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后的苏嚣也没回包间,直接回了家。 苏锦书即便心中忐忑不安。

眼下也只有先把赵霜搬家的事处理好。

赵霜的东西不算少。

“这些都是从大学带出来的,跟了我这么多年。”

客厅里已经整理出几个大口袋。

几个青壮年不禁说着女生东西就是有点多。

收拾了接近两小时。

大大小小的口袋接近十来个。

赵霜把整理出的贵重物品单独放到一边。

领头的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把东西往楼下运。

剩下的人也跟着忙起来。

赵霜则把苏锦书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什么经济条件,我能知不知道我有没有贵重物品?”

苏锦书疑惑笑着:“那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我那几百块的护肤品…”

房间内陷入了一段沉寂。

收拾东西久,搬东西就快很多。

约莫过十分钟。

领头的回到客厅:“赵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如果你有车,我们就在后面跟着你。”

赵霜犹豫着对苏锦书说:“还是你开车吧,我感觉我还需要一段时间熟悉。”

自上次小江开车送她回来后。

她就没自己开过。

可能是那晚上的追尾让她心里有阴影了。

于是,苏锦书开车,赵霜坐副驾驶。

后面跟着搬家公司。

从教师公寓到高级公寓。

路程大概半小时。

途中许一濯打来电话。

“在哪?”

不同于往常的冷淡,反而带着心情愉悦的意味。

“在去霜宝新公寓的路上。”

“她搬家了?”

苏锦书:“嗯。”

电话开了扩音,赵霜在旁边静悄悄地听着。

“等会我就来接你。”

“等会?”苏锦书看了眼旁边的人,接着说“她刚搬家,需要人收拾屋子。”

“你们请的什么搬家公司?还需要你们自己动手?”

“还需要我的许太太亲自动手?”

男人话语里带着质疑。

“我等会联系人到她那里,不需要你帮忙。”

“诶——”

苏锦书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许一濯就把电话挂断了。

“真绝情,绝情的男人。”她看了眼黑屏的手机,补充道。

“书书啊,我这次可不站你这边,姐夫啊,他是为了你好,人家这不是怕你累吗?”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到时候我也能歇着了。”

苏锦书:“最后这句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吧。”

“书书,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地揭穿我。”

苏锦书:“……”

送赵霜到家后,许一濯也到了楼下。

苏锦书不紧不慢地下楼。

夜色中,男人倚靠着车门。

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目光。

走近了些。

那股炽热的视线便让苏锦书觉得全身烧起来。

脚下的步子都变得僵硬不自然起来。

随着距离的缩短,男人的脸庞也逐渐清晰。

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坚毅温柔。

长腿向她迈来。

“怎么这么久?”

苏锦书嗓子紧了紧:“没有啊。”

“晚上想吃什么?”许一濯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脸。

温暖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庞。

“想吃你做的。”

苏锦书的眼睛亮闪闪的。

他心一顿,俯身覆上她的唇。

夜晚温度下降。

唇也冰冰凉凉。

短暂一吻,许一濯松开她,再把她的衣领给紧了紧。

“天凉,先上车,扣子也不扣好。”

听起来虽是责备的语气。

但男人还是细心地给一颗一颗扣上。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

温润的气息拍打在苏锦书的脸上。

手指隔着毛衣传来若有若无的摩擦。

她的心像破土的嫩芽。

而此时却任意疯狂生长,无休无止。

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

苏锦书才回过神来。

回到车上。

车内温度让人感到温暖。

苏锦书看着倒退的风景,这才注意到路边已经挂上灯笼和彩灯。

“快过年了。”

许一濯听到话后一愣:“嗯。”

今年的新年肯定和往年不一样。

“我很期待。”

因为这算得上他们真正一起过的新年。

苏锦书:“期待?为什么?”

在她印象里。

许家这种大家族,在新年里都会有很多亲朋好友拜访。

往年她是最不喜欢过年的。

许家的亲戚多得她根本记不过来。

最后实在应付不过来,她才终于跟许一濯商量:“你能不能跟我一起接待那些亲戚,我实在记不过来。”

没想到男人却直接说她不用在意那些人,如果不想在家,可以直接出去玩。

最后她真就去找赵霜了。

“因为今年是你默认自己是许太太的第一年。”

“今年不会还不好意思收他们的红包吧?”

苏锦书看着窗外。

“应该不会。”

之前许老太太和许母都给她包红包。

红包壳子里不是钞票。

都是卡。

她当时觉得贵重,还认为自己和许一濯只是约定婚姻。

不必要接受那些礼物。

“今年是不是还得有那么多亲戚?”

许一濯勾勾唇,大手覆在苏锦书手背上。

“今年你就跟在我身边,我喊什么,你就跟着我喊什么。”

“什么?你说真的?”

苏锦书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他。

她比谁都清楚,许一濯比她还讨厌这些表面功夫。

那些亲戚提着礼物来基本都不是拜年。

开口就是“二老新年快乐,咱们家最近…”

现如今男人竟然要带着她一同去会他的那些亲戚。

她可不愿意。

“不行,要去你自己去。”

说到这,她突然心一惊。

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许一濯,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突然这么严肃?什么事?让我猜猜?”

男人没察觉到她的异样。

自顾自猜测起来:“最近我都有做措施,应该不是那个吧?”

苏锦书听懂了他的话。

但现在心正悬着,也没再去想脸红的事:“不是,跟你说正经的呢。”

“是苏嚣的事。”

“苏嚣?”许一濯重复了一遍,“他又来找你了?”

“比这个更严重。”

苏锦书嘴唇不自觉咬紧,“他惹了事,人家找到了我。”

许一濯听着,剑眉也开始皱起来。

余光瞥着旁边的人。

心脏某处仿佛被揪起来。

疼。

心疼。

“惹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的死活跟你有关系吗?”

苏锦书低着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