事?景行结婚我应该高兴啊···················怎么还哭起来了············”

其实吕濯自己也知道吕景行成亲之后就要动身前往河西,就算到时候吕景行反悔自己也一定要逼他走。毕竟他不走自己不能放下心来做那件事·············

想到这里吕濯那双浑浊的眼睛中似有精光射出,吕濯站起身子决定前往李府跟李纲商讨一下吕景行和李梁玉成婚的详细事宜。吕濯知道这段时间是他这把老骨头与吕景行相处的最后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