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恶魔
维利斯静静的看着布里特。
“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吧，布里特？”
布里特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太阳穴，使劲儿的撑着脑袋，没说一句话。
然后他慢慢的抬起头，眼球布满红丝，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
“我说，我承认，人是我杀的。”
“为了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
“我并不想杀他们，不，只能说一开始我想杀他们，可是后面我才发现我想杀的并不是他们。”
“一开始想杀？后来又不想杀？”莱托问道。
“是的，因为我杀错了人。”
“那你要杀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他到底是谁！他的声音是什么样子！我甚至连他是男的是女的都不知道，我通通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找到他？”
“有办法找到的，因为我可以预测到他要做的事。”
“做的事？”
“是的，大人，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我也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了。”
维利斯把桌子上的一杯水递了过去，布里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唇。
“六个月前，托尼斯来我家，还带着他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好妹妹希薇尔，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肚子都大了一圈。
托尼斯很开心，因为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没活下来，生下来一岁多就夭折了。
后来希薇尔就一直怀不上了，托尼斯找了许多医生，他们都说希薇尔这辈子也生不出孩子了，让他们放弃希望。
可是托尼斯不甘心，他后来听说有一个乡村医生，能够治疗一切不孕症状，她后来给希薇尔吃了几副药，结果真的出现了奇迹，希薇尔竟然真的怀上了！
托尼斯很开心，一直等到希薇尔的肚子明显大了起来再来找我，我也很开心！
我问他多久了，还要多久生，托尼斯告诉我还有四个月就要生了，但是要我准备给他未出生的儿子送点礼物。
我就问他怎么知道生的是个儿子，他跟我说是那个乡村医生告诉他的，到时候生产的时候找她去，准保是个大胖小子！
后来我也按照男孩子的爱好为他准备着礼物。结果……结果后来。”布里特瞬间哭泣了起来。
“结果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大概两个多月前，希薇尔的肚子越来越大了，里面的动静也越来越剧烈，他们觉得应该是要生了。
那天晚上，希薇尔痛苦的叫喊托尼斯，说她要生了，托尼斯迅速找到那个乡村医生来接生。
当她来到托尼斯家里的时候，希薇尔已经躺在床上了，那个乡村医生让托尼斯出去等着，需要帮忙再叫他。
托尼斯急忙的走出去，把门紧紧的关上。。
那一晚，希薇尔的痛苦尖叫声响彻整个房子，托尼斯在外面一直捂着耳朵，向圣主祈祷里面安然无恙。
后来，里面的声音停止了。
托尼斯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抱自己的儿子呢。
并询问乡村医生是不是男孩，可是里面没有回话，很寂静，仿佛里面没有人一样。
托尼斯朝里面喊道，询问里面的情况。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他顿时感到不安。
并想打开门，可是门锁的死死地，后来他就使劲儿装，终于把门给撞开了。
然后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瞬间绝望的嚎叫起来。
只见地面潮湿，全都是鲜红的血液，希薇尔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肚子。
而她的肚子却被人剖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内脏都从里面流了出来，脐带被活生生的扯了出来。
孩子呢？
没有孩子，孩子不见了，希薇尔也活生生的被折磨死了。
后来到了生产的时间过了很久，我发现托尼斯一直没来找我，所以我就自己来找他们。
当我找到托尼斯的时候，只见他在乡村酒馆里醉醺醺的喝着酒，头发乱糟糟，我问他希薇尔呢？
他告诉我希薇尔死了，然后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
我可不是软蛋，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去报警卫局，他那个时候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他每天浑浑噩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自言自语，我想着他没自杀已经算是好的了。
所以我就问了他那乡村医生找什么样子，我去解决她。”
“你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过报警卫局？”
“一开始有想过，后来就不想了，因为我想让她用同样的方式死的惨一点。”
维利斯和莱托对视了一下。
“后来的我就一直在寻找她，终于在西郊的一个地方找到了她。
然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我把她杀了，然后用同样的方式，给希薇尔报仇。”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第二个？”
“因为我第一个杀错人了。”
“杀错人了？第一个受害人不是那个乡村医生吗？”
“是一个人，但也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说？”
“就是样子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难道说是双胞胎？”
“不是，因为我要杀的人，不是人，而是魔鬼。”
“魔鬼？”
“是的，魔鬼。”
莱托觉得他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想着装作精神病逃过法律的制裁。
“你在开玩笑吧？魔鬼？”
“我也知道，我说出来你们不会相信，但是这是事实，你们信不信也改变不了，他现在也在准备着，准备着杀人。”
“没关系，请继续说下去。”
维利斯对布里特说了出来。
因为他身边已经发生了许多事，异形怪物，剑神，异能者，旧神，这个世界已经颠覆了他以前受过的教育知识，所有魔鬼这类东西维利斯也并不会感到很震惊。
莱托看了看维利斯，仿佛他也精神病了一样。
“没关系。”维利斯对着莱托说道。
然后又对布里特说道：“你继续说。”
他看了一眼维利斯，又看了一眼莱托，又继续说道。
“后来托尼斯告诉我，有个男人来找他，跟他说，最近西郊死了一个女人，问他知道是谁吗？
托尼斯听到后感到不安，因为他知道死的人是谁，也知道是谁干的。
但他还是说不知道。
那男人贴近他的耳朵。
说他知道死的人是谁，而且为什么死，是谁杀的，他全都知道，托尼斯一脸震惊，问他是谁。
那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说托尼斯的孩子胃口真棒，希望托尼斯不应该再沉沦下去了，而应该拥抱新生活，再娶个妻子，再生个孩子。
毕竟，他肚子现在又开始饿了。
托尼斯听到这话后先是感到惊讶，随后再是愤怒。
托尼斯一拳打在那个男人脸上，可是那个男人没有一点疼痛感，反而越来越兴奋。
最后托尼斯的脑袋慢慢昏沉，最后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刚好躺在希薇尔的墓地旁。
托尼斯找到了我，说那个人还没死！我一开始还搞不清楚状况，后来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并问他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他说那个人穿着工人的衣服，随后我就在城北的工业区找到了他。
我以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同伙，便把他也给杀了。
可是同样的还是发生了，只不过场景是在托尼斯的梦里。
他挣扎着无法醒来，只能在梦境里循环的痛苦着。
从那以后，托尼斯就彻底失眠了，因为他再也不敢睡觉了。
诺威尔西郊的乡村时不时的也会发生同样的事，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个人，而是个恶魔，一个专吃没出生的婴儿的恶魔。
他现在还活着，还在诺威尔某个偏僻角落里游荡着，也许是乡村，也许是深巷，他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他会在孕妇生产的时候趁机把孩子吃掉，然后消失不见。”
“大家就不能发现吗？”
“我说了，他是恶魔，他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如果他站在你面前，你永远不知道他到底是人类还是恶魔。”
莱托已经无法理解布里特的的话了，在他想法里，布里特肯定是脑子不正常了，开始说胡话了。
“你见过恶魔吗？维利斯。”
“现在北域都出现那些吃人的怪物了，现在又出现了爱吃小孩的恶魔，我并没有觉得不可能。”
“那倒也是，现在这年代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维利斯看了会时间，接着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审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
莱托问道：“不审了？”
“不审了，明天再审。”
维利斯和莱托在把布里特关到牢房后，便走出了调查团支部大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