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陛下的决断,自然是英明的决断。”
谢辞修低声道。
昭明帝打量了谢辞修半晌,笑道:“你这性子,真是同你爷爷一样,只可惜他在三年前战死南疆,我大昭痛失一枚勇将啊!”
谢辞修出生时父母便战死西羌,他是由谢老将军抚养长大,自幼便在军营里生活。
老将军是开国名将。
而那场战役,若不是大昭这边出了叛军,还真不一定会输。
昭明帝感慨几句,就让谢辞修退出去了。
谢辞修乘坐马车回府,行至自己书房前,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少女明媚的声音:“当真是什么书都有啊,这是什么,怎么会用油纸包裹住……”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谢辞修立马推开书房的门,却刚好撞见柳姝宁将那油纸包给拆开。
这不是自己那天随手送给谢辞修的糖人么?
好在现如今天气转凉,才不至于让这糖人化掉。
“谁让你进来的?”
谢辞修眯起眸子,虽然这话是对柳姝宁说的,但是带着杀意的眼神却看向一侧的轻离。
轻离连忙出声解释道:“将军,是柳姑娘说想看游记,属下又想着您的书房藏书最多,所以这才斗胆……”
“行了。”谢辞修打断轻离的话,忽然将视线放在柳姝宁身上,怪声怪气解释道,“我不爱吃糖人,上次忘记同你说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忘记给扔掉了。”
轻离却低声呢喃:“哪是不喜欢吃啊?这分明是不舍得吃。”
本以为自己足够小声,但看见谢辞修将视线投过来时,轻离这才立即捂住嘴唇,尴尬一笑,脚底抹油似的溜出去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看见刚从校场回来的轻云,这才放松道:“可要吓死我了。”
听说了来龙去脉之后,轻云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弟弟,冷嗤道:“你不知晓我们家将军最是好面子吗?他一直都认为柳姑娘心悦于他,你当着柳姑娘的面揭穿他,你是想挨板子吗?”
轻离抿唇,仍是不服气说道:“我就是实话实说罢了,阿兄你都不知道,方才即便是看见柳姑娘在他书房里,他也没生气!”
“你们在说什么呢?”
轻离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他连忙止住声音,回头看过去,发现是三皇子,忙道:“您真是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谢辞修追到这里来了。
“姑娘,什么姑娘?快和本皇子说说。”
三皇子却不在意,只是敏锐捕捉到了轻云话中的重点。
“不不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轻云和轻离统一口径,三皇子就是个大嘴巴,倘若和他说了,谢辞修必然会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好面子的谢辞修可就不是只罚他们一顿板子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说完,二人就各找理由溜走了。
三皇子看着二人的背影,轻车熟路地去了书房。
他到时,刚好看见谢辞修和柳姝宁从书房里出来。
“谢辞修!”
三皇子喊了一声之后这才意识到他身侧还有一个人,况且,这还是一个女人。
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三皇子不可思议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姝宁,忽然从脑海中蹦出来了一个词:“黑脸姑娘!”
谢辞修睨了眼三皇子。
三皇子却假装没有看见,径直走到了柳姝宁跟前,笑着打了个招呼:“我怎么觉得,我好似在哪里见到过你?”
这倒不是客套话,他无事时便喜欢去茶肆地方转转,偏巧他又天天无事。
柳姝宁观察了一眼面前的男子,锦衣华服,且听他方才与谢辞修说话又十分熟络。
“三皇子殿下,民女是淮安侯府嫡女。”
柳姝宁行了一礼。
“民女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三皇子看着柳姝宁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谢辞修,眼眸弯弯,揶揄道:“这是不是上次那位黑脸姑娘?”
谢辞修并未回答,而是转身回到了书房里,三皇子紧跟其后。
“陛下有意立九皇子为太子。”
“小九?”
三皇子皱眉。
自古立储君都讲究立嫡立长,九皇子虽为嫡子,却是当今皇后次子。
“你说若是这般,二哥能愿意吗?”
三皇子摩挲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道:“你说,一向精明的二哥要是输给了自己这个好弟弟,会不会气得脸都绿了?”
想到这里,三皇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当真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谢辞修一句话就让三皇子面上灿烂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
在众多皇子中,三皇子是自幼出生就被冠上了不详的称号,况且其母族势力不显,却又手握兵权,不论是哪个储君继位,最先要处决的都是他。
杀鸡儆猴。
这也是此行三皇子来找谢辞修商讨的目的,他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混吃等死。
“很简单,殿下把兵权交了不就是了?”
谢辞修勾唇,淡然开口。
“好你个谢辞修居然这般记仇,我不过就揶揄你心悦的女子几句,你便弃我的性命于不顾!”
三皇子不悦,哼声道:“亏我查到那件事证据之后,立马就登门拜访。”
谢辞修摊手:“那我就多谢殿下好意了。”
……
淮安侯府。
柳姝宁刚回到自己的怀竹阁,就瞧见柳月候在这里。
柳月是二房庶女。
“二姐姐。”
柳月见柳姝宁回来了,怯生生道。
“怎么了?”
刚问完这句话,就瞧见柳月直接跪了下来,她本就生得一副花容月貌,现如今哭起来更是楚楚可怜:“姐姐救救我吧,母亲要将我嫁给李老爷,我不想嫁,姐姐救救我吧。”
如今管家之权在柳姝宁手中,柳月来找她也是理所当然。
“你先起来。”
柳姝宁将她搀扶起来,安抚道:“你先同我进去,不着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柳月哭得梨花带雨,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悯。
听完事情经过后,柳姝宁面色凝重道:“你同我去找二婶。”
柳月有些迟疑,似乎是怕急了沈氏,但最终还是重重点头。
沈氏看见柳月带着柳姝宁来了,冷哼道:“我是她的母亲,我让她嫁谁她就该嫁谁,姝宁,我说你这管的有些太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