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就是二大爷告诉我他遇狼群扔手榴弹的故事。
那个冬天的晚上,飘着稀碎的雪花,人感觉也不是很冷。我在海边修船厂和三爷喝完酒,自已溜溜哒哒着往家里走。那颗手榴弹就揣在腰里。
海边有一片防风林,离海几里地密密麻麻都是碗口粗的松树。我沿着林间小道走着,到海边湾子的时候,起风了。湾子里的芦苇有一人多高,冬天枯水,就想抄近路从湾子里穿过去。湾子里有人走过,踩出来一条细细的缝隙。我侧着身子,缩着脖子,钻了进去。
走了一段,我听到身后有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有东西从几个方向朝我包抄过来,顿时浑身寒毛立了起来。心想不好,这怕是遇到狼了。这天寒地冻,没啥吃的,狼都饿疯了,莫不是想把我啃了吧。这时候汗就下来了,单只狼我倒不怕,狼群肯定赚不到便宜。
正四处踅摸想找个顺手的武器,焦急时候,摸到了腰里别的手榴弹,心中大喜:有这玩意,能灭你们一群。我边走边悄悄抻出手榴弹,拧开盖子,握紧手柄,拉开引线,一二三,转身用力扔了出去,接着马上卧倒在地上。听到轰的一声,我起身拔腿就跑,脸让芦苇叶子拉的生疼也顾不上了。等跌跌撞撞地出来湾子,听到身后没有声音跟着,也看到远处的灯光,听到村里的狗叫,这才稍稍稳住心慌。
第二天,我回到现场看了看。转悠了一圈,手榴弹炸起了一个大孔,周围倒了一片芦苇。没发现有血迹,看来没伤着这几只狼。我回到船厂,和三爷说起来这事。刘三爷说,山上的狼有时候会去海边搞点海鲜解馋,捡鱼或者吃海蛎子。退潮的礁石上经常有白色的狼粪。这几只狼平时在山沟里藏着,晚上游荡到海边林子逮野兔。有个晚上他到院子里方便,狗突然疯狂吼叫,拖着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响。三爷看到院子外不远处,四只狼蹲在沙滩上,绿油油的眼珠子很瘆人。狼饿极了会攻击落单的人,去年崔狗子赶集卖猪肉,回家晚了,路上遇到狼群,差点让这帮玩意伤着,被抢了十几斤肉不说,人吓得半死,回家躺了一个月。走夜路时候,要是突然觉得阴冷起鸡皮疙瘩,那十有八九遇到狼了,它在你身后跟着呢。以后晚上出门最好带一根棍子,有武器狼不敢近身。
我和三爷说,这几只狼老是在这块地转悠也不是个事啊,别哪天真伤害着人。不如想法子除了它们吧。三爷说,这玩意狡猾,人靠不了近,非得用枪打。打掉了头狼,狼群就散了,其他的都会离开这块领地。
我说,枪好说。我去民兵连借只半自动,三爷你找打猎的张老头,我们仨设计除了它们。狼皮三爷你留着做棉袄,狼肉咱几个炖了一锅下酒。
这才有了雪天夜里吊野鸡,三人设计除狼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