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加图索
不待众人继续感慨，他们的注意力很快被画面中央那两道身影吸引。
杨鹤云与红发巫女走出，女武神阵列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
红发巫女抬手露出素白的手腕，当她双掌轻合之时。
“啪！”
清脆的击掌声中，漫天黑云竟被洞穿一道浑圆缺口。
清冷月华如天河倾泻，在她红发上镀满流动的银辉。
瞬息之间，沸腾的海面凝结成冰，将整片海域化作适合混血种的作战场地。
“言灵·冰之皇？”
年轻的长老不知觉的前倾身体，还不等他继续疑惑，巨龙的咆哮声就打断他的思绪。
接下来的画面让几位年轻的长老不自觉地站起了身。
杨鹤云独自离开须弥座，白色主教披风的下摆掠过冰面，炼金刀具“大夏龙雀”正在他手中发出远古凶兽般的嗡鸣。
那孤身迎向龙王的身姿，连面色铁青的弗罗斯特，都不由整理表情正襟危坐。
紧接着，众人明显感到有一段时间被硬生生抹去。
因为在下一刻，杨鹤云已经站在巨龙的头顶，双手拄着那柄名为“大夏龙雀”的炼金古刀。
“那是……时间零！”图灵先生推了推眼镜，看了昂热一眼。
“难怪。”
在座长老们同样没了疑惑，单凭这段投影，他们都能看出那是比昂热血统更高的时间零。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向来傲慢的昂热会以近乎恳求的姿态前往龙雀。
投影中，这把古老的炼金刀具活了过来，刀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长，最终贯穿了巨龙的后脑。
没有一丝龙血被浪费，巨龙浑身滚烫的龙血正被大夏龙雀汲取。
画面中的巨龙浑身痉挛，痛苦的嘶吼震碎了冰层外的海浪，用尽全力的想昂起头甩掉头上那位存在。
可它连尾巴都动弹不得。
当画面最终定格在巨龙瞳孔涣散的瞬间，会议厅陷入了一瞬的寂静。
这是混血种对初代种的审判！
混血君王……已经被龙雀实现了吗？
回过神后，回想刚才那令人震撼的战争，秘党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突然，弗罗斯特·加图索的冷笑声响起，像刀锋划过玻璃般刺耳。
“精彩绝伦的表演。”他慢条斯理地鼓掌，指节上的家徽戒指与烛光相互折射。
“但我不明白，天命组织的大主教为何要在秘党最高会议上展示私人武装的屠龙录像？”
“是在向我们秘党示威吗？”
“加图索家族代理人，请注意你的言行。”
杨鹤云连眼神都未施舍，反倒是昂热用折刀轻轻敲击桌面，出言警告了弗罗斯特。
“大主教是我亲自请来的盟友。”他翻开一张盖着的文件扉页，烫金的校董公示书在烛光下闪烁。
“同时也是卡塞尔的新校董……由全体教职工、贝奥武夫家与洛朗家联名推荐。”
“这件事轮不到加图索家质疑。”
昂热放下公示书，拆开面前被火漆密封的文件。
“不过现在，让我们先谈谈正事。”
“今日召集各位，视频只是让大家了解前因后果……正式的内容在各位面前的文件上。”
说到这里，他看向弗罗斯特。
“大家不妨都打开看看，特别是弗罗斯特……加图索。”
在文件展开的沙沙声中，昂热的话语接着响起。
“海洋与水之王的混乱已经平息，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昂热的手指轻轻点在某张照片上。
“是赫尔佐格，以及……他背后的支持者。”
照片上，赫尔佐格的实验室深处，隐约可见一道披着斗篷的高大身影，手中握着一柄扭曲的木质长枪，座下还骑着八足天马。
“奥丁？”贝奥武夫的眼神骤然锐利。
“没错。”杨鹤云轻笑。“赫尔佐格的实验，海洋与水之王的苏醒……这一切，都有人在暗中推动。”
“EVA。”
话音落下，全息投影变换，浮现出一系列加密的资料，邦达列夫，庞贝·加图索，奥丁，天空与风之王。
在众人看完上面内容后。
“这不可能！”弗罗斯特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这是栽赃！加图索家族从未……”
“从未什么？”杨鹤云打断他，眼神戏谑。
“从未与龙王合作？还是从未……隐匿‘天空与风之王’的苏醒？”
“亦或者，弗罗斯特先生，你想说加图索对此一无所知？”
另一个太古尊号被说出口，会议厅内再次陷入寂静。
“既然弗罗斯特老先生不承认，那我们或许该看看更完整的证据。”
洛朗女爵侧头对杨鹤云露出笑容，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弗罗斯特的表情更加难看。
“你……？”
她面色不变，从袖中取出一枚芯片，轻轻放在桌上准备好的终端。
“三年前，天命与我和校长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我们怀疑秘党或者人类内部有龙王渗透，而今天……终于到了揭晓的时刻。”
芯片插入终端，投影中浮现出一段古老的北欧符文，以及……加图索家族某处地下设施的扫描图。
“瓦尔哈拉计划。”昂热缓缓念出这个名字。
“奥丁的英灵殿，或者说‘天空与风之王’的英灵殿……由你们加图索家族建造的英灵殿。”
弗罗斯特的脸色彻底苍白，这些设施确实属于加图索，可他竟对此一无所知！
“弗罗斯特……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贝奥武夫声音带着嗜血之意。
弗罗斯特呼吸声有些急促，此次秘党会议，分明是冲着他们加图索家族来的。
之前他在意的席位次序，偷偷在意的天命屠龙战利品，已经完全被他忽略了。
一个不小心，加图索家族将覆灭在历史之中。
见对方不回答，杨鹤云站起身，主教披风无风自动。
“诸位，秘党从古至今的初心是什么？”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个人。
“屠龙。”贝奥武夫主动回答。
“那么现在……”
这次不等杨鹤云提醒，奥丁资料的全息投影化作漫天数据流，最终凝聚成一幅世界地图。
欧洲加图索的某处地界，正被猩红的光点标记。
“天命解决了海洋与水之王，而天空与风之王……该你们了。”
会议厅内，众长老沉默，连弗罗斯特都安静不语。
死寂中，昂热突然轻笑出声，折刀不知何时已抵在弗罗斯特咽喉。
“看来我们该组织一场北欧旅行了。”他用另一只手优雅整理自己的领口。
“就从拜访加图索名下的‘瓦尔哈拉神殿’开始，如何？”
烛火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色，场上秘党长老全部起身，低声吟诵。
“审判之时已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