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群像觉醒
我坠入养魂池的瞬间，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黑暗深渊。
四周是浓稠得像墨水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那些液体并非普通的水，而是由无数灵魂的残念汇聚而成，每一滴都像是一个微小的世界，隐约浮现出痛苦的脸庞。
“救救我……救救我……”
“快逃……快逃……”
“求你……求你……”
无数声音在耳边交织，像是有人在我脑袋里同时低语，又像是整个养魂池的灵魂在齐声呼救。我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剩下轰鸣声。
突然，一股剧烈的吸力从池底传来，我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抓住，迅速下沉。越往深处坠落，周围的光线越暗，直到完全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你是谁？”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雷鸣。
“你是谁！”我厉声喊道，目光试图穿透黑暗，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是……”那个声音拖得很长，像是某种生物在低声咆哮，最终却化作一句冷笑，“你是来送死的。”
话音未落，我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掌心的铜钱再次浮现，符文旋转，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与此同时，整个养魂池开始剧烈震动，液体像被点燃的燃油般沸腾起来。
“他来了！”
“阴阳之子”
“是命运的终结者！”
无数灵魂的呼喊声响起，紧接着，养魂池中浮现出无数的光点。那些光点逐渐汇聚成人形，每一道光芒都代表着一个灵魂的记忆与执念。
一个少女的身影首先浮现出来。她穿着破旧的衣衫，双手被铁链锁住，脸上满是泪痕。看到我时，她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是你！是你害死了我！”
“什么？”我愣住了。
“你忘了？！”少女的声音尖锐，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当年你用青铜剑钉死了我，把我的灵魂丢进这池子里！”
“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后退，“我怎么可能”
“还有我！”另一个声音响起，一个身穿古代盔甲的男人从光点中浮现出来。他的脸庞苍白，双眼空洞无神，“你是屠城者！你灭了我的家族，把我的灵魂封印在这里五百年！”
“不是我！”我猛地摇头，试图辩解，但更多的声音从养魂池中涌出：
“你是刽子手！”
“你是罪人！”
“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无数的灵魂将我包围，像是一张无法挣脱的大网。我的青铜右手开始剧烈颤抖，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无法动弹。
“你们错了！”我咬牙喊道，“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
“还撒谎？”少女冷笑一声，猛地扑向我，手里多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链，“看看你的脸，看看你的手！你就是当年那个屠城者！”
少女的话让我如遭雷击。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青铜右手的掌心竟然浮现出一幅画面——那是我站在一座血红色的城池中，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青铜剑，周围是无尽的尸体与废墟。
“这，这是”我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我站在城墙上，俯瞰着满目疮痍的城市，手中握着剑，鲜血从剑刃上滴落。
“师弟，你看到了吗？”爷爷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脑海中传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不是我！”我怒吼道，但脑海中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你真的不记得了？”玄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曾是锁龙井的守护者，也是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
“闭嘴！”我怒吼道，青铜右手猛地一挥，试图驱散那些灵魂。然而，那些灵魂却像潮水般涌上，将我淹没。
就在我即将被灵魂淹没时，掌心的铜钱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光芒驱散了周围的灵魂，同时在我脑海中显现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锁龙井的核心是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枚青铜钱，正是我的命纽。
而祭坛的另一端，悬浮着一只巨大的饕餮，正吞噬着阴阳两界的阴阳之力。
“这就是命纽的真正用途。”爷爷的声音低沉，“它是阴阳两界的关键，是饕餮力量的连接点。”
“所以”我咬牙问道，“你们让我摧毁锁龙井，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封印饕餮。”玄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有你能做到。”
“可如果我摧毁锁龙井，阴阳两界的屏障会彻底崩塌。”我握紧拳头，“你们是想借我的手毁掉整个世界！”
“不，小子。”爷爷的声音低沉，“我们是想让你成为神。”
“神？”
“没错。”玄青的声音冷冷地说道，“只有成为神，你才能掌控这股力量，终结这场无尽的轮回。”
就在我犹豫之际，养魂池中的灵魂突然停止了攻击。
它们的眼神中不再充满仇恨，而是多了一种奇怪的平静。
“你终于醒了。”少女的声音低沉，“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罪人。”
“什么意思？”我愣住了。
“你的命纽已经觉醒。”少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你已经成为了阴阳之子的化身。”
“阴阳之子的化身？”
“没错。”玄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但这也意味着，你将面对更强大的敌人。”
话音未落，养魂池的中心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那股力量比之前更强，几乎要将我撕成碎片。与此同时，池底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面容——那是一头饕餮的半张脸，它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小子，游戏结束了。”饕餮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是我的祭品。”
面对饕餮的力量，我的青铜右手再次浮现出命纽的光芒。
这一次，光芒中浮现出两行古老的篆字：
“通幽冥，镇阴阳，舍己身，成万物。”
“舍己身，成万物？”我喃喃道。
“没错。”爷爷的声音低沉，“如果你选择燃烧自己的生命，将命纽的力量彻底释放，就能封印饕餮，但代价是你自己会消失。”
“不”我咬牙说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师弟，没时间了。”玄青的声音冷冷地说道，“选择吧，要么成为神，要么成为祭品。”
就在我犹豫之际，养魂池中的灵魂突然冲天而起，将我包围。
它们的声音汇聚成一句话：
“阴阳之子，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不！”我怒吼道，青铜右手猛地一挥，试图挣脱那些灵魂的束缚。然而，命纽的光芒却像锁链般将我死死固定。
“小子，记住。”爷爷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阴阳两界的未来，交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