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川脑子里回想起江眠对他说的话,嘴角总是不受控制的上扬,有时候还乐出了声。

罗军坐躺在沙发上,双腿搭在茶几上,目光盯着游戏画面,手指捏着游戏把柄正在认真操作。

耳边除了游戏的音量还总能听见一阵傻笑声,让他总忍不住分心,目光时不时得看看顾瑾川,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

“你搁这儿傻笑个啥呀?羊癫疯犯了?”

本来顾瑾川只想将自已即将来临的幸福时光像藏宝贝一样偷偷消化掉,可被人这么一问,那如同决堤之水般的喜悦瞬间就有些憋不住了。

调整好表情后,身体往后一倒,抽着烟,故作平淡得开口回道:“江眠说他要追我。”

“喔。”

罗军得表现很平淡,这让顾瑾川有点不爽,又重复一遍。

“听见了,听见了,知道你要恋爱了,你不用重复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还赖在我家不走干嘛?还不快点回去抱着你亲爱的眠。”

顾瑾川这段时间几乎都住在罗军家,每天跟个大爷一样,什么活都不干。不干活也就算了,还霸占了他柔软的大床把他赶去次卧,不仅如此还霸占他的衣服。最可恨的是,顾瑾川每次赶时间给江眠做好饭,不留一口汤给他喝,还留下厨房里的一堆狼藉给他打理。

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要不是看见顾瑾川整天为情所困,郁郁寡欢,他早就想把人赶出家门了,还容他放肆!

“我还没有答应他呢。”

罗军听见顾瑾川的这句话,终于有了点反应,惊讶道:“你还没答应?这不科学呀。为什么呀?”

思索一秒后,忽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不会是在欲擒故纵吧!我跟你说,你见好就收吧,要是江眠不想追你了,你就哭去吧。”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经历他好兄弟失恋的那段黑暗时光了。

经历一次,熬得他都差点没了半条命。

那时的顾瑾川,活得犹如行尸走肉,整日不吃不喝不睡觉,像幽灵一样四处游荡。他每天都会跑到那个早已去楼空的门口,痴痴地蹲着。

把周围邻居吓得破口大骂,最后都要报警了。

还是罗军去求情,说顾瑾川的脑子有问题才免了这场麻烦。

眼看顾瑾川都快饿死,罗军又求爷爷告奶奶的,后面干脆对着族谱求起祖宗了,就求下面的人救救顾瑾川的一条狗命。

那段时间是寸步不敢离,生怕顾瑾川一个没想通把自已给弄死了。

顾瑾川故作高深得摇了摇头,“你不懂。”

“你就别装大尾巴狼了,还我不懂。”

“我懂得不能再懂了!”

罗军挖出以前的记忆,怨言颇深得继续说。

“也不知道谁睡着了还喊人家名字,也不知道是谁把贴在学校优秀毕业生公示栏里江眠的照片偷走,还被保安牵着狗追,最后狼狈得爬墙逃走,还因此摔伤了腿。”

“还我不懂!你可别做错了到时候后悔!”

罗军越说越激动,最后破口大骂起来,“赶紧去谈恋爱吧,你个傻逼,二百五,踏马的,脑子有坑吧!”

骂完后,整个人一扫阴霾,浑身轻松。

一个字——爽!

二个字——很爽!

三个字——非常爽!

被骂了顾瑾川也不生气。反而忧虑重重得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将自已埋藏起来的顾虑说了出来。

“你以为我不想立刻就和他在一起呀!”

说完猛吸一口烟,又继续

“当初他让我和他在一起,又将我从他身边赶走,如今又允许我回到他身边,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占尽优势的人就该为所欲为吗?”

他问完,自已又摇头回答。

“不,这是不对的。”

罗军有点想笑,还不是你自已把人宠得无法无天才没把你当人看,说丢下就丢下。

顾瑾川沙哑道:“轮流低头才不会走散,爱与被爱同时发生才有意义。”

罗军刚想安慰他,就听见一句令人咬牙切齿的话。

顾瑾川说:“我跟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寡王说这些干嘛,你根本就不会懂!”

罗军捏着游戏把柄的手嘎吱作响,“你踏马还是单着吧,傻逼玩意!”

顾瑾川对罗军得谩骂就如同喝开水一般,十分平淡和常见。抽完烟,伸手拍了拍裤腿上的烟灰,起身往浴室走去。

他一走,罗军就看见沙发上零零散散的白色烟灰,气得跳脚。

他新换的沙发呀!

十几万定制的沙发呀!

这个狗东西!

顾瑾川洗完澡,又把罗军新买的衣服穿戴好在自已身上,打理得周周整整,才准备出门。

罗军冷笑得看了一眼顾瑾川,“哟,这么晚了,还把自已洗这么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门,这是要干嘛去呀,不会是去找江眠吧?可我记得某人十几分钟前还说要晾一晾别人呢,不会这么快就要打脸了吧。”

顾瑾川冲他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他哪里舍得把江眠晾几天。

这不,江眠才说要追他不到几个小时,甚至江眠都还没有付出行动,顾瑾川就忍不住巴巴得找上门。

有钥匙却不开门,偏偏要等人来给他开门。

江眠穿着单薄睡衣,门刚打开,还没看清外面的人,就被人用力搂进怀里。

闻着沐浴露的香味和顾瑾川独属得气味,感受着自已炸裂的心跳声,耳边响起温柔黏蜜的声音。

“好了。我现在被你追到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珍惜我。”

江眠紧紧回抱着他。

“定不再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