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进门,听到声音的橘子,一蹦一蹦地就跑来了,自动在二人脚边躺下,露出圆滚滚的肚子,咕噜咕噜地撒着娇。
莫辞盈也不管何让尘手里还提着袋子,把怀里的蓝胖子往他怀里一塞,立即弯腰抱起了橘子,“橘子有没有想我啊?”
她撸着橘子,把鞋一蹬,换上拖鞋就往客厅里走。
何让尘叹了口气,他有点难受,自己怎么就主动养了个会分走她时间的小猫。他把东西归置好,从卧室里出来时,电视正放着,一人一猫蜷缩在沙发上。
他走到沙发前,在她面前蹲下来,见她昏昏欲睡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今天玩累了吗?这么早就困了?”
莫辞盈半眯着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把橘子往怀里抱了抱,“有点儿。”
“那我先去洗澡了,你要是实在困就先眯会儿,我待会儿叫你。”何让尘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莫辞盈扯住袖子。
她努力睁眼,少有的撒娇的意味,“你就不能让我先去洗澡吗?”
何让尘起身的动作一顿,半蹲不蹲地卡在原地,也没说话,眼神有点不自然。
莫辞盈看他这反应,脑子里像是灵光乍现。这两个多月以来,她虽然来公寓很频繁,但留在这里过夜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除了他凌晨回家的时候,其余时候他都是抢着先去洗澡。
她先前还不明白,今天突然有了点眉头,“何让尘,我先洗澡你是不是受不了啊?”
何让尘没说话,泄气般地在地毯上坐了下来,大喇喇地敞着腿,一手捂着眼,一手松松垮垮地搭在膝盖上。
难得见他吃瘪,莫辞盈没忍住轻笑,“你脑袋里会不会想象?”
“嗯。”何让尘的声音低到若有似无,反正都被她猜到,他索性放弃抵抗,捂在眼睛上的手拿下来,去捏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很得意?”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莫辞盈撇撇嘴,“流氓!”
何让尘朝沙发靠了靠,附身低头,却又在距离她脸只剩下几厘米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在饭店门口说的话,堪堪停住,“那流氓现在可以亲你吗?”
莫辞盈伸手勾住他脖子,把人往前拉了拉,“没人的时候,你可以不用问我。”
话落,她的吻准确无误地印在他唇上。除了第一下,何让尘转瞬夺回主动权,他像是带着点怨气,没给她半点反应的时间,毫不客气地把舌头挤了进来,是不曾有过的攻势。
空气逐渐燥热起来,细细密密的接吻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何让尘的手掌隔着她贴身的线衫,渐渐地在她腰间游离,力度不小且动作急躁,却又在将要失控之际,倏地停下。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有些不言而喻的情愫,莫辞盈有意将这种情愫挑明,不动声色地拿眼神勾他。
何让尘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好,绷着神经,在她额间留下一个吻,撑着沙发扶手起身,“你别勾我,我待会儿真绷不住了。”
说罢,他也不给莫辞盈继续勾他的机会,逃似地进了卧室。没一会儿,他就拿了睡衣出来。莫辞盈已经坐起身,靠在沙发上,抱着橘子懒懒地看着他。等和他对上视线,又才语调轻扬地说了一句,“何让尘,你真的很菜。”
何让尘没理会她,收回视线往厕所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激我也没用,只有你吃这招。”
莫辞盈轻哼一声,“你倒是了解我,一招鲜吃遍天是吧?”
“那可不。”人已经进了厕所,但声音依旧清晰地传来,“我平时都是让着你,跟我斗,你还是得叫我一声哥哥。”
“你就美吧你,还哥哥,你是不是忘了咱俩之前的赌约了。”莫辞盈扯着嗓子朝厕所喊了一句,没听见他回答,倒是听见稀里哗啦的水声。
半个小时后,浴室里的水声渐止,莫辞盈风风火火地跑进卧室拿了睡衣,又急急忙忙跑到厕所门口等着。所以,何让尘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可怜巴巴等在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人就想往浴室里钻。
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拎住她后脖颈的衣领,把人拽到面前,“你干嘛,等会儿再去。”
莫辞盈嘿嘿笑了两声,灿灿地摸了摸鼻子,“我洗澡啊,你不敢想象,我敢啊!”
何让尘深吸一口气,到底是低估了她,就非得找回场子。他颇显无奈地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厕所门口。
等莫辞盈洗完澡出来时,他倒是已经在床边半躺着。她挑了挑眉,用浴巾擦着头发,“今天月亮从西边出来的吗?你都不用熬夜补作业了?”
何让尘直起身,拍了拍床沿,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插好。
莫辞盈也丝毫不忸怩,几步走过去坐下。
何让尘利落地开了吹风,先在手上拭了拭温度,这才对着她的头发吹起来。
莫辞盈发质很好,且密,吹起来很费力,常常是她还没吹到一半,手就已经软了。现下倒好,解放了双手。
他的手指时不时穿过她的发间,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头皮传及浑身,惹得她有点心猿意马。那双无所事事的手,不由自主地朝他睡衣里钻进去。
两人身上是同款的毛绒蓝胖子睡衣,没有扣子,她的手先是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感受到他皮肤瞬间绷紧,她弯了弯眉眼,手指在他一块一块似鹅卵石的腹肌上流连一小会,就顺着肌肉纹理往上爬。
到最后,莫辞盈几乎是黏在他身上,整个脸隔着睡衣埋在他腹部,双手环着他的腰,手指时不时在他腰上戳上一戳。
何让尘终于把她的头发彻底吹干,插头一拔,把吹风往床头柜上一扔,不由分说地把人扑倒在床上,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舌头缠着她的,不肯让她有丝毫的退缩。直到她舌根发麻,这才松开她。
他红着眼看她,嗓子又干又紧,声音也不如往日的少年气,带着点沙哑,“你当真想?”
莫辞盈也有些心猿意马,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总是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此刻却是热意满满。在他认真的神色下,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何让尘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将她身下的被子一抽,拦腰将人卷进被子里。
莫辞盈不像之前那样坦然,手臂横在胸前,想与他隔开距离。
何让尘也看出她有些退缩,但分毫没让,一手捏着她的双颊,垂着眼看她,挑衅地说,“怎么,怕了?怕也没后悔的机会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话音刚落,他的吻又落了下来,从她的眉眼,再到耳根,又流连在她的锁骨间。被子里热烘烘的,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莫辞盈伸手推他,手却被他压在枕头上。在他低头即将封住她的唇之前,她忽然出声,“今天不行,我大姨妈前天刚结束。”
何让尘动作瞬间停下,莫辞盈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瞬间凝住。
片刻的寂静之后,何让尘把脑袋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间,声音闷闷的,满满的幽怨,“莫辞盈,你玩儿我呢?”
莫辞盈实在忍不住,憋笑憋得肩膀都发抖,“其实你也想的是吧?”
何让尘不说话,埋在她颈间不肯出来。
莫辞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伸手戳他的肩膀,“何让尘,你也想的是吧?”
身上的人打定主意要当鸵鸟,任凭她怎么说,也不肯抬头,也不吭声。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好一会儿,直到莫辞盈快要睡着,他才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径直出了卧室,再次进了厕所。
莫辞盈这样逗弄他的后果就是,一晚上,何让尘都离她远远的,两人中间像隔了一条银河。她也不敢再招惹他,抱着橘子睡得很香。
只是半夜时分,某人又耐不住,伸手将人捞进怀里,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