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过往
“等一下，小伙子，你是来干嘛的？”
陈鸿羽刚走到华大的门口。
年近七十的保安大爷便将其拦了下来问到。
保安大爷看陈鸿羽一身道袍，手上还带着四五个黄纸包着的包裹。
不由得将陈鸿羽拦了下来。
毕竟华大身为华夏的第一大学，自然是有专属的校服的。
“爷爷你好，我之前在这里读书，毕业了，这不最近有空，想来看看导师，您放心，我有导师电话，可以联系他的。”
陈鸿羽笑着说到。
“这样啊……”
老大爷点了点头。
招了招手，示意陈鸿羽用座机拨号码。
陈鸿羽麻利的输入了自己导师的号码。
只是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自己导师的号码应该没变。
滴灵灵几声之后。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喂！”
声音是一位中年男子，雄浑有力，却又不缺乏温和。
“李导师……是我，陈鸿羽。”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陈鸿羽心中有一股说不明白的感觉。
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和室友与导师共同研究新的理论。
他们关系非常好。
在研究突破之后总会一起出去吃一顿。
虽然李导师比他们大上十几岁。
但从来没有什么架子。
对待他们如同一个坚实热情的的老大哥。
这在这样的年代能遇见这么可爱的人不得不说是一种万幸。
“鸿？鸿羽？……你真是好久没有联系我了……你的病……”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随机语气有些试探的问到。
“李导师，我的病好了。”
陈鸿羽说到，面上带着笑容。
“好了？这病也治好了？先不说这些，你现在在哪？你好了可是大好事，我叫东子他们出去吃一顿？”
李导师听见陈鸿羽的白血病治好了，仿佛比陈鸿羽自己还要高兴一般。
现在还想拉着他那几个室友一起吃一顿。
“我现在就在华大门口，不过李导师，不用联系东子他们了，我这次来……其实是告诉你我要正式退学了。”
陈鸿羽听见李导师话语之中的兴奋，脸上也情不自禁露出笑意。
只是下一刻，这笑意便逐渐平淡。
“退学？鸿羽你等会，我马上到校门口。”
李导师话语之中顿时有些急促。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陈鸿羽也将电话挂断。
面上看不出表情。
“小伙子，怎么样了？”
保安大爷也是在一旁听到了些许，不过没听清太多，毕竟人老了有点耳背。
“导师马上就来，麻烦你了大爷。”
陈鸿羽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往保安亭外走去。
不一会。
李导师便匆忙的走了过来。
从外表上来看。
李导师是一个身材高大，带着金丝眼镜的知识青年。
已经三十多岁了，但皮肤却很白皙。
这是因为研究通常都要日以夜继。
自然而然皮肤就因为缺乏光照便的惨败。
自然而然的，也造成了李导师身体的瘦弱。
哪怕身高出众，一股文弱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李导师。”
陈鸿羽看着远处的男子，面露复杂说到。
“鸿羽……”
李导师也同样复杂的喊到。
李导师缓慢的向陈鸿羽走了过来。
看着陈鸿羽壮实的身体。
忍不住拍了拍陈鸿羽的肩膀
“好好好！确实治好了！不仅治好了，人也壮实了！”
李导师眼中蕴藏着高兴，这是油然而露的情感。
不带丝毫虚假。
李导师清楚的记得。
在陈鸿羽向他休假的时候，面色已经苍白的吓人，本就是瘦弱的身子，因为白血病变得更加瘦弱。
仿佛风一吹便会吹倒。
任谁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少年，在短短几个月便会养出如此壮硕的一副身材。
“导师……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要退学的。”
陈鸿羽内心有些紧张。
明明他能和外界来者相争。
能杀掉毁灭一座城市的机械者。
能打败不死不灭的邪神。
面对这些的时候，他都没有丝毫紧张，有的只有热血澎湃之情。
只是此刻陈鸿羽却紧张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呢？
陈鸿羽有些不理解。
但是看着李导师的那张不在年轻的面庞。
陈鸿羽知道了。
这是对于违背关心者的不忍。
“你刚才已经说了，陈鸿羽，你是聪明人，也是成年人，可以自由的做出选择了，但是，鸿羽，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你的病已经治好，却为什么要选择放弃学业呢？”
李导师耐心的问到。
这是陈鸿羽所没想到的。
他本以为李导师会变得愤怒，亦或者十分不解。
但此刻李导师却反而理解的点头。
并想了解原因。
陈鸿羽突然笑了。
这是真正的挚友。
在朋友做出决定之后，不是以自己的意愿强加上去，以自己的四维去思考决定的后果。
而是以支持者，去支持朋友。
当一个倾听者，去倾听朋友。
“老师，你也知道，白血病是不治之症吧。”
陈鸿羽笑着说到。
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这我知道，而这也正是我奇怪的，我国目前还没有治疗白血病的方法，难道鸿羽你在这几个月去了一趟西方，西方对于一些研究成果一直都隐藏的很深。”
李导师点了点头说到。
“李导师，我并不是去了西方，而是遇见了一个贵人。”
陈鸿羽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浮现出回忆的表情。
“贵人？”
李导师疑惑的问到。
“没错，这位贵人便是混元霹雳手，外号老顽童的周合行。”
陈鸿羽说到。
同时内心对周合行老师说一声抱歉。
不过自己身为他的弟子，也并没有说错什么。
八分真，两分假，假做真以
“周合行……”
李导师嘴中念叨着。
当然，李导师不可能认识这位武学大师。
虽然周合行的名头在武术界如雷贯耳。
但李导师身为科研人才，对这些还是并不了解。
“我在病重的时候，想着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想要赚取一些快钱。”
陈鸿羽语气沉重的说到。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秋天。
天寒，心冷。
“……”
李导师沉默倾听着。
“但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怎么能赚到钱呢？我想到了去打黑拳，反正烂命一条，如果被打死了，没准还能讹上一笔。”
陈鸿羽忍不住发笑，似乎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好笑。
“黑拳……”
李导师面色沉重，没想到陈鸿羽病重的时候竟然还想着用病躯去赚一笔钱。
“但没想到，我的贵人，就这么遇见了。
周合行老师锻炼弟子的时候，在出师之前都会让弟子见见血，养下胆子，于是我他的弟子就这么遇见了。
我虽然不懂拳脚，但不怕命，反正烂命一条，他弟子还真就被我给吓到了。”
陈鸿羽面露回忆。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打黑拳的时候。
那个时候碰见的是一个打拳没多久的菜鸟。
出拳都出不利索。
自己被他打的满脸是血。
但自己也让对手满身是血。
当然，血都是自己的。
“……”
李导师继续沉默。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到最后，他弟子没能打死我，我也没能死掉。
都不大欢喜，不过周合行似乎是看出来了我那股倔劲，出手诊治了一下我，也发现了我身患白血病。
凑巧的便是，周合行老师武，医，皆为上上品
他说这世界上，能治好这病的没有三个，他是其中之一，感叹破有缘分，于是便收我为徒了。”
陈鸿羽笑着讲完。
当然，这部分便是他瞎编的。
结果是，他咬断了那个初生牛犊的颈脖，赢得了第一次胜利，也因此觉醒了面板。
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的自己也不想死。
他本该让拳手打死，挣一笔保险费，但最后他却状若疯魔，在生命垂危之际，生生咬死了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