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处
二十一章
距离期末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不敢丝毫松懈，本学年度考试，是检验我一年以来的教学成果，生怕第一年的教学成绩一塌糊涂，给领导和学生家长留下黑印象，还有我性格历来有点争强好胜，不甘心落后别人，心里很着急，老是担心学生考不好，这一久吃不好，睡不香，每天忙于复习、检测、批改、辅导等等。
这天中午，我发了一份数学检测试卷给学生做，黄昏时分，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云彩，把天空的云朵染得红彤彤的，谢玥领着玉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们来的时候我还在批改试卷，谢玉没有进来，在外面玩耍。
“你来了？”我说。
“还在批改作业呀？”她凑到桌前看了看。
我‘嗯’了一声。
“吃过晚饭没有？”她问我。
“吃了。”我顺口回答，其实根本没吃，试卷交上来就急于批改，到现在还没批改完。
谢玥说：“吃过饭后，玉玉就缠着我来看看她的考卷，怕没考好，被你骂，她不敢进来。”
我说：“玉玉的试卷还没有批改呢，你帮我找出来现在就改。”
她找出来递给我。
我说：“要等到最后才改。”
她说：“有毛病，你让我找出来又不批改，啥意思？”
“我改变主意了，你知道为啥么？”
“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猜不出。”
“真笨，这个都猜不出，这样你不就有时间陪我了。”
“好啊，以后我就天天粘住你，像个牛皮糖，让你想甩都甩不掉。”
“这样最好，我乐意，省的自己落得冷冷清清。”
“到时候你会觉得我挺烦人呢。”
“怎么会呢？天天都想着你，念着你，睡梦中都和你在一起。”
“真的，我不信。”她笑得很开心。
我把玉玉叫进来，谢玥翻看别的同学的试卷，她拉着玉玉的手，说：“你看，李福顺得了九十三分，还有王芝梅考了八十九分，你要努力噢，以后不会做的要多问老师，记得没有？”
“嗯，记住了。”玉玉说：
试卷批改完了，我把玉玉的数学试卷递给她们看，谢玥把玉玉拉到身边，说：“玉玉，过来看你的试卷。”她一题题细心看了一遍，对玉玉说：“你这孩子，做题一点都不细心，你看，这题算式写对了，得数却算错了，还有这题，连线也不对，只得了八十六分。”我凑过去，把她做错的题指给她看，并一一给她讲解，谢玥在一旁，说：“你可要认真听哦。”
讲完后，我让谢玉改正做错的题，待会儿改好再交给我检查，我对谢玥说：“你在这里陪着玉玉做作业，其实我还没吃晚饭呢。”
她说：“你刚才不是说吃了吗？你就只会骗人。”
我笑着说：“刚才顺口说的，单身汉嘛，什么时候饿就什么吃。”
她瞅了我一眼，说：“你还单身呢，以后不许虐待自己，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
“也好，我们一起做饭才有意思，吃着才香呢。”我随她来到厨房里，看到灶台上放着两颗白菜，几根青笋，是谢玥刚才带来的。
她问：“玉玉是不是上课不专心？”
我说：“有时不太专心，小孩嘛，注意力也就几分钟。”
“以后她不专心就教训她，希望你严加管教。”
“看在你的面上，我会的，放心吧。”
她站在灶台边炒菜时，我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搂住她那纤细的腰，吻着她黑亮的秀发，她扭过头相视一笑，我趁机亲吻一下她的脸颊，吃过饭后，我们来到宿舍里，这时玉玉已经把错题改好了，我接过来一看，刚才关于数的组成这题还是不对，我去厨房里数了二十根筷子捆成两捆，又数了三根，我问玉玉：老师手里的小棍有几个一和几个十？
她回答说：有三个一和两个十。”
“那两个十和三个一合起来是多少？”
她告诉我说，是二十三。”
我说：“这就对了嘛，三个一和两个十合起来就是二十三。”接着我又出几道类似的题目给她做，她都做对了。
我对谢玥说：“这次考试，整体还算不错，不过基础部分还得加强。”
谢玥说：“你教得好，我们那时读书，全班不及格的人数占去一大半。”
我问：“你呢？是不是也考不及格？”
她说：“太小看我了，我印象中好像没有考不及格的情况。”
我说：“看你就不是个笨的人。”
她说：“那当然，哎，可惜那个时候自己也不懂事，家人不让读就回来了。”
我说：“也不要责怪父母，那时候大人的意识普遍不强，希望这些孩子不会步入前人的后尘。”
她抚摸着玉玉的头说：“玉玉，记住了，以后要好好学习，你先回去好吗？我和你们老师谈谈你的学习情况，一会儿就回来。”玉玉点点头，这时，天还没有全黑，我们站在门口目送着她走回家去。
我们挽着手走进校园，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星星，风儿轻轻，鸟虫唧唧，与我俩一起享受着夏夜的清凉，她把头靠在我的膝盖上，我抚摸着她的秀发，说：“现在觉得特别幸福，特别开心，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你永远就这样陪伴在我身边。”
“可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她紧紧握住我的手。
“为什么不是，难道你变心了？”我问。
“看你说的，我才不会的，只要你不变心，我永远都不会。”她说。
我问：“那为啥说你现在还不是我的？
“等我们订婚后才算。”她的话像一盆冷水猛然间浇醒了我，我们之间交往才刚开始，突然间就要提及谈婚论嫁，一切来得这么突然，这完全是我还未思考的问题，我说：“这么急！”
“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处着，我算什么，别人会如何看我？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她坐直身子。
“我—我只是说急促了点，给我点时间准备。”
“你要我等多久，你说？”她有些恼怒。
“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觉得结婚的事可以在缓缓，等条件有了，我们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办。”
“我没说结婚的事情，只是说先订婚，你分明就是不愿意，找借口，根本就不诚心。”
“我没有不诚心，你看，刚参加工作，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你订婚。”
“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只要你的一颗真心。”
“这可是一件大事，我不能亏欠你，更不能让人笑话咱俩。”我搪塞道。
“只要你以后对我好就行，我不去顾及那些。”她肯定地说。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物质的女孩，回去跟父母说一声，他们还不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事情。”
“你的父母会同意吗？”她的神情有些紧张。
“这个—我的事情自己做主。”
“可我就还是有点担忧，我是一个没有工作的人，担心你的家人反对。”
“不会的，你说的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品行，别的男老师找农村女孩做媳妇的多得是，你别顾虑其他，你放心好吧，像你这么好的姑娘上哪儿去找。”
“可婚姻毕竟是件大事，也得征得父母的意见。”
“嗯，我会的，你就放心，回去就和父母商量商量，把事情定了。”
“我等你的消息。”她摇着我的手撒起娇来，“你们就要放假了，而且这个假期很长，你回去后，我会很想你的，怎么办呢？”
“我不是还要回来嘛。”我摩挲着她的手。
“我害怕你又看上别的女孩，抛弃我。”
“你怎么就不信任我呢？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是不信任，只是不太放心，现在男人花心的多得是。”
“别把我和他们归为一类，用一句歌词来概括：我的眼中只有你。”
“我想听，我要你唱给我听。”她搂着我的脖子。
“算了吧，我的嗓音比乌鸦强不了多少。”
“现在就要你唱，不许推辞，而且必须唱出真情。”
“好吧，你可别笑话我，如果不中听就塞住耳朵。”
“唱吧，只要你唱的我都喜欢听。”她用眼神激励着我。
我进屋拿了一双筷子和一只碗，用筷子敲击着空碗唱到：
你的温柔的甜美
好像鸟儿天上飞
只因为
我和你紧紧相拥相依偎
你的眼
我的泪
就算痛苦也珍贵
只因为
是你在我身边伴随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
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
度过每一个黑夜
和每一个白天……
“唱得不错嘛，我喜欢，很动情感人，都想哭了。”她说。
“那就哭吧，我还想看看你哭的样子，一定是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说。
她说：“我真哭了，一定会让你心碎，我知道你的心很软。”
“也许吧，我最怕女孩在我面前哭泣，以后还是尽量少惹你，再说怎么舍得让你难过。”我刮一下她的鼻子。
“你是不是原来也这样哄女孩子？”
“没有。”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假期想和你去见见你父母？怎么样？”
我的心一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让自己表情不至于显露出来，说实话，我的内心很纠结，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虽然口上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可是心里一下就没有底，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一件事情，我的父母如果知道这件事，他们要是反对怎么办？我了解母亲性格，她精明干练，同时也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家里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她一人说了算，如果她极力反对怎么办？我想还是先让他们早点知道为好，思索了一会儿，可一时找不到一点推诿的理由，但又想，也许母亲见到谢玥会喜欢的，我说：“放假后还要进行阅卷，假期里一定带你去见他们好吗？”她点点头同意了。
我说：“要不这样，等到火把节那天，我们那里举行各种活动，我到乡镇上来接你，带你到处走走。”
“好的，我听你的，可不许食言。”
“一言为定，不见不散。”我们俩伸出手指拉勾。
约莫十点多，她说该回去了，我们拥抱了一阵，我俩的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她的唇齿异常莹润香甜，感觉犹如走进一片落英缤纷、彩蝶翩翩的花园里......良久她推开我说：我该走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我把她送到村子后面，朝着谢玥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看着她走到家门口，她似乎知道我还没有回去，把手电筒的光朝这里晃了晃，意思是告诉我她已经到家了，我也射出手电光朝着她晃了晃。
这一晚，一直在做梦，梦境千奇百怪，一会儿我们结婚了，一会儿我们又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