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昧的脸颊上一片绯红,眼里闪烁着莹亮的光,兴奋异常。

她将贺荻护在身后,大有万夫莫开的骇人气势,就连贺荻扯她袖子,叫她继续跑都没反应。

撞邪了?!

祁傅春终于出了一口气,他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

“她中了我的兴奋针,只会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想找人打架。”

兴奋针细如牛毛,方才祁家弟子打斗时,趁机悄悄将其射入沈昧的体内。

祁傅春又喝一口茶继续说:“哪怕被人千刀万剐,她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最后会因灵力衰竭而死。”

老匹夫,这么恶毒!

莫非沈昧刨了他家祖坟?

贺荻打量了她一圈,果真见她两眼放光,握鞭子的手青筋突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和别人拼命。

“你想怎么样?”贺荻问。

祁傅春不急不缓地说:“以物换物,你们把藤幽草留下,我把解药给你们拿走。”

也罢,藤幽草日后再找便是,眼下还是保全沈昧的命要紧。

贺荻正欲开口妥协,忽然一股大力将他往旁边一推,他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让我来给他一个教训。”

回头望去,只见沈昧长鞭一扫,直奔祁傅春而去。

“老匹夫,你敢阴我,我特么弄死你。”

好大的口气。

祁傅春乃祁家家主,声望和实力在六界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一个破金丹也敢在他面前叫嚣。

找死。

之前他没出手,乃是自持身份,不肯纡尊降贵同二人动手。

如今被沈昧破口大骂,他动了怒气,便再也顾不得身份,而是祭出自己的本命剑寒轻,对准沈昧二人。

反正他们一死,藤幽草也是自己的,又何必讲什么武德。

沈昧见他一脸怒容,不仅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种挑战成功的喜悦,兴奋得立马就要冲上去。

贺荻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按住。

想了想,他一掌朝她后颈劈下去,准备将其打晕带走。

谁知一掌下去后,沈昧转头幽幽注视着他,看来力度还不够。

贺荻接着又是一掌,结果......

“你敢打我!”沈昧不仅没晕,那盛怒的架势似要将他撕碎,“你一个男保姆,你敢打我。”

男保姆是个啥?

贺荻来不及多想,忙从他那堆破铜烂铁里取出一截绳子,将她双手绑住,扛在肩膀上就跑。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祁傅春大喊,毕竟斩草除根乃他一惯的行事风格。

他的剑不出则已,一出便要饮饱鲜血才能归鞘。

祁家多年来研毒制毒,仇家不少,为了自保,祁家从第一代家主起,便在府邸周围种下护法大阵。

贺荻扛着她刚冲到半空中,就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

“别怕,放我下来,我能把这天都给他掀了。”沈昧豪气干云地叫嚣着。

这真的是中的兴奋针的毒,而不是吹牛逼针的?

他正束手无策,沈昧忽然在他耳边大声说。

“呆子,还愣住做什么?不服就干,只要干不死就特么往死里干。”

说的真好。

鼓掌!!

贺荻将她放下来,对着追上来的祁傅春等人微笑着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其实我和她不熟。”

说罢,往旁边退开一点,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废物!”沈昧踹了他一脚。

她甩着手上的绳子,下颚线朝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脸上带着轻蔑,对着祁傅春等人大放厥词。

“就算你们把我杀了,我的儿子也会为我报仇,大的报不了还有小的,小的报不了,我还会有孙子。”

“迟早有一天会将你们祁家铲平。”

贺荻悄悄抹了一把汗,好险,幸好没有提到他。

“还有他,我的朋友和老师,他一定会给我报仇。”

沈昧指着贺荻,“还有我身后的整个魔族,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们。”

贺荻:......高兴的早了!

祁傅春等人一下没反应过来。

什么!

他们是魔族,地位还不低?还是师生恋,并有了儿子?还是两个,儿子已经成婚有了孙子?

祁府的人面面相觑,这也太复杂了!

贺荻揣着手,脸上堆笑:“祁老,我可以反水。你放我走,趁她儿子如今还未成火候,我去把她儿子们引过来给你们抓。”

众人:......

她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

祁傅春:“你真当我傻?”

这两人古怪的很,这男的说不定是想借他的手铲除对方,他才不会上当。

“你们有完没完,废话真多。”

沈昧睨了他们一眼,唇角忽勾起一丝冷笑,“老贼,你莫不是怕了?”

贺荻捂脸,这兴奋针果然名不虚传。

若是中毒前的沈昧,脚底抹油都嫌跑的不够快,又怎么会说出这种找死的话。

一声老贼,彻底激怒祁傅春,他脸色铁青:“好好,既然你们要死,老夫便成全你们。”

贺荻急了,连忙摆手:“等等,她是她,我是我......”

“还不给我解开。”沈昧刚把手伸到他面前,祁傅春那厮就一剑劈了过来,贺荻连忙拉着她躲开。

好险。

贺荻掐了个诀,将那绳子解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行咱就撤。”

沈昧凉凉地来了句:“男人不可以说‘不行’二字。”

贺荻:......

是他冒昧了!

沈昧腾地一下,又甩出那条黑色长鞭:“天凉了,是时候该让祁氏破产了。”

......

贺荻就没见过一个人这么虎。

一个金丹,挥着一条鞭子就死命往祁傅春身上冲,好歹人家也是元婴期。

“打架,就和打牌一样,主打就是一个气势。”沈昧身上已开始挂彩,却还不忘给他打气。

贺荻:啊对对对!

祁傅春本想速战速决,十招之内将她拿下,谁知她竟越战越勇,又因着兴奋针的缘故,受了伤也不哼一声。

怎么有种,像是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脚的感觉。

沈昧越战越兴奋,仿佛不知疲倦,招式运用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完全没有他所说的,灵力流失现象。

相反她丹田内的灵力越来越充沛,真是怪事。

接着,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卧槽,破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