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冬夏不兴师
昶安王得知凌骁军反叛后,十分恼怒,在荡平周边小国后,齐集兵马,亲自带兵大举北上,意图吞并云林国,一雪前耻。云林国朝中人心惶惶,三王妃本就将韩晏清视为眼中钉,便趁机举荐刚掌权的韩晏清领军迎敌,她对云林王道:“此次昶安王亲自带兵,必定做了最充足的打算,看当今朝中,七皇子沉着冷静、足智多谋,能胜任此位的也只有七皇子了,况且骁勇善战的凌骁军还在他府上,当是最佳人选。”云林王担忧道:“我本也打算让晏清领兵出征,但凌骁军正是从昶安国出来的,此次再让他们对战昶安国,万一叛变了,后院起火可是兵家大忌,我们该如何应对?”三王妃道:“此战正好可以趁机检验凌骁军忠诚与否,若他们叛变,还有李将军的大军垫后,想来区区两万人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让李将军暗中盯紧,一有风吹草动,就地杀了便是。若没有叛变,则要恭喜大王,您驯服了一只猛虎呢,云林国的军事力量更加强大了,以后您也可以高枕无忧了。”云林王思来想去,总不能让他最看中的五皇子带兵吧,万一有个闪失,云林国后继无人啊。三皇子跟八皇子能力确实不足,平时对抗些周边小国还好,跟比云林国强大的昶安国抗衡,还真的只有韩晏清能拿得出手。于是,他同意了三王妃的建议。
宋听到消息后,主动找到韩晏清表达忠心,而韩晏清却不以为然道:“我知你的为人,也相信你的凌骁军,既然当初你们做出了选择,定然不会反悔,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宋听后,非常感动道:“我这个人只会打仗,嘴上十分笨拙,既然公子信任,凌骁军定当不负公子期望。”其实,韩晏清从未怀疑过凌骁军,一方面,凌骁军本就在昶安国内受排挤,对这个国家也没有多少感情,不然不会叛变如此之快。另一方面,他详细了解过,凌骁军内有来自各个国家的人,真正属于昶安国的人数反而不多,即便有心叛变也是力量微弱。
昶安国派大将陈平率领六万大军,先行进攻云林国的一个要塞云中城,昶安王自己则带大军为后援。当时还是八月份,正值炎炎夏季,韩晏清与宋商量一番后,决定采取拖而不打之策,韩晏清道:“阳寒暑时,冬夏不兴师,云林国身处叶洛河以北,素来耐寒而怕热,此时出兵于我们不利,不如待天气凉快,云中城久攻不下,昶安军疲惫之时,再进行反击。”昶安军里面有一个副将,名为刘琼,他劝谏陈平道:“云林国龟缩城内,大军迟迟不来救援云中城,此中必有诈,将军当小心为妙啊。”然而主将陈平并不以为然。于是,昶安军足足打了一个月,也不见有云林国的增援,又过了一周,昶安国终于将云中城攻破,但经过长期作战,军队非常疲惫,士气也不高。于是,陈平一面决定在此休整后再出发,一面派出两百精锐骑兵前去侦查戒备。不曾想,韩晏清早已得到了消息,并将两百人精锐骑兵全部歼灭,昶安军因此对云林军的动向丝毫没有察觉。刘琼发觉两百精锐骑兵一个也不曾返回,十分疑惑,便再次提醒陈平道:“两百精锐全部失联也太不正常了,云林军的动向我们更是一无所知,万一他们趁此时偷袭,昶安军毫无防备,极其危险,将军要提早布兵提防啊。”陈平哈哈大笑道:“你一个山野莽夫懂什么?我们攻了一个月的城,云林军都不敢出面救援,定是怕了咱们,即便他们此刻来偷袭,我们堂堂六万精兵,还怕他们不成?”刘琼尽管十分担忧,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已经九月底,秋高气爽,韩晏清见时机已到,派宋与李将军率五万大军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昶安军没想到云林军会突然进攻,一时间慌了手脚,丢兵解甲的向后方狼狈逃窜,可刚跑出几公里就撞上了阳云河,便被围困在阳云河边的空地上,阳云河河水自北面来转了个弯向西流去,所以此空地的北面跟西面均被阳云河包围,河水之深根本难以渡河。见昶安军自己跑到此处,韩晏清与宋、李将军边看地图边大喜道:“在此地形下,不论是昶安军想突围还是援军想救援,都必须强渡阳云河,而此时河水水位高涨,强渡必定十分困难。况且,空地以南有一个百米之深的沟壑,也无法突破。”宋用手指着阳云河西边分析道:“唯一有隐患的便是西边,若昶安王率援军占据阳云河西岸的渡口后,向东强行渡河,被围困的昶安军向西出击接应的话,我们守河的军队就要受到两面夹击了。”韩晏清思考片刻道:“不如先派兵在河阳云西岸,利用凹凸不平的地势构建一排营垒派兵驻守,阻挡昶安王的救援军靠近河边,阳云河东侧的昶安军就彻底孤立无援了。”李将军心里还有些顾虑,道:“若如此,云林军进入昶安国的地盘,岂不是就羊入虎口,孤立无援了吗?”韩晏清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道:“我自有妙计。”
被围困期间,陈平多次偷偷送信给昶安王,希望他尽早派兵援救,而昶安王经过凌骁军叛变一事,此刻却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营救,他觉得陈平毕竟有五万大军,若要强攻,还是有很大胜算的。莫不是陈平在故意引他手下的亲信军队入局,等他的亲信军队伤亡惨重后,再欲图谋不轨。就这样犹犹豫豫了半月之余,昶安王终于下定决心进行营救,却发现云林军在阳云河西岸修建了连绵几十里的营垒,又在阳云河上修了几座浮桥用来加强两岸的联络,防线已经固若金汤了。刘琼见援兵迟迟不到,想再次面见陈平,却被侍卫拦在外面,侍卫答道:“大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进见。”刘琼假意转身离开,趁侍卫松懈之际,扭头拔出佩剑,用剑柄打倒了侍卫,径直冲进陈平大营。陈平正搂着几名歌姬载歌载舞,寻欢作乐,见到刘琼,大怒,呵斥道:“谁允许你进来的?”刘琼丝毫不畏惧,跪地道:“河西的昶安军迟迟不来救援,我们早晚会弹尽粮绝,为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联络河西的军队,一起抢占阳云河,强渡过去啊。”陈平却持不同意见,他道:“昶安国的精锐部队全在这里,昶安王怎会不来救援?若我们先乱了阵脚,拼死猛攻,岂不是让对岸的昶安军得了便宜。”陈平觉得打扰了他享乐,对刘琼心生厌恶,大手一挥道:“你出去吧。”但刘琼依旧跪着不起来。陈平眉头紧皱,十分厌烦,道:“刘琼以下犯上,目无法纪,来人,将他关押起来,没我命令,不得放出来。”刘琼仰天长叹,昶安国要亡啊。
时间已经到了深秋,河西岸的昶安王十分不甘心,派一路人马到南边深坑处,想试试看深坑能否翻过去,可军队刚到了深坑边,却发现云林军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等昶安军回过神来,云林军拔出长矛,毫不费力便将他们击败了。此计不成,昶安王继续琢磨,见阳云河水位已经下降了,又想出来一个妙计,他让人到树林里砍了许多大木头桩子,从阳云河上游放下去,企图让大木桩顺流而下,将云林军的浮桥撞断。韩晏清看到后,哭笑不得,跟时间已经到了深秋,河西岸的昶安王十分不甘心,派军队到南边深坑处打探深坑能否翻过去,军队刚到了深坑边,却发现云林军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等昶安军回过神来,便将他们击败了。昶安王琢磨了好久,见阳云河水位已经下降了,又想出来一个妙计,他让人到树林里砍了许多大木头,从阳云河上游放下去,企图让大木桩顺流而下将云林军的浮桥撞断。韩晏清看到后,跟宋道:“找几个弟兄把这些木头弄上来吧。”宋连忙吩咐手下道:“来几个人,拿着长钩子过来,把这些木头钩上来,烧火做饭。”眼见浮桥并未撞断,河西岸的陈平又发来消息,粮草已尽,速来救援。昶安王黔驴技穷,只好让士兵准备好梯子,在夜里强攻云林军营垒。夜晚来临,一群士兵趁黑抬着梯子搭到营垒墙上,想要偷偷爬上去,令人惊讶的是,梯子,竟然差了一截,士兵们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尺寸已经量好了,为何就短了一截呢?云林军这边士兵来报:“昶安军企图搭梯子强攻,却因梯子不够长退兵了。”宋十分佩服的对韩晏清道:“七皇子真是神机妙算啊,料到昶安王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强攻了,还好事先让云林军把营寨加高了。”
韩晏清这边正跟昶安军你来我往,仗打的胶着。云林城内,三王妃一次次逼迫三皇子尽快发动兵变,三皇子却犹豫了,他一方面还是畏惧他的父王,另一方面,他也怕失败之后的下场。见三皇子竟然在宫中找了巫师占卜吉凶,三王妃瞬间火冒三丈,将巫师赶了出去,并把占卜用的乌龟壳摔了个稀碎,她大骂道:“此时韩晏清正在外打仗,带走了部分兵力。韩晏扬势力不及你,定会明哲保身。现在不行动,你还要等何时?况且我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却还要占卜打卦算凶吉,我且问你,若算的是吉也就罢了,若是凶,难道你就不行动了吗?你迟迟不动,朝中那些双面派的墙头草还能等你多久?”说罢,三王妃给三皇子下了最后命令,道:“我杀伐果断一世,怎会生了你这么个优柔寡断的东西。我再等你最后半个月,若你还是下不了决心,就别怪母亲了。”说罢,留三皇子在府内跪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