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告诉她你不在,让她过一会再打。”

裴疏彤紧张地抿了下唇,平复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急中生智编了一个理由。

反正那天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想好了再说,骗我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喻荆言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

等着她说实话。

他有的事时间陪她耗。

“阿言,我没骗你,真的是这样,我就是告诉霜锦你不在,下一秒她就把电话挂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没喘气。

生怕喻荆言不信她。

一时间气压有点低,两人之间暗流涌动。

“是吗?你做这些事情就是想让霜霜误会。”

他没理会裴疏彤的解释,自顾自地说。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裴疏彤急忙否认。

两相对视,谁都没退让。

喻荆言忽然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是吗?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在此之间他以为裴疏彤是个可怜的女孩子,被她脆弱没有攻击性的外表骗了。

自己得了渐冻症这样的重症,裴疏彤跟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原来她这样有心机。

故意散播霜霜占了位置裴家的千金身份的言论,诬陷霜霜抢了她嫁给自己的机会。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裴叔叔裴阿姨应该站在你这边吧,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吗?”喻荆言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不咸不淡,“我这样一个火坑,你怎么会跳呢?”

谁能做得了裴家父母的主呢?

当然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的意愿最重要。

裴霜锦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霜霜被推出来“冲喜”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呢?

偏偏他失了智,辜负了那么好的姑娘。

要不是有爱,霜霜早就跟着亲生母亲走了。

怎么会留在他身边蹉跎这么久?

“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这样想。”裴疏彤一直摇头。

绝对不能承认。

他的状态太吓人,这个时候不是说实话的时机。

“我比较相信下意识说出来的话,不信他人的辩解。”喻荆言严肃地说出这番话。

不是试探,不是问责。

只是有些感叹自己识人不清。

“以后你别来这里了,我们还有账要清算,你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有问题和我律师沟通。”喻荆言淡淡道。

这就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

前面说的话就是一个警示,他从来没想过要她的解释。

裴疏彤就算再有怨气,也只能老实走了。

客厅只剩下喻荆言坐在沙发上,垂头沉思。

他拨通一个电话,交代几句,“从今天开始,裴疏彤名下所有股份冻结,跟裴氏集团合作的项目也全部终止,另找合作对象。”

“至于之前米兰时装周的奖项。”他看向角落里发抖的林书杨,“郑总监,你该知道怎么做。”

深夜中喻荆言站在书房里,神色晦暗不明。

如果他早一点醒悟就好了。

他们是不是有不一样的结果?

不会闹成现在这个地步,也不会失去他们的孩子。

如果……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一定第一个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