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堤坝上，一行淡淡的脚印
时间的洪流滚滚，继苍帝葬掉一个时代，投身黑暗跨过界海后。
又一段新的岁月，浮现了。
同样，一尊属于准仙帝的气息蔓延这片天地，令界海都沸腾起来。
“又一尊帝？”
清虚子神情凝固，神色呆滞，眼中尽是绝望。
今日所见之事，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在传说中，数遍诸多纪元，翻遍所有古籍，都未必能找出第二尊帝来。
可今日，他见到了两尊。
这太恐怖了。
他都替玄帝，感到了那窒息般的绝望。
也就是说，界海的另一端，如今起码有三尊帝。
以一敌三，他不知该怎么赢......
在这片未知的岁月，有一个生灵出现了。
哪怕隔着无数的岁月，那恐怖的气息，依旧映照到了今世。
令他们心神一凛，不自觉抵挡起来。
那强大的压迫感。
让人窒息。
而在这生灵的四周，大道印记浮现，规则与秩序之链运转，令虚空都片片湮灭。
“鸿帝......”
陆玄隔着时间长河，看到了过去的鸿帝。
彼时，它还未投身黑暗。
他的声音很沉重，如大道之音一般，声响隆隆。
这一道呢喃之声，似乎破开了时空，伴随着岁月的力量，于时间长河中响起。
而在那片未知的岁月。
这位头戴紫金冠的人形生灵，似有所感，回首大喝道：
“何人窥吾者？死！”
话音落下，这恐怖的生灵竟顺着时间长河，拍出了一掌。
这一掌，拍碎了虚空，沿着时间的痕迹，追寻到今世，直面向陆玄拍来。
极为暴躁。
“这是......不好，快退！”
清虚子率先反应过来，他大吼着，提醒着其余的仙王。
随后，他身形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一步跨出，逃到另一界。
那可是一尊帝级生灵拍出的一掌啊，非帝者不可接。
况且，就算是玄帝能接下。
但两者力量碰撞所产生的可怕余波，也非他能抵挡的。
稍有不注意，极有可能在这道余波中......
身死道消。
“不过一掌之力而已，也敢这么放肆惩威......”
陆玄于堤坝上，同样拍出一掌。
随着他这一掌拍出，没入到了时间长河中后。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那些古老的仙王，能听到恐怖的轰击碰撞声，传遍了一个又一个的古老纪元。
音波浩荡，无数颗古星，便是连大道。
都被震得粉碎破灭。
两道准仙帝的一掌，于一片未知的岁月相遇了。
接着，这两种不同的道与法。
开始碰撞交锋。
而后，所迸发出来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恐怖，将这片时空的一切都覆灭。
什么都被打碎，什么都没有留下。
唯有茫茫的混沌。
与一片虚无。
而这一掌之后，鸿帝不由冷哼一声，一步踏出，渡海而去。
显然见自己奈何不了陆玄。
极为不悦。
两人都同为准仙帝，若没有滔天的恩怨和血仇，谁也不愿意开启帝战。
鸿帝强势打出一掌，无非是彰显一下，自己被窥探的不满。
他主动退让离开，显然没有与陆玄一战之意。
陆玄也收手了。
他很想在此刻出手，将鸿帝镇杀在这个时代。
可惜，他还未恢复到绝巅。
且其余三尊投身于黑暗的帝，若见鸿帝不敌，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也就是说，陆玄想单打独斗，一一粉碎这界海尽头的这四尊帝。
是很难做到的。
“万物万法，一切皆在轮回之下，昔日因，今日果，终有将一切都彻底清算的那一日。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正确的时间。”
陆玄呢喃着，收起了这缕可惜之心。
时间继续回流，继鸿帝之后，又有一尊准仙帝出现了。
只见一道炽盛的光芒，照耀天地。
这光芒，神圣而璀璨。
照亮古今。
尤其是那恐怖令人心颤、不敢直视的帝威，自时间长河中蔓延而来，直到今世。
“一辆古老的战车上，上面站着一尊恐怖的生灵，背负神圣的双翼，第三尊帝。”
清虚子神情都麻木了。
四尊帝啊......
怎么抵挡？
可无人听到他的呢喃声，其余仙王，都在出手抵抗着帝威。
陆玄看着古战车上的那尊准仙帝。
神色平静，古井无波。
而战车上的帝，手持一杆帝矛，透过了时间长河，遥指着陆玄。
四目相碰。
那尊帝漠然开口：“一切都会逝去，唯有黑暗永恒......”
话语落下，古战车轰隆作响。
载着这尊帝碾过虚空。
驶入了无边的界海。
“羽帝......”陆玄的脑海中，浮现了手持帝矛，将他帝骨洞穿的一幕。
那是将来会发生的事。
......
时间继续倒流，可过去了无数岁月，没有帝再出现了。
陆玄摇摇头，收回了眸光。
散去了伟力。
他没有看到灭界老人，显然，这一尊帝比之前三帝，还要古老太多太多。
界海内，很多黑暗生灵，都被一尊尊自时间长河显化而来的帝威。
给荡灭了一片又一片。
而堤坝上，一众仙王也神情复杂，重新聚集起来。
他们也是第一次，能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了准仙帝的恐怖。
光凭借着帝威。
就难以抗衡。
太恐怖了。
如此难以逾越的鸿沟差距，令他们感到绝望。
而后，一尊尊仙王都看向了陆玄那道伟岸的身影，欲言又止。
界海的另一端，不是一尊帝。
很有可能是四尊。
一对一，胜负难说。
一第二，还能勉强支撑，虽败不死。
一对三......生死难料。
一对四，十死无生。
而他们都只是仙王啊，最强的，也不过是清虚子前辈。
半只脚踏入到了准仙帝境。
但在帝者面前，也不过是蝼蚁，弹指可灭。
清虚子心都在颤抖。
他想帮忙，不过面对这“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局面，只好作罢。
“玄帝......”
最终，清虚子于心不忍，不想看着人族的一尊仙帝为了诸天万界，为了苍生。
选择去与四帝血拼。
他想说点什么，劝玄帝放弃，选择避世。
一时间，在堤坝上的所有仙王，一张张脸都暗淡了下来。
便是曾意气风发的云晟仙王，此刻都缄默着。
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唯一能看到了，是在不久的将来，黑暗生灵席卷诸天，苍生涂炭，万界染血。
而玄帝，也被四尊帝围攻而死......
“呵呵......”陆玄将一众仙王的反应，收入眼底。
他没任何的畏惧。
反而轻笑着，迈开了脚步，沿着界海堤坝朝着另一端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
不消片刻，可以看到陆玄所走过的那段堤坝上，有一行淡淡的脚印出现。
脚印虽轻浅，却永恒不可磨灭。
数十尊仙王、准仙王。
看着陆玄的背影，再盯着那行淡淡的脚印。
只觉得刺目而晃眼。
在这行淡淡的脚印中，他们看到了万古的孤独，万古的清寂，万古的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