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雨菲打听了到了文嬷嬷的住所后,便直接让槐花驾着马车过去了。
她被分配到了之前王老婆子住的院子里,王老婆子的院子是村里相对来说条件算好的住处了,院子很大很宽敞,屋子前院子的东南角处养了五六只鸡,旁边还种着很多的菜。
当然,种菜施肥这些活都是让其他婆子帮忙干的,她自己从来不亲自动手。
她每天干的活是早上起床去后鸡圈里取出老母鸡下的鸡蛋,自己留两个吃,其他的高价卖给村民。
想吃菜了去院子里的菜园里摘一些直接下锅,施肥拔野草就叫手下人干,生活主打一个美滋滋~
邹雨菲之前没有来过王婆子的住所,还在院外的时候就觉得王老婆子的院子真大,进入院子里后看到院子里的鸡圈菜园,瞬间馋红了眼,顿时觉得自己住的破院子不香了。
她一下打起了这个院子的主意……
文嬷嬷听见外边有动静,出门看了一眼,便看到邹雨菲主仆二人走进了院子。
掩饰掉自己眼底的恶意,文嬷嬷换出一副恭敬的表情迎了出来,
“小姐怎么过来了,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本来刚来就想过去看望小姐的,奈何昨日老奴染了风寒,便想着好了再去看望小姐”
邹雨菲满眼笑意,“我听说嬷嬷昨日过来,又染了风寒,便赶忙过来探望,嬷嬷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邹雨菲心想:“还感染风寒,谁信啊,能这么巧?这个借口找的好,肯定这两天没憋什么好屁,既然你这么说,我就顺着你的话茬说呗”
文嬷嬷心想:“感染风寒只是我随口编的,你从哪里听说我感染风寒了?竟然敢主动过来,看来王老婆子的事让你忘记了曾经那些在相府被修理的日子,我来了,你的噩梦也将随之而来!”
“谢谢小姐关心,老奴今天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说你刚来就生病了,我觉得一定是因为水土不服,或者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嬷嬷可要注意一点啊”,
邹雨菲故意借题发挥,既然文嬷嬷刚来就说她感染风寒,那她何不顺杆往上爬,给她打造一个不祥的人设呢,邹雨菲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文嬷嬷心想:“这邹雨菲在乡下住了一段时间,思想怎么变得和乡下婆子一样了,生病就是冲撞不干净的东西了?真是迷信又愚蠢”
文嬷嬷虽然心里想法很多,但是面上不显,依然保持微笑和恭敬的表情道:
“没事的小姐,奴婢无碍,再好好休养两天就好了”
"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多了,今日来,也是想和嬷嬷打听一下,父亲和夫人在有没有在府里提及让我回去的消息啊",邹雨菲摆出一副委屈又无奈的神情。
文嬷嬷听她这么问,瞬间明白了邹雨菲此行的目的,原来是来打听府里的消息啊,又感慨邹雨菲的幼稚,不说丞相从来就想不起来她这个女儿,就说有赵氏在,怎么可能让她回府,她这次过来,不就是为了除去夫人心头的大患的嘛。
文嬷嬷作出一副非常为难的表情道:“这个......小姐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相爷真的很生气,夫人已经为你求过好几次情了,但是相爷还是不肯原谅小姐......”
邹雨菲的眼眶立马湿润了,一脸难过又充满忧伤地道:
“啊?这么久了,父亲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可是……可是……我也是被冤枉的啊”
说着,便一把抓住文嬷嬷如鸡爪一般枯瘦的手道:
“嬷嬷,你帮我和夫人再说说,让我回去好不好,这里的日子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呜呜呜……”
接着,便松开了文嬷嬷的手,掩面痛哭了起来,掩面的目的主要为了不让文嬷嬷看出来她在假哭,毕竟要挤出眼泪也是个技术活,她暂时还没有熟练掌握。
文嬷嬷听邹雨菲这么说,不由得意了起来,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小姐,你也知道夫人宅心仁厚,想必一定会答应你的请求的,只是……”
“只是什么?嬷嬷不妨直言”,邹雨菲急切地道。
“只是这来回寄信也需要花费不少的银子……奴婢的月银恐怕还有些不够……”
这就是问邹雨菲要银子的意思了,邹雨菲立马一脸天真无邪地道:
“那真是太感谢文嬷嬷了,现在银子不够没关系,等下个月你的月银发下来肯定够了,那就下个月吧,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坚持到下个月的”
文嬷嬷内心吐血,她虽然知道邹雨菲蠢笨又懦弱,但是实在没想到邹雨菲这么笨,她的意思是让她出银子,她这是理解成自己同意了?她根本就没打算替她传信好吧,而且还要花费自己的月银帮她传信?做梦吧她!
文嬷嬷是被训练过的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嬷嬷,面上情绪未变的道:
“这恐怕不……”
“嬷嬷可真是让我感动,竟然肯牺牲自己的月银帮我回相府,真是一位无私为主的好下人,比王婆子好多了”,邹雨菲打断文嬷嬷要说的话,一脸感动的道。
文嬷嬷听到邹雨菲的话,顿时有些生气,虽然她是下人,但是在相府可是要比邹雨菲生活的不知好多少倍,邹雨菲这么说,提醒了她下人的身份,让文嬷嬷很没有面子。
在她的心里,邹雨菲名义上虽然是小姐,可是整个相府又有谁真正把她当成小姐来看待呢,有时候她甚至都不如府里的老嬷嬷有地位。
“这都是应该的,小姐不用挂怀”,文嬷嬷强压心中的怒气道。
邹雨菲见她这样,心里非常满意,她来这里可不只是过来看看她的,除了试探文嬷嬷的底细外,还想着好好膈应她一番,赵氏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她下手可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那我就不打扰嬷嬷休息,先回去了”,邹雨菲告辞后便转身离开,和槐花驾着马车离去了。
文嬷嬷见她们离去,不再伪装,露出来眼底的厌恶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