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晚还没走进去,就被暗卫一脚踹了出来。

孟听晚始料未及,整个人躺在玉兰的身上,捂着肚子,脸上一片惨白。

如果不是玉兰正好在她身后,后果不堪设想。

孟听晚万分难过,她的夫婿为了别的女子踹她?

“傅随安,你不是人。”

孟听晚一嗓子,炸出不少人,有几人站在走廊上,踮着脚尖看过来。

傅随安和孟承见状,四目圆瞪,互相对视一眼,快步上前。

“听晚。”

孟听晚闻言,侧头看向脸色惊慌的二人,再抬眼看向屋中,脑子一片空白。

她就是再蠢,也知道惹祸了,怕不是傅随安约的谢清若,而是端王。

端王乃皇室血脉,断不能传出半点不好的风声,尤其是与女子暗中苟合这等名声,傅随安在端王手底下办事,应当只是用了傅随安的名头。

“听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傅随安上前,还要指责两句,看见屋内一脸严肃的端王,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好险,好在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傅随安惊出一身冷汗,狠狠回头瞪了甘于一眼,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他说出奸夫二字,会有怎样的下场。

孟承直接跪了下来,目瞪口呆,偷人?

孟承看了一眼傅随安,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孟听晚。

完蛋了!

孟承脑中只有三个字,听晚坏了端王的好事,扰了端王的闲情,傅随安好像也脱不了关系。

孟承两眼一翻,他想晕过去,可孟听晚比他快一步。

“孟大人,你将人带回去。”

端王冷声开口,声音能滴出冰,如果不是碍于在人前,孟听晚这会已经断气了。

孟承重重叩头,说话都结巴了。

“微臣遵命!”

“傅随安。”

傅随安后背起了一身冷汗,手脚并用爬到端王的面前,雅间的门被合上。

“殿下,都是微臣的错,微臣不知贱内会在此处。”

傅随安其实已经反应过来,有人想借他给端王找不痛快。

“啪!”

傅随安话没说完,端王合起折扇,用力一拨,装着滚烫茶水的茶盏朝傅随安飞过去。

正打在傅随安的心口,茶盏落地,热水溅起,傅随安倒吸凉气,紧抿下唇。

胸口一片火辣辣的疼,傅随安不敢喊出声,脖子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红。

谢清若站在一旁,不觉露出两分心疼,手中的帕子搅在一块。

“殿下消气,都是微臣的错,微臣回府定好好约束贱内。”

端王深吸一口气,抬脚将人踹飞。

“本王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的?”

若不是傅随安将谢鹤鸣阳奉阴违的证据给他,替他解决一个祸事,傅随安早就是死人了。

思及此,端王抬眼看向谢清若,将谢清若的神态尽收眼底。

只是端王并未多想,他只当谢清若看到傅随安受伤想起谢鹤鸣。

这就心疼了?若是知道傅随安踩着谢鹤鸣攀上他,谢清若不得拿把刀将傅随安捅死?

端王突然来了点兴趣,制衡之道,掣肘利用。

“微臣错了,微臣听到消息急忙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殿下放心,微臣会向外说。”

“你想说什么?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看到他的人不多,傅随安上赶着解释,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殿下说要怎么做,微臣都听殿下的。”

“滚,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

傅随安连滚带爬,走到门口还摔了一跤,好巧不巧,面朝地摔下去,正好压到胸口的烫伤。

“嘶!”

傅随安脸色唰白,艰难撑着地板起来。

什么都完了。

傅随安面如死灰,跌跌撞撞朝楼下走去,都怪孟听晚。

端王烦躁地横了谢清若一眼。

谢清若咬牙跪下,她知端王又将今日的事算到了她的头上,可无甚要解释的。

谢清若只能收敛心神,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

“臣女斗胆,猜测殿下所求,还请殿下恕罪,只要殿下许臣女进府,臣女不会让殿下失望。”

谢清若低着头叫人分辨不出情绪,端王用折扇挑起谢清若的下巴。

“确实有一副好颜色,脑子也灵活,你倒是比谢鹤鸣厉害。”

端王声音很冷。

“滚吧。”

京云走进来。

“公子,傅随安走路摇摇晃晃,端王殿下也已经离开茶香楼了。”

京云细无巨细,将他看到的都说了一遍。

苏珩嘴角微勾,朝着偏厅走过去。

偏厅,太子坐在上首,傅知砚夫妇坐在下首。

“一切按照计划,孟听晚被踹飞,晕了过去,傅随安脸色死白。”

苏珩着重讲傅随安的倒霉,笑呵呵的看着傅知砚。

傅知砚也看向萧玦。

“殿下,接下来,可都安排好了?”

萧玦点头,感激地看向谢南笙。

“安排好了,你就算不信孤,也该信你夫人,她的点子。”

谢南笙轻轻点头,今日一出跟傅随安奸情暴露那一出异曲同工,点子不在多,当用就行。

“她的点子自然没问题,我就是担心你安排不好,白瞎了她的心思。”

萧玦笑着摇头。

“有人成亲后,话都多了些。”

萧玦和苏珩互相看了一眼,揶揄轻笑。

“赵御史近来正愁没有新鲜的事参奏,孤转头就给他送了一个好消息,还让他看了一出好戏,想来他会感念孤。”

“不过都是南笙的点子,傅随安奸情败露之时,赵御史的夫人可发了不少力。”

上次是王氏口述,这次赵御史亲见了,王氏或许会认错人,可赵御史上盯着父皇,下盯着各位大臣,天天能见到萧齐,萧齐想要辩驳都无处开口。

“南笙,你还想要什么?孤回去跟太子妃说。”

谢南笙莞尔,轻轻摇头。

“我虽帮了殿下,可殿下也帮了我。”

言外之意,互相帮助的事,不敢邀功。

“阿珩,若你有心仪的女子,定要让孤跟阿砚帮你掌眼,我们二人眼光好,你眼光不行。”

苏珩收住笑,略显无语。

“太子表兄,表嫂本就颖悟绝伦,你少让自己脸上贴金。”

萧玦举起扇柄,给了苏珩一下。

“没大没小,在朝,孤是君,在堂,孤是长,小心孤告诉姑母。”

苏珩捂着脑袋,鄙夷地看着萧玦。

“太子表兄,你二十有二了,不是十二,更不是两岁,莫要成日只想着告状。”

萧玦摇头。

“孤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

谢南笙推着傅知砚走出来,萧玦和苏珩的声音越来越远。

“阿砚,护城河上有几艘船,听说晚上挺热闹,我们去赏月如何?”

正是月中,月亮最圆的时候。

有人醉心赏月,有人愁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