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初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原来就这件事。

“你这么不乐意,对周潇有意见啊?你都没见过他,就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太片面了。”

因为她和周潇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再加上她父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古板,脑子里面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别人轻易改变不得,所以她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带周潇上门一趟。

那时候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秦父再怎么强硬也只能妥协。

没想到秦父这颗炸弹提前炸了。

秦予初看了一眼秦母。

秦母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她要是拦得住的话,也不会叫她回来了。

那边秦父气得在偌大的客厅里面来回转了两圈,忽然,他脚步一顿,指着秦予初的鼻子骂:“周家的事情现在谁还不知道,你野心大我知道,但是……但是你怎么能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秦予初,我是不是对你有点太好了?你连自己外甥女的男朋友都不放过。”

他越说越生气,顺手抄起桌上旁边的花瓶,咔嚓一声砸在了地上。

那六位数的花瓶瞬间变成了碎片。

秦予初已经对这样的画面见怪不怪了,表情也没有出现丝毫的惊讶,她只是轻轻地开合了一下眼睑,就盯着刚才佣人才送上来的热茶,微微眯着眼睛品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好了,您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这样发脾气对身体也不好,你还是稍微消停消停。”

她微微一顿,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不知道谁跟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抢了自己外甥女的男朋友,秦甜和你说的?”

“是有怎么样?你还让你妈,让人家拦着我,要不是今天我在公司楼下看见她,她哭着跟我说,我还不知道要被瞒在鼓里多久,秦予初啊秦予初,你是不是觉得你站的尬了我就没办法教训你了?”

他最爱面子,一想到这些事情要是被外面那些人知道,他出去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笑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就要朝秦予初脸上招呼。

秦母见状,连忙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

“老秦,你这是要干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动手啊,而且你还不了解你闺女,她做事有分寸,绝对不会做坏事的,秦甜那丫头不懂事胡说八道呢。”

秦母说起这个就生气,她也知道秦甜跟周潇之间的事情,明明是秦甜自己放弃的,现在还来倒打一耙,她都已经千防万防了,还是让秦甜钻了空子。

秦父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特别是秦予初还一直对秦氏总裁的位置有想法,他都已经深切表达过自己的不满了,秦予初还不打算悬崖勒马,他一直都很恼火。

但偏偏秦予初在处理事情上十分干脆利落,让他找不到丝毫的错处,就算她想让秦予初放弃都开不了这个口。

现在秦予初做了这种事情,他很生气的同时,又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被秦母半拖半拉地安置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秦父稍微顺了顺气,冷哼一声,宣布了他对秦予初这件事的处理方法。

“我不管周家那小子是不是秦甜的男朋友,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和一个年纪比你小,家里面还一堆事的男人在一起像什么话?这要是传出去,对公司有什么影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看你也别在公司待着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别人家的女儿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也回家歇着,好好准备备孕,让我跟你妈也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秦予初冷笑。

她爸爸就是这个性格,从来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每次都按照自己认为的最好的选择给别人的人生进行规划。

秦予初最擅长的就是跟她老子对着干。

“我要是不呢?”

“你……”秦父再一次扬起了巴掌,就在这个时候佣人进来说李云迪带着秦甜上门来了。

秦父愤愤地收回手,表情阴沉:“让她们进来。”

不一会儿李云迪就拖着秦甜进来了,她的脸色十分难看,秦予初歪着脑袋看着她们母女。

李云迪被她锐利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狠狠瞪了一眼自家的蠢货女儿,一边怯怯地喊了一声爸妈,一边跟秦予初道歉。

“予初对不起,我们家甜甜不懂事,给你造成困扰了。”

她双手纠结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因为秦甜的举动,她老公的升职计划全部泡汤了。

因为她结婚这么多年,就生了秦甜一个女儿,去医院检查,她生秦甜的时候身体损伤,这辈子都不会有其他的孩子了,他老公这么多年一直对她颇有不满,但是因为她是秦家的女儿,他们父亲关系虽然冷漠但也还算和谐。

但这一次她没看住秦甜,断了他的升职路,她跟秦甜都没有好果子吃。

偏偏秦甜还看不清楚形式,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周思凯给她画的大饼,到了秦家还不安分,对着秦父大声指责秦予初。

“爷爷,小姨一把年纪了,还跟我抢男人,我打电话去询问,她还威胁我。”

她见秦父脸色阴沉,缩了缩脖子,声音都变得小了下来:“我不是在指责小姨,我只是害怕她被骗了,周潇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看他爸爸要把遗产给别人了,才跟小姨在一起的,他想借我们秦家的手去抢遗产,我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很了解他,他就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

秦父本来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阴沉。

而秦予初的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秦甜每说一句周潇的坏话,她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特别是那句在一起那么多年,更是让她目光含刀。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悠悠地走到秦甜面前:“哦?这么说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女啊,什么事情都为我考虑。”

她声音微微上扬,却没有一点轻快的意味,反而让人觉得像一把细软的刀子。

秦甜对上她黑白分明的冷眸,咽了咽唾沫,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