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极东闲暇之假日出游（二合一）
晨光穿透薄雾，顺着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在酒店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绘梨衣蜷缩在柔软的被褥里，红发如绸缎般铺散在枕头上。
她的睡颜安静得像个瓷娃娃，长睫毛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连呼吸都轻不可闻。
“该起床了。”
杨鹤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倚在门框上，白衬衫的袖口随意挽起。
绘梨衣皱了皱鼻子，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
这孩子气的动作让杨鹤云忍不住轻笑出声，居然这么快就学会赖床了。
“嗯哼~绘梨衣，今天可是我们出去玩的时间哦~”
爱莉希雅从杨鹤云身后探出头，粉色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发间别着白色羽饰同样轻轻摇曳。
她手里拿着一张手绘的行程表，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还画着各种可爱的符号。
杨鹤云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单向落地窗外，东京湾的海水在晨光中泛着碎金般的光芒，远处的彩虹大桥上车流如织。
他转身时，发现绘梨衣已经坐起身，玫瑰红的瞳孔在晨光中还有些茫然，睡衣肩带滑落到臂弯，露出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我记得绘梨衣说要去浅草寺。”
杨鹤云走到床边坐下，手指卷起她的一缕红发，发丝在指间如同流动的火焰。
“爱莉好像还和绘梨衣说过，那里有最好吃的草莓大福。”
绘梨衣的眼睛立刻睁大了，像是被按下了启动的开关。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赤着脚就往浴室跑，却在门口被爱莉希雅拦住。
“先换衣服。”
爱莉希雅晃了晃手中的白色圣女裙。
“今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哦~”
当三人出现在天鹅酒店旋转门前，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早已等候多时。
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却被爱莉希雅摇头拒绝。
她指向不远处的地铁站入口，眼睛亮晶晶的。
“今天我们带绘梨衣试试那个。”
“你也想试试吧。”杨鹤云无奈。
早高峰的东京地铁拥挤而喧嚣。
绘梨衣紧紧抓着杨鹤云的衣袖，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上班族手中的咖啡杯，女高中生翻阅的漫画杂志，甚至车厢里播放的广告音乐，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体验。
杨鹤云则与爱莉希雅对视一眼，对于眼前的车厢，连爱莉希雅都升起一丝无奈。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位“女高中生”是樱，那些“上班族”全都是天命暗部的成员。
随着地铁到站，站口已经候着一辆劳斯莱斯和一辆宾利。
这次爱莉希雅倒是没有拒绝，三人上了宾利来到浅草寺。
雷门前，绘梨衣仰头望着巨大的红灯笼，阳光透过布料在她脸上投下温暖的光影。
绘梨衣穿着纯白色圣女服，上面绣着鎏金色的竹与雀，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
并入天命后，上杉家家主亦是上杉家圣女，这个造型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这是极东最古老的寺庙。”杨鹤云指着朱红色的建筑群解释，绘梨衣似懂非懂地点头，注意力却被门后的商铺吸引。
那里正在制作苹果糖，琥珀色的糖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爱莉希雅已经举着三串三彩团子回来：“尝尝！红豆馅的最好吃哦~”
绘梨衣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糯米团子的甜香让她眼睛眯成月牙。
杨鹤云注意到她吃东西时总是小口小口的，像只谨慎的猫，每次品尝新食物时都会先轻轻嗅一下。
穿过拥挤的仲见世商店街时，绘梨衣突然停下脚步。
她的目光锁定在一家玩偶店的橱窗里……那里摆着一排穿着和服的兔子玩偶。
“想要？”杨鹤云问。
绘梨衣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袖口。
下一刻，她怀里多了一只雪白的兔子玩偶，红眼睛像两颗小小的宝石。
正午的阳光变得灼热，他们在隅田川边的餐厅吃午餐。
当最后的甜品端上来时，绘梨衣已经吃得脸颊微鼓。
她学着爱莉希雅的样子，将一小勺冰淇淋和红豆泥一起送入口中，冰凉与甜蜜的碰撞让她满足地晃了晃脑袋。
窗外，隅田川的游船缓缓驶过，游客们的笑声随风飘来。
下午的阳光变得柔和，他们漫步在上野公园的樱花道上。
虽然花期已过，但郁郁葱葱的绿叶也别有一番风味。
公园里到处是休闲的市民……写生的学生，约会的情侣，追逐打闹的孩童。
在一处僻静的长椅上，绘梨衣突然停下脚步。
长椅下方的阴影里，一只三花猫正慵懒地舔着爪子。
“要试试吗？”杨鹤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小鱼干。
绘梨衣接过，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将小鱼干放在手心伸出去。
猫咪警惕地嗅了嗅，最终抵不过美食的诱惑，慢慢靠近。
当柔软的猫舌轻触掌心时，绘梨衣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爱莉希雅迅速掏出手机，将这珍贵的一幕永远定格。
照片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绘梨衣和猫咪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少女的笑容纯净得不掺一丝杂质。
跟着爱莉希雅的攻略，三人走到了上野动物园。
绘梨衣站在熊猫馆前不肯挪步，隔着玻璃与圆滚滚的熊猫对视。
那只熊猫似乎也对红发少女产生兴趣，慢悠悠地爬过来，把黑乎乎的爪子贴在玻璃上。
绘梨衣学着它的动作，也将手掌贴了上去。
“它们是从益州来的。”杨鹤云解释。“和我们一样是客人。”
绘梨衣点头，突然从包里掏出手机，粉色的外壳是爱莉希雅昨天买回来的。
她打开相机，对着熊猫连拍十几张，然后献宝似的给杨鹤云看，眼睛里闪烁着期待被夸奖的光芒。
杨鹤云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在黄昏时分的时候登上六本木之丘的观景台。
整个东京的景色尽收眼底，高楼大厦在夕阳中如同镀金的积木。
“那是东京塔。”杨鹤云指向远处红色的铁塔。“那是皇居……那边是迪士尼乐园……”
绘梨衣趴在玻璃幕墙前，从另一个视角望着脚下的城市。
从这个高度望去，城市如同微缩的模型，车流像是发光的河流，在街道间蜿蜒流动。
“那是源氏重工。”杨鹤云指着远处一栋黑色大楼。
在它顶端，金色的天命徽记正在暮色中发光。
绘梨衣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表情突然变得困惑。
她转过头，用眼神询问着什么。
“是的。”杨鹤云明白她的疑问。“那里曾经是你的家，但现在……”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可以选择任何想去的地方。”
绘梨衣低头思考了很久，最后指向玻璃外的东京塔。
那座红白相间的铁塔正开始夜间点灯，逐渐变成灿烂的金色。
“好。”杨鹤云微笑。“明天就去那里。”
在返程的路上，爱莉希雅带着两人来到新宿黄金街的一处小巷深处。
一家名为“无色”的关东煮店依然亮着温暖的灯光。
杨鹤云推开木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狭小的店内只有八九个座位，吧台后的女老板头也不抬地说道：“欢迎光临，菜单在墙上。”
“三位。”杨鹤云选了最里面的位置，让爱莉希雅坐在靠墙的角落，绘梨衣则在两人中间。
爱莉希雅兴致勃勃地点了一大堆食材。“萝卜、鸡蛋、蒟蒻、鱼丸、竹轮……都要三份！”
听到这极具辨识性的声音，女老板抬头，看到三人后连忙低头。
这位其实是逐火之蛾退休成员，低头则因为杨鹤云让她一切如常。
当热腾腾的关东煮端上来时，绘梨衣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萝卜，然后学着爱莉希雅的样子吹了吹，小口咬下去。
汤汁的鲜甜让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嘴角沾了一点汤汁，像是偷吃的小猫。
杨鹤云自然地拿起纸巾替她擦掉，这个动作让坐在吧台另一端的两个女孩小声惊呼起来。
“那个白头发的好帅......”
“是在带妹妹出来玩吗？”
爱莉希雅听见议论，坏心眼地起身凑到杨鹤云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大主教，你被当成绘梨衣的哥哥了哦~”
杨鹤云眯眯眼，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原来是哥哥和嫂子带妹妹出来的啊。”那两个女孩立刻感叹。
“鹤云♪”
爱莉希雅瞬间脸红到耳根，连忙坐回位置，粉色长发垂下来遮住发烫的脸颊。
杨鹤云眼中满是欢愉，今时不同往日，高攻纸防的粉色妖精小姐，在升级前不会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店门再次被推开。
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源稚生和源稚女。
源稚生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杨鹤云一行人，脚步微微一顿。
他昨天刚讲了一堆告别和托付的话，今天就又遇见了，感觉有些尴尬。
源稚女倒是有些高兴。
“真巧。”杨鹤云心情很好，对两人打了招呼，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愉悦。“要一起吗？”
源稚生也看出来了，走到杨鹤云另一边旁边的位置坐下，动作略显僵硬。
“两碗清汤乌冬。”
在源稚女与杨鹤云打招呼后，源稚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的沉默在小小的店内蔓延。
绘梨衣看看源稚生，又看看杨鹤云，想了想，她小声的在杨鹤云耳边说。
“哥哥是不是没钱了？”
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落地，却因为室内突然的安静，在混血种中显得格外清晰。
“呵……”杨鹤云没忍住，随后对老板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店里有的关东煮，都给这两位客人上一份，我请客。”
“……谢谢。”
源稚生有些懵，以他的血统自然也能听得到，半晌后不自然地道谢。
气氛更加尴尬了。
爱莉希雅眨了眨眼，突然问道。“源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法国？”
“后天。”源稚生简短地回答，“稚女会和我一起。”他看了弟弟一眼，眼神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宠溺。
“那很好啊。”爱莉希雅笑眯眯地说。“巴黎的天命分部有很多有趣的人呢~”
杨鹤云放下筷子。“到了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要是分部待久了，想去总部也行。”
源稚生抬起头，与杨鹤云对视片刻，最终轻轻点头。
“……多谢。”
这顿宵夜吃得异常安静。
当源氏兄弟起身离开时，绘梨衣突然叫住他们。
“两位哥哥。”
源稚生还好，源稚女却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位妹妹也会这样称呼他。
“さようなら，お元気で。”绘梨衣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真诚的祝福。
“さようなら，お元気で。”
源稚生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然后推门走入夜色中，黑色的风衣很快被黑暗吞噬。
源稚女倒是折返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护身符。
那是他和源稚生一同去浅草寺求的，一共有三个，原本就打算送给绘梨衣，之前是打算离开前一天让人送到天命的。
他将护身符轻轻放在绘梨衣面前的桌上，又对杨鹤云深深行了一礼，才匆匆跟上兄长的身影。
回酒店的路上，绘梨衣在车后排睡着了，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兔子玩偶。
爱莉希雅坐在副驾驶上小声哼着歌，正在手机上看明天要去的景点攻略。
杨鹤云驾车望着车窗外流动的霓虹，想起白天绘梨衣第一次吃到可丽饼时惊喜的表情，第一次看到街头艺人表演时自发的掌声。
这些天一不小心忙到现在，所以这些普通人习以为常的日常，对她而言依旧是新奇的冒险。
车停在酒店门口时，绘梨衣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揉着眼睛的样子像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完全看不出之前是能毁灭一座城市的血统极危混血种。
杨鹤云打开车门，弯腰把她抱起来，她的脑袋自然地靠在他肩上，发丝间还有洗发水的甜香。
“晚安，绘梨衣。”
把她安顿在床上后，杨鹤云轻声说。
正要离开时，衣角却被轻轻拉住，绘梨衣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玫瑰瞳在夜色中微微发亮。
“明天……”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鹤云还能陪绘梨衣去玩吗？”
杨鹤云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温和缓慢清晰。
“当然~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绘梨衣想。”
绘梨衣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这一天最开心的笑容。
她松开手指，抱着兔子玩偶翻了个身，很快沉沉睡去，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杨鹤云轻轻带上门，走廊的壁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到客厅，就看到樱井小暮也过来了，正在审阅凤凰卫的进驻报告。
见他出来，她合上笔记本电脑。“鹤云，今天玩得愉快吗？”
“嗯哼~”杨鹤云坐下。“小暮也想出去玩吗？”
“我等下次吧，这次先处理好天命在极东的事务。”樱井小暮笑了笑，摇了摇头，紫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查到台场有个新开的主题乐园，这几天会有夜间灯光秀。”她顿了顿。“如果您允许，我可以提前安排清场。”
“不用。”杨鹤云摇头，目光投向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非必要的场合，像普通人一样游玩就好。”
说完，他转向樱井小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过小暮有进步，我很高兴。”
樱井小暮脸颊微红，低头掩饰自己的表情，她知道他指的是“下次”。
窗外，东京的灯火依旧璀璨。
在这片光海中，某个房间里，红发少女正抱着新得的玩偶安睡，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的枕边放着今天的战利品：浅草寺的御守，动物园的熊猫徽章，还有一张在六本木之丘拍摄的合影。
照片里，她站在杨鹤云和爱莉希雅中间，笑容生涩却真实，像是终于学会绽放的花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