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为弃子了吗
盛云漪拂了拂鬓角的发丝，“多谢三公主的裙子，我先行一步。”
说罢，开了门走出去。
三公主挑眉，不是找自己当靠山的？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盛云漪走了过去。
盛氏和杨妈妈，以及顾寒舟都面色大变。
杨妈妈本就强撑着在控诉，如今见到从身后出现的盛云漪，顿时一口气没上来。
她嗓音粗噶地怪叫了一声，“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和顾世子幽会吗？”
盛云漪皱眉，“怎么说话呢？在家中对主子没规矩，在外面也这般。”
又看盛氏：“姑母真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下人，她已经几次污蔑于我。”
盛云漪的出现，让私会一事不攻自破。
明眼人心中有数，是盛氏联合这老货，想要污蔑表小姐。
盛氏脸色变得快，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担惊受怕，“云漪，你真是让我好找。”
她后来的，倒像是被下人蒙蔽，错怪了盛云漪。
盛云漪：“找我做什么？我方才衣服弄脏了，在暖阁内换衣服。”
她的话也印证了杨妈妈所言非虚。
有人不禁怀疑，这将军府的表小姐不但花痴，脑子还单纯。
本可以处置这老东西，没想到她却帮着她证明了。
有人下意识地往暖香阁里看，顾寒舟身后，哪里还有女子？
也可能，是盛云漪趁着大家不注意，从暖香阁窗户翻出去，又跑前面来自证。
这个猜测倒是合理。
其他人还在关注盛云漪到底有没有和顾寒舟私会，而顾寒舟已经完全断定，将军夫人和杨妈妈对盛云漪做局。
还将自己牵连进来。
胆敢利用自己。
白竹心已成功离开，顾寒舟踱步走出来。
顾寒舟冷哼，“盛云漪，刚才这老东西污蔑你我在此幽会。”
他想借盛云漪之手，给盛氏警告。
盛云漪果真单纯，反手一巴掌甩在杨妈妈脸上。
“你胆子好大！是否是上一次在及笄宴上污蔑我，我要罚你，令你怀恨在心，如今你又故伎重施？”
这句话，提醒了顾寒舟，也提醒了周围其他家族的几个婆子。
及笄宴上食物中毒一事不小，大家许多都知道。
此刻也想起来，杨妈妈本该被罚去坐牢，却好好地出现在这里。
这足够证明了，将军夫人并不及外人眼中那般对表小姐宠爱。
一般家规森严的，别说是污蔑表小姐，就是胆敢投毒害丫鬟，也要打杀，留不得。
将军夫人将她留下，还带到这么重要的宴会上，是不重视表小姐，更是没将这满京都的贵人放在眼里。
盛氏说：“云漪，休得胡言！你如今怎么变得这般满口胡诌。”
盛云漪淡淡看向她，神态温和，眼中有一丝冷漠。
显得盛氏有些着急了。
这才只是开始。
盛云漪就是要将两个人的关系，丝丝缕缕，抽丝剥茧般呈现给大家。
这比她直白地告知众人，姑母同她不和，要更有力道。
透过一根根线索，让盛氏活跃在那些人的口口相传中，好的坏的，全凭一张嘴。
哪怕她挽救了，只等犯一个小小的错误，也足以掀开最烂的底子。
而这，也是最能让盛氏崩溃的地方。
她多疑担心被别人诟病，却也不能直言解释，心里抓肝挠肺一样想，她们到底如何说她的啊？
盛云漪义正言辞：“姑母这个时候不应该责怪我，而是应该罚这个老货，她污蔑我，也是在败坏姑母的品行。姑母，我要罚她，也是在帮姑母。”
这提醒了盛氏，她道：“我自然要罚这老东西！”
盛云漪满意地点头，“是了，这外人多，等回去了，要你好看。”
她得意地看杨妈妈。
这天真的话语，让杨妈妈忐忑。
她想：夫人会不会为了顾世子和表小姐，舍弃她呢？
她到底是下人，没有价值。
又听盛云漪对顾寒舟说：“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望顾世子见谅，相信姑母一定会好好处罚她的。”
她的姿态，是完全为盛氏，为将军府考虑。
顾寒舟没想到盛云漪这么顾全大局，居然没有当场发作，这让他失望。
他警告盛氏：“将军府闹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我看，将军夫人就不应该带乱七八糟的人来。”
这话是说杨妈妈，更是在警告盛氏。
当初就不该原谅盛氏，给她请帖。顾寒舟也有这个意思。
盛氏觉得羞辱，脸色僵了僵，“让顾世子费心了，都是我管教不严。”
这话，更是让杨妈妈心里害怕自己早已成为弃子。
顾寒舟拂袖，“好自为之！”
他离开了。
盛云漪：“姑母放心，我去找表妹一起，她这会不知道去哪了。”
“去吧，你也别乱跑了。”
她带着杨妈妈往马车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杨妈妈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杨妈妈哪里走得动，捂着自己的胸口，非常担心。
“夫人，老奴绝对没有看错，定然是表小姐从窗户翻了出来，她就是在和顾世子约会。”
盛氏也在想，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盛云漪怎么可能变得这么聪明，知道顾及自己的颜面了。
要是以前，她必定不会躲在顾寒舟的身后，巴不得大家都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好逼得顾寒舟娶她。
哪怕屋内不是她，方才见到杨妈妈污蔑，她也不可能如此沉稳，没有当场对杨妈妈喊打喊杀。
就连顾寒舟都开口了，她也没有听从。
盛云漪变了，性子内敛。
那双眼不透彻，不急切了。
这不是好事。
盛氏感觉不能拿捏她了，她问：“荷包在何处？”
杨妈妈当即在裙子里面翻找出来。
不对。
如果盛云漪料到她们要来捉奸，一定会让下人将这荷包拿走。
又或者是带着荷包去顾寒舟面前污蔑她……
哪种原因，荷包都不应该还在这里。
难道是自己高估了她？
盛氏心里没有头绪，将荷包塞进杨妈妈手中，“你先带走荷包，别被发现了。”
今日一事也让顾寒舟心中对她不悦，要是这个时候盛云漪再拿着荷包去挑拨离间，他肯定更恼怒。
还是带走为好。
“是。”
盛氏回到宴会，杨妈妈爬上马车。
她想：夫人还是在乎她的，不然不会让她坐马车回去。
今日只是小错误，不管如何，她以后还是夫人最信任的人。
杨妈妈踏实地靠在马车，摸着闷痛的胸口，更恨了。
都怪盛云漪，她明明看见了，让她跑了。
马车刚走，不远处的树下，顾寒舟露出身影来。
那荷包，顾寒舟认识，那日西巷也是同样的。
而这一次，他清楚嗅到了薄荷香，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