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菜被人欺
“你拿什么本钱和我谈合作?我总不能做赔本生意吧!”
祁家这些年拼排面拼不过唐家,拼弟子连三大宗的衣角都摸不着,一直在正魔间夹缝生存。
哪个都不敢真正得罪。
背地里只能和鬼主合作,通过鬼市赚点钱养家糊口。
沈昧上次确实没说错,祁家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所以,打死他,他都不会轻易放弃鬼主这棵大树。
沈昧笑了笑:“你可知,鬼界如今有两个鬼市?”
当然知道。
鬼市以前只有一家南市独大,包揽了六界最多的生意。
谁知,两年前,突然多了家北市异军突起,互相竞争。
一下子就抢走了不少生意。
祁傅春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大惊失色地张大嘴巴:“难道,难道你是......”
“对,没错,我就是。”
沈昧大方地承认,“我就是北市尊贵的包年没广告用户。”
贺荻闻言虎躯一震。
啥玩意?
祁傅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名号倒是挺长挺响亮,可具体是做什么的呢?
“可否说清楚一点?”
“摊位,而且还是包年租的哦,是北市的长期租户。”
原来是个臭摆摊的。
祁傅春哼了一声,在鬼市中,摊位何止成千上万,区区一个小摊位算个屁。
只有真正的掌权者,才能将他的东西推向每一个摊位。
卖给每一位需要者。
“你还是杀了我吧。”
祁傅春双眼一闭,一副不愿屈服在她淫威之下的忠贞样子。
他情愿闭上眼睛受死,也不愿和她做这亏本买卖。
“......啊”
祁傅春话音刚落,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就插入他的腹部。
鲜血滴答落下。
沈昧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自己叫人家杀的。”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贺地拔出匕首,掀起一块衣角擦净上面的血迹。
祁傅春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不敢置信,正常人不是应该再威逼利诱一番的吗?
哪有直接就动手的。
“还杀吗?”贺荻看着他。
杀杀杀,杀你大爷!
真是人菜被人欺。
祁傅春认命了,“合作可以,但你得把祁家的东西还我。”
沈昧召来焚崖,横在两人中间,“焚崖,我问你,你是想跟着我还是跟着他?”
焚崖毫不犹豫飞到她身后。
......
“焚崖守护你们祁家这么多年,拿一张网给它打个剑鞘。”
“不过分吧?”
祁傅春扯了扯嘴角,忽地想起还有一事,“解药给我。”
“你给他下毒啦?”
“没有啊,是你下的吧!”
两人交头接耳,谁也不承认给祁傅春下过毒。
“够了。”祁傅春一激动,伤口的血流得更猛了。
两人一脸诧异。
“他为什么不止血啊?”
“不知道,没带止血药吧!”
祁傅春:......
请将我就地掩埋,下辈子别再让我遇到这两个瘟神。
“我要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得到兴奋针的配方。”
贺荻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那我们就问你徒弟,他们要是不懂,那就把他们也杀了。”
多简单的事情啊!
这就是魔的本性。
行事乖张狠辣。
祁傅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相信对方绝对说的出做的到。
最终,他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算你们狠,放我下来,老夫什么都不要了。”
一行人从剑拔弩张,到愉快合作,只用了一架的功夫。
祁傅春被弟子背回祁府,边止血边同沈昧签订不平等合同。
“来,这里按一下手指。”
沈昧抓起他的手往他的伤口上沾了点血,然后按在纸上。
......
“好好干,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少不了你们一口汤。”
祁傅春腹部缠着绷带躺在榻上,听她画饼一丝波动都没有。
他才不相信,她能赚大钱。
一想到自己辛苦研制的药,就要拱手让人,他心里就难受。
“滚!”
欺负人太狠,沈昧也怕把他逼急了,连忙收起合同跑人。
“他哭了吗?”
“是的吧!估计太感动了。”
两人边往外走边小声嘀咕,声音不大,却刚好让他听见了。
我感动你大爷!
祁傅春情绪激动,他们一走,便召来徒弟:“去给鬼主递个信,告诉他老人家药被抢了。”
“是。”弟子遵命退下。
大家走完后,祁傅春突然在枕头底下摸到一张皱巴巴的纸。
这什么破玩意?
他随手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不久后,一个弟子进来收拾东西,将那张纸捡起来,只见里面掉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
沈昧二人连夜离开永溪镇。
贺荻一路上,都在斜着眼瞟她,不说话,问也只会应一声。
很不对劲。
当他又斜过来一个眼神时,沈昧终于忍无可忍:“贺老师,你脖子抽风了还是怎么回事?”
贺荻叹了口气,自顾自怜道:“有些人啊,你帮她看家带小孩,她连有好事都没想过你。”
......
她就知道。
这厮变的不正常时,必定是为了钱。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么爱财的一个人。
到底是受到她平时的熏陶变了,还是自己被他以前给骗了?
“你看我就一个破小摊位,也赚不了多少钱,你要真的加进来也分不了什么钱。”
可贺荻却不在意,他幽幽来了一句:“蚊子再小也是肉。”
“贺老师,你真的变了。”
沈昧一脸怅然,“从前的你高风亮节,潇洒大气,可不是这样爱计较的人。”
“再说你孤身一人,虽说要养小圈圈,可压力总归没我大,你怎好意思同我分这点小钱。”
贺荻狐疑地瞧了她一眼,他以前真的有这么好?
这话说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果然,道德绑架,在人类没觉醒思想前是必杀技。
沈昧接着叹气,“你也有儿子,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得,当他没说。
贺荻见她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个话题。
“不过一码归一码,今晚打架的钱你得给我。”
......
“市侩。”
“你骂我?”
沈昧仰首望天,指着一颗星星,“我说我骂它,你信吗?”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