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盈到底是没有回学校,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肚子上贴着何让尘刚刚下楼买的暖宝宝,床头放着他刚刚冲好的红糖水。橘子乖巧地窝在她怀里,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何让尘则是坐在桌前,敲着电脑,显示屏上一连串的数字和符号,莫辞盈一个也看不懂。

她百无聊赖地看看手机,又摸摸了橘子,桌上的红糖水放凉了也没喝完。

桌前的人终于关了电脑,起身朝她走来。他在床前站定,先是问了一句,“肚子还疼吗?”

莫辞盈摇头,他又用手背挨了挨杯壁,“都凉了,别喝了,太晚了,该睡觉了。”

何让尘伸手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去刷个牙,睡觉了,明早你不还有课吗?”

“何让尘。”莫辞盈有点困意,掀了掀眼皮看他,“我觉得我明天一定会迟到。”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何让尘轻飘飘丢出一句话,拉着她进了厕所。给她挤好牙膏,递到她手上。

洗漱好,回到床上,莫辞盈整个人又清醒过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何让尘也好不了多少,僵硬地平躺着。

打破这尴尬氛围的,还得是橘子,喵呜一声跳上床,一点也没犹豫,直接在两人中间躺了下来,一边踩奶,一边咕噜咕噜着。

小半个小时,两人谁也没说话。

莫辞盈困意又袭来,实在撑不住,终于闭上眼,在被子蛄蛹着挤开橘子,慢慢靠近何让尘。距离一点一点拉近,她悄悄伸手,搂住他的腰,脸颊还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她舒服地朝他贴了贴,发出喟叹,“你真暖和。”

何让尘身子有片刻的僵硬,听到她的叹息后,屏住呼吸,放慢动作将手臂从她脖子下伸过去,另一只也搂上她的肩膀。

动作虽慢,可他的心跳却快得很,他想今晚估计是没法入睡了。怀中的人估计是真的困了,没一会儿就传出均匀绵长的呼吸。

怀里的人一呼一吸间,热气喷洒在他脖子上,痒痒的,热热的。

何让尘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也不动,睁着眼一夜没睡,直到她手机闹铃响起。

即便他闹铃关得再快,莫辞盈还是揉了揉眼,悠悠转醒。她迷迷瞪瞪地睁眼,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转头去看身后的人。

“你没睡好啊?”莫辞盈见他眼下乌青,眼睛里也没有精神,“那你再睡一会儿吧。”

说罢,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橘子从沙发上喵呜喵呜地叫着,飞快地朝她跑来,跟在她脚边,不停地蹭来蹭去。

莫辞盈弯腰摸了摸橘子的脑袋,也不敢多耽搁,径直去了厕所。刚刚挤好牙膏,何让尘就跟了进来,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你今天上午不是只有三四节才有课吗?怎么不再睡一会儿?”莫辞盈往旁边让了让,给他留出半个位置。

何让尘挤了牙膏同她站在一起刷牙,嘴里含糊着,“今天上午不上课,去弄租房的事情。”

莫辞盈问他,“你请假了?”

“不是。”何让尘闭着眼,一整晚没睡,起了床,反而有了困意,“是老师请假了。”

收拾好,何让尘送莫辞盈回学校。

何让尘连走路都闭着眼,任由莫辞盈拉着,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何让尘,你不会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吧?”

他没说话,拉着她的手改为抱着她的手臂,脑袋也低下来枕在她肩膀上。

莫辞盈推他,那么高的个子,这样走路会舒服?她不信,伸手去推他脑袋,“你这样不觉得别扭吗?”

何让尘抱着她的手臂不撒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让我眯一小会儿,昨晚你一直蹭我,我哪里睡得着啊。”

“何让尘!”莫辞盈小声地吼他,“你不要乱讲!”

两人马上就快到学校门口了,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莫辞盈左右看了看,狠了狠心,还是把他的脑袋从肩膀上推开,换来的自然是何让尘有些幽怨的眼神。

何让尘握着她手臂的手一滑,和她十指相扣,“行吧,知道你脸皮薄,也没指望你承认。”

两人在食堂吃过早饭,何让尘送她到了教室门口才离开。

……

何让尘的房子是让一个朋友帮忙看的,也算是他和祁安的发小,比他和祁安都大个两岁,如今都已经开始创业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给橘子网购了不少用品和玩具,整理下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莫辞盈倒也没等他,也没说要来看看他租的房子。

两人也没打算住到一起,莫辞盈是怕学校里传得风言风语,何让尘则是为了自己将来的睡眠质量着想。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不觉得莫辞盈会要一个早衰的男朋友。

不过,租了房子之后,莫辞盈倒还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目的很明确,不是来看他的,而是来看橘子的。经常是她得空过来的时候,何让尘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实验室。等何让尘回到出租屋,大多数都是半夜两三点了。

偶尔得空的时候,两人也只是窝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腻歪腻歪。

热恋期的男女,总少不了擦枪走火的时候。

那天两人正讨论着要不要给橘子做个绝育,何让尘坐在书桌前,正补着自己落下的作业,和莫辞盈聊天也不太走心。

“橘子都没谈过恋爱,就带它去做绝育,总感觉有点无情。”莫辞盈窝在书房的沙发上,怀里抱着橘子,旁边小桌上的平板正放着综艺。她也没咋看,用手机搜索着绝育的弊端和好处。

研究了半天,还是没能做出选择,“可是我们也没时间再养一只猫了,这上面都说,绝育越早越好。你说到底是做不做呢?”

何让尘仍旧把头埋在电脑里,抬也没抬,“如果想要养的话,养就是了,橘子也正好有个伴儿。如果不养的话,我这周末就带橘子去做绝育。”

莫辞盈有点不满意他的回答,这不还是一点主意都没有嘛,还是得让她来拿主意。她没在说话,抱着橘子出了书房。

何让尘察觉到她离开,快速在电脑上敲下最后几个字,收尾。电脑一合,连忙追了出去。

人坐在沙发上,看见他出来,哼了一声,连忙背过身去。

何让尘摸了摸鼻子,走过去,在她身后坐下,从背后搂着她,脑袋埋在她肩膀,闷声闷气地说,“对不起,我错了。”

莫辞盈没理他,也没推开他。

何让尘明白,她这没真的生气,哄哄就好了,“我的意思是呢,你不用担心没法照顾两只小猫,我可以想办法。如果你没有想养第二只猫的打算,那周末我就带它去做绝育,你也不用担心。”

莫辞盈向来都是很好哄的,几句话就消气了。两人最终还是决定让橘子自己抓阄,抓到哪个就是哪个。

所以,结果出来,何让尘飞快地掏出手机,给橘子预约了周末绝育手术。

做完这些,他又凑到莫辞盈跟前求表扬。后者勉勉强强地在他嘴上轻啄一下,蜻蜓点水般的。

何让尘哪里肯,扣着她的后脑勺就压了上去,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舌尖就撬开她的牙关,侵占她的呼吸。

莫辞盈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仰着头,同样激烈地回应着他。舌根被他搅得有些发痛,不由得轻呻。

他脑子里绷着的弦一下子就断了,动作也有些急躁,等他反应过来时,她身上线衫已经乱了,手下的触感柔软细腻。

何让尘先是愣了愣,替她整理好衣服,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莫辞盈脸埋在他胸前,绯色已经蔓延到耳尖,呼吸还没平复,颤着声,“没关系。”

两人都缓了缓,安静了片刻。莫辞盈在他怀里慢慢抬头,“要不,你让我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