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
裴疏彤也已经三天没见到喻荆言了。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本以为喻荆言会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可他没有来找她。
甚至最近连她的消息都很少回复。
她盯着手机屏幕,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荆言哥,我头好晕……你能来看看我吗?”她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声音虚弱无力。
消息发出去后,她对着镜子揉了揉太阳穴,把口红擦掉一些,让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半小时后,喻荆言的车停在了裴家别墅外。
裴疏彤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他下车,立刻躺回床上,摆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怎么突然病了?”喻荆言推门进来,眉头微皱。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声音细若游丝,“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有时候心口会突然烦闷,呼吸也不太顺畅。”
一句话被她说得一字一顿。
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喻荆言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终究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副模样,自己已经不心疼了。
“没发烧,但脸色确实不好。”他收回手,语气温和了一些,“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裴疏彤心里一喜,面上却更加柔弱,“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欲拒还迎是她一贯的套路。
“走吧。”他没多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市中心医院,三楼。
裴疏彤挽着喻荆言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
走廊上来往的护士和病人纷纷侧目,她却毫不在意,喻荆言神色淡淡,任由她靠着。
目光却有些游离。
经过护士站时,一阵低声的交谈飘了过来。
“哎,你看到那个锦旗了吗?就前几天那个流产的姑娘送的。”
“看到了,真是可怜……那天她一个人疼得蜷在病床上,血都把床单浸透了,硬是没喊一声疼。”
喻荆言的脚步猛地顿住。
察觉到他的异常,裴疏彤疑惑地抬头:“荆言哥,怎么了?”
他没回答,目光死死盯着护士站的方向。
那两个护士还在低声议论。
“那姑娘来过两次医院,第一次是晕倒在路边,打了她的紧急联系人电话,对方居然说‘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太可怜了。”
“嘘,小点声,病人的隐私别随意透露。”
喻荆言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他想起来了。
那天他接到电话还以为是裴霜锦故意找事,她整天忙着弄一万件订单,怎么可能会晕在路边呢?
这一听就像在撒谎引他关注。
原来竟然是真事。
裴疏彤被捏得生疼,忍不住轻呼一声,“荆言哥,你弄疼我了。”
他这才回神,松开手。
声音有些哑,“抱歉。”
护士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后愣住。
“喻……喻先生?”其中一名护士认出了他,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喻荆言盯着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你们刚才说的人是谁?”
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面锦旗。
“是那位裴小姐,上周她在这里住院,出院时特意送了锦旗感谢我们照顾送了面锦旗。”
喻荆言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锦旗上赫然写着:
仁心仁术,雪中送炭——裴霜锦敬赠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些零碎的信息在脑海中拼凑,逐渐形成一个让他呼吸发窒的事实。
“荆言哥?”裴疏彤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们快去挂号吧,我头好晕。”
喻荆言却仿佛没听见,目光仍死死盯着那面锦旗。
护士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喻先生,裴小姐那天情况很危险,孩子没保住,她一个人签的手术同意书,连个陪护的人都没有。”
话音落下,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