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箭!

那锋利的箭矢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径直穿透了王彪他们其中一人的胸膛。

那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力拉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脸上瞬间扭曲成痛苦的模样。

全身开始剧烈地抽搐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涌出,洇红了大片衣衫。

“是张有为!砍死他!”

“不要怕,我们人多。”

王彪他们纷纷抄起长刀斧头,面露凶光,如疯狗般不顾一切地朝着张有为身上砍去。

在他们看来,张有为只是孤身一人,哪怕手中有着弓箭又能怎么样?

可是,此时的张有为已经迅速抽出第二根箭矢!

嗖的一声!

又一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射而出,如同一颗致命的流星划破黑暗。

这一箭,准确命中其中一人的脸上。

那箭矢的威力极大,哪怕是坚硬的头骨也能够贯穿,却是只有箭头贯穿,箭身卡在了头骨之中。

然而!

这一箭,携带的冲击力,却是带的此人向后倒飞了出去。

也是!

这可是几百斤野猪都抵挡不住的复合弓啊!

更何况是人?

只见那人被箭矢深深插入他的脸颊,最终,箭头“噗”的一声钉在了墙壁上,溅出的鲜血在墙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一幕,令王彪和侯三胆寒无比。

骇然无比。

他们手持武器,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再也不敢冲上去。

张有为手里的弓箭未免太厉害了!

这还是他们认知中的弓箭吗?

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眼前这个张有为真的是那个我们眼里的垃圾废物吗?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张有为取出第三根箭矢。

王彪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意识到情况不妙,心里暗叫不好。

他眼珠一转,急忙冲向诗诗,像饿狼扑食一般伸出手,一把将她挟持住,把诗诗当做挡箭牌。

“不要动,否则我杀了你老婆。”王彪手中长刀抵在了诗诗雪白的脖子上,刀刃反射出的寒光在诗诗的肌肤上闪烁,透着丝丝寒意。

“王彪,放下我老婆,你走投无路了。”张有为手持弓箭,箭矢瞄准了诗诗。

王彪恶狠狠地盯着张有为,大声吼道:“把弓箭放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你要是敢轻举妄动,她马上就会死在你面前!”

张有为咬了咬牙,道:“你放开她,我可以放你走。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发誓,你绝对走不出这个屋子,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王彪冷笑道:“哼,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当我是傻子吗?放下弓箭,然后自己把双手绑起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她的脖子会不会被我割破。”

张有为心中怒火中烧,放心弓箭,那是找死,可是又担心诗诗的安危,一时间投鼠忌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双方僵持着,谁都不相信彼此。

就在这时,诗诗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知道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她迅速从身上拔出匕首(张有为送的),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扎在了王彪身上。

这可是很锋利的!

王彪吃痛,发出一声怒吼:“你这贱人,找死!”

他气得满脸通红,手中的长刀,恶狠狠地朝着诗诗脖子砍去。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飞来了一颗石头,“嗖”的一声,如同一颗子弹般精准地击中了王彪的后背。

王彪只觉得后背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一阵剧痛袭来,双腿瞬间一软,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摔去。

张有为看到王彪摔倒,来不及思考对方为何忽然摔倒在了地上。

果断移动复合弓,瞄准王彪。

王彪见此,忽然抓住侯三的脚,侯三倒下,当了挡箭牌,箭矢射在了侯三身上。

复合弓威力巨大!

只是一箭,就要了侯三的性命,并且,箭矢贯穿对方身体,扎中了王彪。

可是,王彪胸前有着一块护甲,挡住了箭矢。

王彪出了一身冷汗,立刻纵身一跃,从窗户逃了出去。

张有为立刻来到窗户面前,可是,黑夜中,根本不好瞄准,连续两箭,都没有射中对方。

被对方逃走了。

“你们怎么样?”张有为感到遗憾,随后扭过头,对众人问道。

“我们没事。”

“主要是诗诗姐。”

张有为快步过来,关切问道:“诗诗,你怎么样?”

刚才诗诗差点被对方杀了。

“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诗诗也是心有余悸,刚才真的是好险。

“可恶,竟敢让我老婆受伤了。王彪,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有为握紧了拳头。

“当家的,现在怎么办?死了人,而且是三个,我害怕。”一个女人颤抖着说道。

其他人也害怕。

其实,张有为也害怕,当时,身为家里的男人,这个时候,绝对必须镇定。

“你们去另外一个房间睡觉,这里我来收拾。”

时间匆匆。

第二天。

太阳升起。

一大早,李盾就来到张有为家里工作。

结果,却是看到了三具尸体,顿时间,吓了一大跳。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盾颤抖。

“正如你看见的,王彪他们带人来杀我,但是被我反杀了。可惜的是,王彪跑掉了……”

张有为晚上守夜,后半夜没有睡觉,明显眉宇间有些疲惫。

听了张有为的讲述,李盾着实吃了一惊。

对方足足有四个人,而张有为单枪匹马,结果竟然反杀了对方三个。

“我的老天。”李盾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有为呢?”

在他的印象里,张有为以前可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那性子软得很。

“喂,你真的是张有为吗?”李盾忍不住问道,眼神里满是狐疑。

张有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不是张有为,还能是谁?你这说的什么话。”

“可是,你这表现,真的让我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李盾挠了挠头,还是觉得眼前的张有为和记忆中的判若两人。

其实,李盾的说法倒也没错,此时的张有为,已经换人了。

“扯淡,我就是张有为,张有为就是我。”

张有为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以前,我只是过的比较佛系,觉得能安稳过日子就行。但是现在不同了,我都娶了七个老婆了,自然是不能继续佛系下去了。不然的话,这个家谁来养?我得扛起这个责任啊。”

李盾神色凝重起来,凝声道:“有为兄弟,我得提醒你。王彪跑了,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后患。”

“为什么?他不就是一个我们村里的流氓吗?整日游手好闲,也没什么大本事。”张有为有些不解。

“的确,他是咱们村里的流氓,”李盾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但是他有个兄弟在天狼寨当打手。要知道,那可是天狼寨啊!”

张有为心中不由地一寒。

这天狼寨,可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山匪窝,他们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连当地的官府都对他们颇为头疼,轻易不敢招惹。

若是一般的小毛贼,官府或许还能派兵围剿,但天狼寨地势险要,又有一群亡命之徒,官府几次围剿都无功而返,只能任由他们在这一带横行霸道。

如果这个王彪与天狼寨有着关系的话,那事情可就危险了。

说不定哪天,天狼寨就会派人来寻仇,自己和家人都可能陷入绝境。

必须早做打算。

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想起今晚上的事,张有为觉得也算是运气好。

半夜的时候,有人把自己喊醒了。

不然,必然被王彪他们弄死了。

等等。

谁把我喊醒的?

半夜时分,大家都睡得很死。

“李盾,自然是不可能的。家里,只有我与七个女人。难道还有其他人?”张有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不可能。没有其他人的,难道说是七个女人之中的一人叫醒我的?”

张有为继续喃喃自语。

“可是,她为什么隐瞒?”

张有为实在想不明白。

明明是干了一件大好事情,救了所有人,却不声不响,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有为猜测,大概率是七个老婆中的一个干的。

只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张有为抬头,对李盾说道:“李盾,你替我守着,这里死了人,我必须去报官。”

“好的。”李盾没有丝毫犹豫,点头答应下来,“正好,我也得继续忙我的炼铁炉。”

于是,张有为起身,正准备匆匆赶往官府报官。

哪知道的是,这个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官府的人竟先一步到了。

一起到的,还有满脸得意、一瘸一拐的王彪。

张有为看到王彪与官差一同出现,不由心里一沉,一种强烈的不好预感涌上心头。

王彪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张有为的鼻子,大声叫嚷道:“就是他,张有为!他杀了我兄弟,还抢走了我们所有的钱财!官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这么大的事情,村里死了三个人,而且连官差都来了!!

此事瞬间闹大了,村里的人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听说张有为杀了侯三他们三个人,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这可不是小事,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庄里,平日里邻里间最多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争执,如今竟然发生了杀人命案,而且一杀就是三个。

特别是死者的家属,更是群情激愤。

侯三的老母亲,头发花白,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她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愤怒地哭诉着:“我可怜的儿子啊,你死得好惨啊!张有为,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儿子命来!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说着,便要冲上去撕扯张有为,被旁边的村民费力地拉住。

另一位死者的妻子,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悲痛,哇哇大哭起来。

她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声嘶力竭地喊道:“张有为,你心怎么这么狠!我丈夫死了,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你必须偿命,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还有一位死者的父亲,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此刻也是满脸怒容。他挥舞着手臂,大声吼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张有为,你不能就这么算了!官府一定要严惩他,不然我们这村子以后还怎么安宁!”

而其他村民们,也在一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的面露惊恐,不敢相信平日里看似老实的张有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有的则一脸愤慨,跟着死者家属一起指责张有为,要求官府秉公处理,让张有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吵闹声、哭喊声、指责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不是这样的,官差大人,是王彪带人来我兄弟家杀人,我兄弟是自卫反杀了他们。”

李盾见势不妙,急忙挺身而出为张有为辩解,他一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真诚。

这个时候,张有为的七个老婆也匆匆赶来,纷纷开口为丈夫鸣冤。

“官差大人,我夫君是无辜的。”

秦良玉率先开口,她口才极佳,此刻更是条理清晰地说道,“这里是我们家,深更半夜,他们手持凶器,不请自来,明显是来杀我们的。您想想,哪有主人会在自己家里抢夺客人钱财还杀人的道理?他们分明是心怀不轨,意图对我们不利,我夫君是为了保护我们一家人,才被迫反抗的。”

她言辞恳切,逻辑严密,每一句话都说得有理有据,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几分信服。

“对,夫君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是他们想要欺辱我们,夫君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出手的。”

其他女人也纷纷附和,她们脸上带着惊恐与愤怒,七嘴八舌地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声音中满是委屈与无奈。

一听这话,村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

王彪他们本来就是村里的害群之马,平日里游手好闲,为非作歹,欺压邻里,村民们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

今天,竟然听说他们竟敢夜闯民宅,意图欺辱他人妻子,甚至还要杀人。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他们简直就是罪有应得,村民们的愤怒瞬间从对张有为的指责,转向了对王彪等人的唾弃。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王彪等人的恶行表示愤慨。

三个官差板着脸,神色严肃,其中一个官差冷声道:“王彪,事情是这样的吗?”

王彪可是个老油条,既然敢倒打一耙,自然是准备充足的。

他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说:“官差老爷,不是这样的啊,是张有为设计,叫我们过来商量一起去山上打猎。我们好心好意应约而来,哪知道一到他家,他就忽然下杀手。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陷阱啊,他肯定是觊觎我们身上的钱财,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毒计。”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不信的话,您搜他的身,他身上必定有着我们的钱财,那就是从我们身上抢来的。我们几个兄弟身上都带着些银子,准备打猎后去镇上好好吃喝一顿,没想到却遭此毒手。”

他说得有板有眼,仿佛真有其事。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我的银子被我做了暗号,上面刻画了一个‘彪’字。您搜他身上的银两,必然能看到我的名字,到时候那就是铁证如山,他张有为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