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兰用手拨开脸上挂着的重重布条子,一脸茫然:“啥?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装了,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不杀你。”

“哦!”唐棉兰放心地哦了一声,随即又觉得不对。

她将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不杀我,你为什么不杀我?不对,你为什么要说这个话?”

她惊恐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为什么又说要杀她。

她做错什么啦?

“你觉得她是奸细吗?”沈昧凑过去低声问贺荻。

贺荻摇了摇头。

沈昧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只得哈哈一笑,“随便问问,毕竟你是唐家的人,魔尊他对你有些不放心。”

“哦。”唐棉兰瘪着个嘴,心道魔尊这人疑心病还真是重。

楼冥:人在殿中坐,锅从天上来。

“你别不高兴,魔尊他向来是一个小气的人,怀疑你很正常。”沈昧贴心的安慰了她几句。

贺荻:......

他很怀疑,她在外面,会不会也是这样来宣扬他的?

唐棉兰心道罢了罢了。

谁叫她生来是唐家的人。

而且她是想在魔界求个安身之所,若得罪魔尊让他不开心了,肯定会把她赶走。

“姐姐你说的对,魔尊他谨慎细微,处处为魔界着想,是我们大家坚实的后盾。”

沈昧:......

她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唐棉兰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十分理解。

然后便又去卷了起来。

练功练功。

只有功夫深,才不怕被唐家和魔尊夹在中间艰难生存。

沈昧看着她斗志昂扬地回房,不禁叹道:“连你都说她不是奸细,看来真的是我多想了。”

贺荻茫然道:“我没说。”

“刚才我问你,你摇头了。”嚯!难道这还能有假吗?

“我那是不知道的意思。”

......

小崽子们这才从房里跑出来,期待地看着他们:“娘亲,这次出门给我们带了什么礼物?”

贺荻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根兴奋针,“这个......”

话没说完,沈昧便一脚踹了过去:“你人还怪好嘞。”

这特么能当礼物吗?

贺荻拍了拍被踩脏的衣摆:“我知道我人很好,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双手夹着那根针,在俩崽子跟前转了一圈:“认准这个东西,下次见了它一定要小心。”

小崽子们乖巧地应了声。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沈昧顿觉有些尴尬,差点就误会人家的一片好心了。

忽见贺荻又掏出两把唐家人专用的弩箭:“这是给你们的礼物,你们可以将对方当成靶子,互相射着来玩哦。”

沈昧:??......

小崽子们高兴地接过去。

“喜欢吗?”

“嗯。”

贺荻勾起唇角,并晃了晃手里的针:“喜欢那就让我扎两针吧!”

忍无可忍!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沈昧抽出焚崖,也不管房子是刚修好的,对着他就是一顿猛力输出。

贺荻边跑边说:“你也太暴力了吧!不让扎就直说呗。”

干嘛一定要砍他。

不远处,一玄衣男子,偷偷地用印刻石记录下眼前的一幕。

他愤愤不平地说:“居然在背地里说我坏话,简直找死。”

印刻石怀中一揣,他从屋顶上飞了下来,“哟,贺老师这是又回来了?”

沈昧大感意外:“魔尊?”

“没错,你爹我刚巧路过,听到这里有人说我坏话,所以进来看看。”

爹??

俩小崽子顿悟,原来魔尊是想当他们的爷爷。

贺荻一见是他立马又想溜。

楼冥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一样的怂。”

一旁有被内涵到的沈昧,嘿嘿干笑两声。

在成为崽子们的老师前,贺荻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谁都宅,所以在魔界没啥人认识他。

楼冥第一次见他,还是在沈昧引天雷劈了他的王殿那回。

对方在他面前从容不迫,半点不露怯的样子让他印象深刻。

毕竟,在魔界,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勇敢。

“你说的对,我们都很怂。”贺荻点头表示赞同,“但我们不熟,你不应该叫我贺老师。”

说着,他一副你高攀不起我的样子别过头去。

楼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拽!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魔界是谁做主的你都不知道了。”

楼冥此人向来暴躁,一不服就要干。

哪知贺荻幽幽地看着他:“你再这样,我可就要跑了。”

说完,他果真做了个准备随时跑路的姿势。

楼冥:......

他平生还从没见过这么无语的人。

“你敢跑,我就毁了这里。”

贺荻看了眼沈昧,冷笑一声:“你敢威胁我,我就杀了你的属下他们。”

沈昧:你们没事吧?

这是我的家,我的命。

两个神经病!

楼冥将刚祭出的邪天剑收回去:“无趣。”

然后大咧咧往桌子旁边一坐,翘着二郎腿吩咐沈昧:“还不赶紧给你爹上茶。”

沈昧:......

她腆着笑,回厨房给他泡了壶新茶:“爹,您请慢用。”

楼冥端起尝了一口,突然脸色大变。

沈昧顿时紧张起来:“爹,您明察,我真的没有放毒。”

楼冥半眯着眼,不悦地哼了一声,她这里的茶居然比他王殿里的还好喝。

“下次不许再用这么烂的茶来招待你爹。”

沈昧大松口气,端起面前的茶也喝了一口,心道这还差啊!

这可是她在外面赢来的,还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那种。

贺荻见他没有走的意思,也不喊打喊杀了,便也在旁边一起坐下来喝茶。

“本尊方才见你们手里拿着一根针,那是个什么东西?”

沈昧哈哈一笑:“没什么,一根普通的暗器。”

贺荻放下手中的茶杯,心道这茶也不差啊!

“你说的可是这个东西?”贺荻从怀中掏出那根兴奋针,“它很厉害的哦!”

沈昧真想当场掐死他算了。

这个东西是能当楼冥的面随便拿出来的吗?

“怎么个厉害法?”

楼冥顿时来了兴趣,用手将横在两人中间的沈昧拨开,“你来给我说一下。”

沈昧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特喵的,她此时是不是应该在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