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面色大变,女儿回来的这些天,她都一直瞧着女儿情绪如常,没想到过她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国公夫人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双眼通红,无言地上前抱住了温瑾汐。

……

淮安侯府内。

靖安侯夫人听闻柳云安入狱的事情,立即马不停蹄地赶上门来,她上门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件事情,便是退婚。

之前好说歹说他们都不愿意退亲,现如今,兄长入狱的消息传来,他们倒是马不停蹄找上门来说要退婚。

靖安侯夫人原以为柳姝宁会不愿意,但是没想到柳姝宁答应得格外痛快,甚至她的面上神色如常,一点难过的神色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她来之前还有些害怕柳姝宁会死缠烂打。

老夫人憋了这么多天的一口恶气,终于是在今天出了,见靖安侯夫人走了,她望着柳姝宁讽刺道:“现如今你被退了婚,怕是再也没人会娶你了。”

自从兄长出事以来,淮安侯府众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约莫是觉得柳姝宁的靠山倒了。

老夫人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日后爵位落到自己儿子头上的好日子了。

“祖母,孙女还真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婚假大事,不过你放心,我嫁与不嫁,这侯府总归是轮不到外人手中的。”

柳姝宁轻声开口,看着老夫人的眼神之中满是讥讽。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祖母,看来你真的这么希望我兄长入狱被判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陷害我兄长入狱的呢,你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行么?还是你以为判刑了你们就受不到牵连了?”

柳姝宁笑了,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受到牵连,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人!”

老夫人动怒,却又真的害怕受到牵连。

柳姝宁看见她这副又害怕又愤怒的样子,当真是又蠢又坏。

可是她总是觉得兄长背负上这些污名一定是和他们有关系的,只不过看老夫人这模样怕是不清楚,那究竟是侯府里的谁呢?

“祖母,你若是不自私的话,就现在应该拿钱打点打点大理寺,不是么?”

柳姝宁张口便是要钱。

老夫人一想到自己上次被柳姝宁坑去的五千两银子,想想就肉疼,不管怎么说,柳姝宁若是再想坑她银子,她是绝对不同意的。

只要这么一想,老夫人就立马将柳姝宁打发走了。

柳姝宁知道现在自己是肯定见不了兄长的,她也不能给兄长添加麻烦,如今已经退婚了,她要快速查清侯府里究竟是谁勾结外人对兄长下的手。

“姑娘,前面那好像是白姨娘。”

身后的春兰出声提醒,柳姝宁抬眼望去,就看见那美丽的妇人被人推倒在地,她身旁的婢子甚至连上去扶她的勇气都没有。

而推倒白氏之人不是旁人,居然是三房庶女,柳禾。

上次在长公主府,柳姝宁倒是见到过她。

白氏容貌依然美丽,或许因为中了毒的缘由,她现在浑身绵软无力,身体日渐消瘦,这样的美丽毫无生机。

柳姝宁见状上前几步,看向满眼恨意的柳禾,出声询问了一句:“你这是做什么?”

柳禾看见柳姝宁来了,眼眶顺势红了:“二姐,我娘亲便是今晨喝了她送过来的羹汤这才晕倒的,方才府医看过了,说是无能为力,便是她害得我娘亲!”

二房的白氏和三房的徐氏二人都是歌姬出生,所以在还未入侯府之前便有些交情。

入侯府这么些年,两人也是时有联系的。

白氏手艺不错,徐氏爱喝她做的羹汤,于是在听闻徐氏感染了风寒的时候,白氏便亲自煲了一份汤,岂料,刚喝完便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柳禾见状,便怒气冲冲前来找白氏,这才发生了方才了柳姝宁看在眼睛里面的一幕。

柳姝宁想到柳月同自己说,白氏被沈氏下了毒的事情,于是她主动弯腰将白氏给搀扶起来。

柳禾见状,心里便觉得更加委屈,看向柳姝宁,质问道:“二姐姐便是这样管家的么?明显是她在给我娘亲喝的羹汤里面下了药,姐姐为什么不处置她?”

白氏被柳姝宁从地上搀扶起来,她张口欲解释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将嘴唇给闭上了。

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虽然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是谁做的了,但是她却没有那个勇气把说出来。

“此事这样定论尚且为之过早。”

柳姝宁看向柳禾,心想她定然是听不进去,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待会我会让人去给徐姨娘看看,你先不用着急,若是实在不行,再去府外请医士来看。”

柳禾自然是听不进去的,但是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见柳姝宁将白氏带走。

白氏的院子里。

白氏一言不发,甚至有些自暴自弃:“都怪我,若是我不去看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柳姝宁早在听柳月说白氏所中的毒只有她能解的时候,心里就闪过一抹疑惑了。

“难道你就不想救徐姨娘么?”

白氏抬头:“如何救?甚至连我自己都受这毒折磨……”

“白姨娘不若相信我这一回。”

柳姝宁说道,却并不知道,就在她方才将白氏带走之时,又出现了一件事情。

柳禾一直在原地待了良久,刚准备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在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愣住了。

“难道你就甘愿看着徐姨娘这样么?这一切不都是白氏害的么?偏偏柳姝宁还要帮白氏,可曾想过你的娘亲该当如何?”

柳禾觉得对方说得有理,但是有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庶女,身份卑微。

“可是……现在是二姐姐管家,若是她不给我治母亲的病我该当如何?”

柳禾十分迟疑。

但是对方又开口了:“这件事情还不简单?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士,可以治好徐姨娘的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