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亭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江雪亭找到小二问道:“之前来看望我母亲的那个人还在吗。”小二回道:“那位客官在你走后不久,也告辞了,不过我们掌柜的好像在找你,不知有什么急事,他现在应该在您的房间里。”江雪亭急忙回到房中,木掌柜见江雪亭回来,原本紧张的神色放松了许多,说道:“雪亭,有什么事没有?”江雪亭心里有些不安,回道:“怎么了,木大哥为什么这么问。”木掌柜说道:“我听别人说,有歹徒行刺严大人,被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救了下来,救严大人的可是你和那冷姑娘?”江雪亭听此,不知作何言语,眼光闪避,不敢直视木掌柜,木掌柜见江雪亭此番模样,心里便有了答案,又说道:“若真是你们二人,你们被押走后有人盘问过你们吗,又为何这么快就放你们回来了?”木掌柜话音刚落,江母就推门走了进来,双眼之中闪烁着泪光,江母喊道:“亭儿,受伤了吗,那些人可曾为难过你?”江雪亭听完,一时之间慌了神,愣愣地站在原地,江母走了过来,又说道:“说话呀,你要气死我啊?”江雪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道:“孩儿无事,还请母亲放心,当时孩儿与冷姑娘见情势危急,就出手相助了,没有考虑后果,如果惹恼了母亲,还请母亲责罚。”江母用力捶打江雪亭,带着哭腔说道:“你又不会武功,干嘛去多管这些闲事,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掺和江湖事,你就是不听,我孤身一人将你带大,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说这么多,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何不将我的话听进耳去,若是你有闪失,你让我今后如何是好,等我死后,下到黄泉,我又如何跟你父亲交代,你父亲生前对我再三说道,不要让你再走他的旧路,自你幼时我也对你多次规劝,你为何就是不听。”说完,江母又哭了起来,江雪亭内心满是愧疚,跪地叩首,不再言语,木掌柜见江母如此激愤,上前劝道:“姐姐别再哭了,这般哭法身体会垮了的,雪亭平安无事地回来就好,您又何必如此呢,再说,雪亭出手救人,乃人之常情,还望姐姐不要过分责怪。”江母抽泣不断,咳嗽不止,木掌柜见此,急忙叫小二进来,扶江母回房休息

待江母走后,木掌柜赶紧将江雪亭扶了起来,说道:“快起来,雪亭,别再跪了,你母亲说这么多,虽是气话,但也都是为了你,你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这京城不比他处,这里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再加上朝廷要办天下剑会,这一阵子京城注定不会太平,你可要千万小心,做事三思而后行。”江雪亭低声说道:“雪亭谨记。”木掌柜说道:“我刚才问你的事,你还没有答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跟我细细讲来。”江雪亭抹去眼泪,说道:“那些刺客与严世蕃的护卫厮杀,那些护卫不敌刺客,死伤惨重,很快败下阵来,我与冷姑娘见此于心不忍,不得已才出手相助。”木掌柜问道:“如若我没猜错,那朝中剑不也应该随驾护卫吗,他剑法如此高超凶狠,曾经面对高手,以一敌十都不落下风,那些刺客能过得了他这一关?”江雪亭回道:“你说的是夏无言大人吧,他剑法确实厉害,他一人就杀了七八个刺客,可他后来身中飞刀,性命不保,我与冷姑娘皆有恻隐之心,就把他救了下来。”木掌柜若有所思,说道:“这倒是奇怪,以他的身手,怎会中了暗器呢,那后来又如何了?”江雪亭继续说道:“后来官兵和锦衣卫赶来救驾,那些刺客见情况不妙,就都跑了,夏大人身负刀伤,就没有再追,我和冷姑娘也不愿多管此事,也没有追去,可严世蕃生性多疑,便让官兵把我们监押了起来,说是要送往公堂审问我俩,后来夏无言为我和冷姑娘证明清白,严世蕃这才放了我们。”木掌柜说道:“我听在场的人说,你们二人被押走了,我和你母亲这才感到焦急,还好没有生出其他事来,那夏无言可曾问过你们二人什么吗?”江雪亭回道:“夏大人知道冷姑娘的身世,就没再多问,可他又以为我也是剑圣的徒弟,我就跟他大致说了一下我为何进京,其他的没有多言,奇怪的是,他说他好像见过我,后来又说我长得像他一个故人。”木掌柜思索片刻,说道:“他这是套你的话呢,故意想让你多说几句,而你言多必失,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的姓名,或是你母亲的姓名?”江雪亭回道:“这倒是没有,我未曾跟他讲起过。”木掌柜说道:“那就好,所幸无事。”江雪亭问道:“木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和冷姑娘出手救的他们。”木掌柜回道:“我曾经学过几年剑,也略懂剑法,冷姑娘的剑招很好认,更何况京城里会用剑的女子屈指可数,再加上你们二人相貌与平常人大不相同,听那些在场之人讲述,再稍微一问,便就知道了。”江雪亭说道:“刚才母亲责怪我的时候,言语之中提到了我的父亲,我父亲不是曾在朝为官吗,不要走他的旧路是何意。”木掌柜的说道:“你母亲一时激动,话语有错,你不要多想,你母亲的本意是让你远离那些江湖事,安安稳稳的做人,这才是你应牢记的。”江雪亭神伤了起来,不再多言,木掌柜又说道:“这会儿你母亲气也该消了,我带你去向她认错,看你母亲怎么处置你。”江雪亭听此,便起身跟木掌柜往江母房间走去。

木掌柜轻轻地将房门推开,领着江雪亭走进房内,江雪亭见母亲神色略有好转,说道:“孩儿自知有错,愿受母亲责罚。”木掌柜说道:“姐姐,我已经问过雪亭了,没发生要紧的事,您大可放心,不要在动气了。”江母轻声说道:“亭儿,从小到大,我没有骂过你,更别说动手打你了,今日未曾做的事也都做过了,只是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天下父母所忧之人唯有儿女,母亲这都是为了你好。”江雪亭含泪说道:“孩儿知道,请母亲责罚。江母说道:“这几日你就不要再出门了,好好用功读书,全心准备殿试,缺了什么东西,告诉你木大哥,让他替你置办,你不能离开我半步。”江雪亭回道:“只要母亲不再生气动怒,做什么孩儿都愿意。”江母说道:“行了,天色不早了,让小二将饭菜端来,咱们三人一同吃饭吧。”木掌柜说道:“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姐姐,您和雪亭在这安坐,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