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的脸上原本明媚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她面色平静地说:“顾泽,好巧。”

顾泽原本已经做好了裴音不会理会自已的准备,但裴音居然和颜悦色地和他打了招呼,他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音音你终于愿意理我了——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天很漂亮!”

“打住——”裴音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顾泽,我们的关系没有到这种程度,我还有事,请你不要打扰我。”

顾泽看到了裴音身边的男人,男性的直觉让他敏锐地觉察到了危机,他当然会保留自已的真心给音音,但如果音音已经投向了别的男人的怀抱的话,他又要怎么办?

“他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顾泽颇有点咄咄逼人地开口。

“阿泽,你在这里干嘛?晓雨在那边和她的朋友聊天,你怎么不陪着?”周明丽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见到朋友了吗?”

顾泽还没有回答,周明丽先看到了裴音,她柳眉一竖,“又是你这个狐狸精,该不会是故意来这里等阿泽的吧?”

她上上下下打量裴音,眯起了眼睛,“这一身可不便宜——”

待看到裴音身边的涂益清,露出一个了然而又鄙夷的眼神,“傍上其他有钱人了?”

“妈!”顾泽拉了拉她的衣服。

“干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周明丽没好气地瞪了自已的儿子一眼,“前不久还是穷学生,现在倒是能混进这种场合来了,倒是挺有本事。”

裴音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我说阿姨,脑子有病就去治。还有,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周明丽没有理她,反而是对着涂益清说道:“这位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姓周,是顾氏老总的太太,这是我儿子,顾泽。”

涂益清没有回答,而是“嗯——”了一声。

“这位先生你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原本是我儿子的女朋友,也不知道是怎么和你搭上关系的,你们年轻人找对象还是擦亮眼睛比较好......”

周明丽自诩有教养的上层人士,这会儿的声音却不小,二楼这边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一位工作人员过来询问道。

“没什么,不过,有些没有请柬的人是不是不能出现在这里?平白拉低了嘉德的档次——”

工作人员是专门为二楼贵宾服务的,邀请的客人都有谁,谁是顺带作为陪同过来的,他心里门清。

于是他微笑又仔细地说:“这位小姐是我们拍卖所的特别贵宾,当然是有请柬的。”

“什么?就她?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当然不可能了,顾太太,您也知道我们嘉德发请柬都是有认证的。”

“这绝对不可能!”

在周明丽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涂益清突然靠近了裴音,站在了她身后,有点矫揉造作地说:“亲爱的,她是谁啊?为什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啊?”

周明丽:?

顾泽:?

裴音:?

工作人员:他就知道,请柬是这位小姐的,这位先生是被她带来的小白脸。

三个人都是一张石化脸,而工作人员则是露出了一切都如他所料的表情。

“亲爱的,你好不容易有空带我出来,怎么还有没有眼力见儿的人过来胡说八道啊?还有,亲爱的,你不会还对这个前男友有想法吧?”

不管涂益清这个死相是为了什么,但这件事肯定是要否认的。

裴音离开表明立场:“绝无可能!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和死了一样!”

“我想想也是,毕竟亲爱的你现在已经有我了嘛!我可是你的新欢,你这个旧爱,看起来也就一般嘛!”

这话倒是不错,涂益清的长相比顾泽也是不差的。

“亲爱的,看到了你的旧爱,我有点难受,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裴音有点难受,忍住了掏耳朵的冲动,无他,涂益清的声音比较低沉有磁性,这会儿夹着嗓子说话,多少有点“报听”。

然而涂益清还没停,继续叭叭地说:“亲爱的,今天说好了要给我买一些宝石袖扣和胸针的,也看看有没有情侣款的首饰吧!前两天你送我的车子虽然很好,但是人家更想要这种,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戴,就不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出来找茬了吧?”

顾泽不敢置信:“音音?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什么情况我可是都调查过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周明丽狐疑地说:“该不会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吧?”

对一个拍卖行来说,“骗”这个字可太严重了,工作人员立马沉下脸:“顾太太,请您不要说这种无根据的话。”

裴音也冷下脸,对工作人员说:“我作为贵宾,在这里待的好好的,他们莫名其妙过来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麻烦你把他们带到他们的位置上去吧!”

“当然!”工作人员对着顾泽和他妈妈做了个手势,“顾太太,您和顾先生的位置在那边——”

那边的位置远不如裴音的位置好,周明丽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还是不敢置信。

而从顾泽的角度来看,就是前女友分手后不仅飞黄腾达了,而且还立刻毫无留恋地找了个小白脸!

他气得咬牙切齿的,还想说点什么,但他的未婚妻方晓雨却已经过来了。

“阿姨,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不过去坐吗?”她问。

周明丽不想在未来儿媳妇面前丢脸,于是也不再和工作人员以及裴音说话,挽住了方晓雨的手臂,说:“这不是在等你嘛?你怎么不和你的朋友多聊一会儿?”

“这不是着急回来陪您说话吗?而且拍卖会也快开始了......”

周明丽和方晓雨一起走开,用眼神示意顾泽跟上。

顾泽无奈,看了一眼裴音和涂益清,涂益清挑衅地朝他递了个眼神。

顾泽神色一凛,却还是抬脚追上了自已的母亲和未婚妻。

涂益清失望道:“就这就这就这?裴董你以前什么眼光?”

裴音好笑地睨他一眼:“差不多得了。”

涂益清邀功道:“怎么样?我做得还不错吧?”

裴音竖起大拇指:“很好。”

涂益清整了整自已的领带,“今天是出外勤还演了一场戏,赔了名声和清白,希望裴董额外开份工资以及精神损失费。”

裴音:?你还真是打工人设不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