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帝震怒，金锋夜行
西河湾，女帝书房
女帝陈文儿正翻阅着手中的奏折，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外面何事，进来说话。”女帝一边说着，也不抬头依旧翻阅着手上的奏折。
“陛下”
进来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少女，拱手参拜女帝。
“两位爱卿，何事。”
两人正是铁世鑫和小玉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微臣不敢说。”
“大康废除跪拜之礼已久，而且两人今日这般做派，一定是发生了非常大的事，害怕引起皇帝发怒。多半是有严重的军情。”
女帝思量着，停住了手中奏折。
“发生了什么事，只管快快说出来，耽误了军情更是大罪。”
“张凉，张大哥，战死了。”小玉说着站起身双手递过去一张飞鸽传书的纸条。
小玉抬起头望着女帝回答道，眼睛里含着泪光。
虽然张凉的地位一直在提升，但是在小玉眼里，他一直是和自己一同生活的同乡张大哥。
此时，她已顾不上朝廷礼节的称呼了。
“什么。”女帝手中奏折被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女帝接过纸条看了看，然后怒道
“这怎么可能，三百黑甲军呢，干什么吃的。”
“三百黑甲军全军覆没。”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
“今日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正好红翎急使也赶到了。”小玉一口气连续说道“红翎急使说，担心飞鸽传书，书不尽言；特地快马加鞭一连跑死了三匹快马才把书信带到，急使说里面记录了镖师们发现张帅和黑甲军的惨状。”
“什么…”女帝用手猛拍桌子，“蹭”的站了起来，连忙接过书信，看了下火漆印章，迅速打开了书信。
“这，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女帝看着手中的书信直摇头。
“张帅作战经验丰富，自身武艺高强，三百黑甲装备精良，全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就算是遇到党项东蛮也不惧。怎么会在江南剿匪任务中全军覆没。”
女帝不敢相信，也不原因相信，更想不通。
女帝又拿着信封反复检查，比对了火漆和暗记，确实是自己人发来的。
书信中把朱棣等人如何投店，如何留下纸条，镖师如何发现张凉和黑甲军，黑甲军的死亡情况，和战斗推测都做了描述。
“小玉，快去，传并肩王来。只说有要事相商。”女帝对着小玉道
“是，陛下。”小玉拱手转身离开
“铁大人，你看下写封信。”说着，女帝忍着怒意把书信递给铁石鑫，自己则是思考其中存在的疑点。”
铁世鑫赶忙起身接过书信，仔细的斟酌里面的内容，想寻找里面透露出的一些蛛丝马迹。
“陛下，容老臣斗胆直言。”铁石鑫道
“铁大人，有话但讲无妨。”女帝示意道
“从书信上来看：
第一，黑甲军都是身穿镖师服，黑甲俱在运输车中，重弩，手弩均未发一箭。说明战前并未发现敌情。应该是遭遇偷袭。
第二，张帅黑甲军行军南下约数十里，和敌人交战。此地人烟稀少不该有盗匪出没；可见偷袭之人十分大胆，近乎在我大康门户偷袭我军。
第三，我军尸骸集中，人员都来不及展开便全军覆没，却不见敌人尸体；镖师身上并无凌乱之打斗伤，多为断肢，摔伤，铁砂击伤，每人胸口都中有一刀，却是死后中刀，且场地弥漫掌心雷的气味。如此场景，臣大胆推测，张凉和黑甲军是遭到掌心雷的偷袭。而且是相当数量的掌心雷，短时间同时偷袭。才有可能。”
“什么，掌心雷。”女帝听着铁石鑫的分析，不敢相信。
掌心雷一直都是西河湾的核心机密，严格管控。当年陈师爷费尽千辛万苦都没能拿到制作方法，即便是女帝也不知道，只有金锋极为信任的几位高层才有权力接触到。
“敌人怎么会有掌心雷，而且～”女帝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说相当数量的掌心雷。敌人怎么会有。”
“难道军中有人通敌，把掌心雷运出。而且有胆在大康门户偷袭，必是提前掌握了张帅的行踪。是什么人，朕要将他碎尸万段，凌迟处死，诸他九族。”女帝几乎咬牙切齿
“陛下息怒，微臣斗胆猜测，掌心雷不是出自我军。”铁世鑫见到女帝震怒，连忙又跪下伏地说道。
“哦？你如何做这般推测。”女帝不解
“陛下，我军掌心雷没有铁弹。”铁石鑫道。
女帝怒意稍稍退了些，道“如果是敌人得到掌心雷后寻找工匠改良的呢？”
女帝一边说着一边扶起铁世鑫，语气也逐渐恢复理智。
铁世鑫惶站起，惶恐的拱手道“陛下，并肩王一直使用流水线制作掌心雷，掌心雷制作方法只有并肩王一人知道。”
“放肆。”女帝又怒道“你信不信朕砍你的头，胆敢污蔑并肩王。”
铁世鑫吓得，连忙又跪下
“陛下，陛下恕罪。微臣不敢污蔑并肩王，臣并非此意。”
“你究竟是何意。”女帝似乎有些不耐烦。
“陛下，掌心雷管控非常严格，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触，即便有叛徒得到掌心雷给予敌人想不被发现，也只能是少量。敌人必然是敝帚自珍，又怎会有如此数量的掌心雷，又怎会舍得耗费如此数量的掌心雷。”
铁世鑫顿了顿，又道
“陛下臣斗胆猜测，敌人自己会制作这掌心雷之法。但未必就是并肩王泄露出去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舞阳找我什么事呀，我那边还要沃肥呢？”
来人不是金锋又是谁。
金锋一边以玩笑的口吻说着话一边走进来，看到铁世鑫一脸战战兢兢的表情，道
“铁大人，你这是怎么啦。”
女帝白了金锋一眼，然后把书信递给他。
金锋只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但也没多想，就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只见他眉头越来越紧，然后眼睛瞪大，抬头望了望女帝。
女帝抿着嘴唇，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金锋接着又望向铁世鑫，
铁世鑫也赶紧给金锋拱拱手。
金锋又转过身望向小玉，
小玉掩面而泣。
金锋又赶紧检查暗记和火漆。
女帝道“我检查过了，暗记和火漆都是我们镖师的。应该是真的。”
女帝又道“铁大人猜测，张帅和黑甲军是刚出去就被人偷袭，而且是非常多数量的掌心雷集中且急速偷袭而后，而且死后还被补刀。”
“还有张帅腹部有刺伤，咽喉有割伤，敌人似乎知道内甲保护不到的地方。”铁世鑫连忙补充道，刚才女帝发怒打断了他本来要说的话“而且现场找不到张帅的黑刀，可能是被敌人拿走了，信中说敌人是朝鲁疾驰而去了。”
金锋一边听着铁世鑫的讲述，一边仔细检查着书信中的内容，良久后说道“舞阳，此事非常蹊跷，我要赶去亲眼看一下张凉和黑甲军。”
女帝看到金锋手拽着书信，眼里有泪花闪动，却似被强忍着不被表现出来，立刻握住金锋的手，道“夫君，你多带着人马去看看，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金锋一只手被女帝的双手握着，另一只手在女帝的双手上轻轻拍了拍，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凉哥和我亲如兄弟，黑甲军也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我一定会查清楚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女帝也深情的看了看金锋，然后又对着铁世鑫道“铁大人，你的推测大胆，但是你看得透彻，见解独到。这次还麻烦你跟一起辛苦一趟。”然后女帝又对着小玉说道“小玉，你去通知周锦，让她收拾一下，也跟着一起去。”
“是，陛下”小玉领命后就走了。
接着金锋也走出女帝书房，铁世鑫后退三步后弯腰拱手拜别，也回去收拾行装。
送走众人女帝缓步走向自己批奏折的座椅。久久不敢相信刚才的事。
女帝慢慢的闭上了眼。心里想着，希望刚才的一幕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话说两头，朱棣一行人来到了鲁地，一路上都荒凉无比，几乎十室九空，百里无行人。
途经的村子都被打土豪分田地闹过，可是由于是百姓自行发动打土豪分田地，就跟土匪劫掠一样打砸抢，甚至还有很多趁乱奸淫丫鬟，屠杀仆人的行径。打砸抢完了之后又聚众上山当了土匪干起打家劫舍的买卖。
打土豪分田地，固然是好的。但是放纵底层人民肆意妄为就等同于释放他们的恶，平时受到欺压越狠的人，一旦释放出所有的恶，便毫无道德和你怜悯之心。
朱棣他们寻找了一个没有人烟村庄，看到一个大户人家的房子走了过去。
大门是三门开的，只是已经看不到门板了，门前的匾额也不见了。
“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员外或者是地主老爷家的房子。”朱棣说道。
“今晚咱们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有墙壁遮风，有屋顶挡雨，比野外睡觉好多了。”铁柱说道
“走，里面找地方休息。”朱棣说着就牵马走进去了。
不多时，就有人做来干柴架起火，大家把干粮、水和烧鸡拿出来分食。
安排人值守后其他便合衣睡去，自不必多说。
夜星当空
在星空的另一头有二十多匹北原快马正在急速奔跑着，为首的马匹上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金锋，女的则是周锦
紧跟着铁锤、猴子、铁世鑫等心腹，还有从亲卫里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金锋一路无话，只顾狂奔，连夜赶路。铁锤，猴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问周锦，周锦也说不知道。
问铁世鑫，铁世鑫也是闭口不谈。
就这样一行人就这么一路狂奔着。
金锋一行人借着月光连夜赶路，随着子时一过，月光也一分一分的暗了下来。前方的道路仿佛正在变成无尽的深渊。
金锋抬头看了看月光，心情也更沉重了下来。
朦胧夜色下的另一方，朱棣一群人睡的正酣。
天空泛起鱼肚白，金锋等人赶了一夜的路，一路上换马不换人，终于来到镖局。
镖局内，灯火通明，大堂中间有两个条凳，条凳上面有一个木板，木板被人形样子的白布盖着。镖师听到到外面有马蹄声和马蹄声，相互对视，心照不宣的往外跑去。
而金锋到镖局门口，直接跳下马来。马术着实是精进了不少。其他人也紧跟着下了马。
金锋跳下马，正好看到镖师从屋内冲出来，直接问道
“凉哥呢，在哪？快带我去看看。”金锋一下马就急切的问道。
“张帅就在里面，并肩王快进去看一下。”出来的镖师看到金锋，立马颔首参拜。
金锋听了，立马就往镖局里面冲。
铁锤，猴子也是面面相觑。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涌上心头。便也紧跟着冲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