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宁笑笑。

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满足感。

前世她没能亲眼看见兄长成亲,这辈子一定要看见兄长成亲。

温瑾汐高兴的挽住柳姝宁的胳膊出了房间,唇角挂着大大的笑意,柳姝宁见此,莫名有些心虚。

心中长叹一口气,都是兄长惹出来的桃花债啊!

恍然之间,柳姝宁心中有个八卦的想法诞生了。

兄长这些年救过的女子定然不在少数,倘若每一个都是要以身相许的话,那么兄长会如此选择?

等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亲自敲打一番兄长。

“柳姝宁。”

温瑾汐的步子顿住了,她看见出现在面前的陌生男人,下意识地将柳姝宁护到身后。

陆临川见温瑾汐这般模样,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出声解释了一句:“我与柳姝宁有婚约,我并不是什么坏人。”

闻言,温瑾汐带着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柳姝宁,见柳姝宁点头,这才收起了敌意。

柳姝宁心里无奈的笑笑,将视线看向了陆临川:“世子有什么事?”

陆临川抿唇:“我有话要同你说,单独说。”

温瑾汐闻言又没忍住蹙起眉,刚想要说什么,但是就被柳姝宁抢先一步:“我与他有些事情要处理,要不你在这等我一会?”

最终温瑾汐还是点头同意了,并且十分贴心替他们寻了一处无人的凉亭。

毕竟男女私会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对女子的名声并不太好。

凉亭内。

今日阳光不错,湖面起风,传到了凉亭里面,微微吹起少女的裙摆一角。

陆临川看了眼女孩美丽的容颜,从怀中拿出来了一物。

柳姝宁看了一眼,便对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知道了个大概。

精美的檀木盒子里面装的约莫是夜明珠吧?

果然,打开便瞧见了一颗夜明珠平躺在里面。

“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姝宁还真是没看明白,陆临川说是要同自己单独说话,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其实上次是我骗你的,我拖朋友带了三个,这一个是我本来要送给你的。”

陆临川缓了半晌,才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他的耳根子迅速开始发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居然有些不敢去看柳姝宁。

柳姝宁闻言将盒子给盖上,推了回去。

“多谢世子的好意,只不过,我并不需要这东西。”

柳姝宁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本以为陆临川会同自己说退亲的事情,毕竟陆临川向来都不喜欢自己。

陆临川被拒绝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给拒绝,少年的面上表情顺时有些挂不住了:“这是本世子特意托人从南海带来的,一个可价值千金,你为何不要?”

陆临川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见柳姝宁又当着他的面将盒子给打开了。

正当陆临川以为柳姝宁回心转意了的时候,却看见她指着那夜明珠分析道:“世子,你看,这珠子大小中等,且成色不佳,边缘处瑕疵较多,比如这里,坑坑洼洼,并不光滑平整。更何况,这东西在南海那边并不算稀有,综上所述,你这是被当成冤大头宰了。”

这一席话分析结束,陆临川的脸被涨得通红,他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这是我托熟人带的,怎么可能出错?”

“世子,就是因为熟人才会坑你钱啊。”

柳姝宁微笑,笑意不达眼底。

陆临川脸色难看,觉得自己在柳姝宁面前出糗了,他道:“我,那我下次,定然会送你一个完美无瑕的!”

柳姝宁笑不出来了,今日的陆临川很不对劲。

“世子,我与你的婚约本就是父母之命,你我互不喜欢,这样,你同我退婚了之后,从此男娶女嫁互不干扰,你觉得如何?”

柳姝宁说完,又将那盒子推远了一些。

就如同她不想和陆临川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一样。

陆临川面色黑如锅底,沉默良久,憋出了一句话:“我是不会同你退亲的!”

柳姝宁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了一句:“世子是拖何人替你带的夜明珠?”

“与你何干!”

少年方才被柳姝宁下了面子,所以现如今还是怒气冲冲的,约莫路过了一只狗他都要踹上两脚。

柳姝宁蹙眉,现如今夜明珠还没流传到大昭来,到底是什么人在做大昭和那边的生意?

前世,是她负责将成色极佳的夜明珠通过海路运到大昭来的,直到那个时候,夜明珠才彻底在大昭流传开来。

柳姝宁并不知晓她方才和陆临川的对话都被凉亭之上的人给偷听了去。

温瑾汐在外面等了半晌,看见柳姝宁出来之后,说道:“宴席快要开始了,你同我一起去吧。”

柳姝宁感激地看了一眼温瑾汐,二人便一起结伴前往。

那凉亭之上的黑影片刻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出了温国公府。

今日许是为了小女觅得佳婿,所以温国公并没有设置男女不同席。

温瑾汐坐在温瑾年身侧,她小声反抗了一句:“哥哥,我,我不想嫁人,能否别让我相看了。”

温瑾年见状,宽慰道:“只是相看相看。”

其实温瑾年也不满妹妹就这么嫁出去了,但是温国公的一番话却提醒他了。

若是旁人得知温国公有个没有成亲的小女儿会当如何?

自然是上门求娶。

一般人温国公倒是不愁。

但倘若是那种身份贵重的呢?

所以,现如今先给温瑾汐许一门门第不限的婚事才是最妥当的安排。

只有门第不限的,他们才好护住温瑾汐。

温瑾汐叹了一口气:“哥哥我累了,我想回去歇息。”

温瑾年知道她这是在逃避,但是现如今昭明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堂之上各种拉帮结派,就他们今日一个宴席,都来不少皇子。

躲,是躲不过去的。

所以,一向宠爱妹妹的温瑾年此次倒是摇了摇头:“不可。”

柳姝宁坐在席间,一言不发,她将视线环绕了一下身侧坐着的人,没几个是认识的。

她忽然想起前世登基的皇子是当今皇后所生的九皇子,可后来,她逃往南疆的时候,便听说九皇子已经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