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稻周围没有是沼泽居多,旁边还有一条溪流,没有密集的丛林,如果一直往空旷的地方奔走,估计得走很远。

循着血迹,陈建华的脚步很快,扛着猎枪,还要注意周围的动静。

“青牛山?”

从血迹上看,这只野猪是要往青牛山方向去。

青牛山与黑山属于相反方向,青牛山的平原稍多一些,也是相对湿润,丛林虽然没有黑山多,但也比较茂盛,这边的土地较为湿润,生长的大树都比较高大,枝繁叶茂。

“快跟上!”

陈建华回头一看,铁柱和二狗被自己甩开十几米。

两人听到欢喊,急忙跑过去,阴凉的森林中,只有三人的动静,踩着树叶发出声响,还挺害怕的。

“华哥,这边再往里走,就是青牛山了,我师父说里面可危险了,要不咱还是放弃吧。”

二狗有点怂,还没从刚刚的华南虎阴影走出来,若是再遇到,估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铁柱也极力点头,说:

“华哥,眼看天也快要黑了,一个小小的捕兽夹,根本困不住一只野猪,就算是受伤的野猪,也具有很强的攻击性,等到天黑,咱们可就得喂山鬼,这些雉鸡和野兔已经算不错了,咱还是回吧。”

日头向西,应该下午五点左右,估摸着这个季节,六点半才天黑,他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主要是不知道还需要找多久,如果拖延太久,会来不及下山的。

老人常说,深山的黑夜,是山鬼活动的时间。

陈建华没有理会二人,目光扫视,利用目光所及,回想上一世的记忆片段,了解这一带的环境,以及相关事件。

今天他必须要拿下野猪,就算是过夜在山里,也要拿下。

夜里的深山确实很危险,许多凶禽猛兽会出来活动,可他上一世也有过几次被滞留山里的经历。

他有把握活下来!

上一世的记忆逐渐清晰,与眼前的场景连成一片,如同走马灯似的,相关的事件,以及话题都浮现出来。

目光如炬,盯着前方!

“你们俩再废话,我现在就让你们去见山鬼!”

陈建华的猎枪调转枪口,对着两人怒斥,直接将他们吓得不敢说话,道:

“跟上!”

他盯着脚下的血迹,望向前方,没有循着血迹过去,而是绕了一下。

记忆中的前方有一条沉睡的眼镜蛇,避开比较好。

“华哥,走岔了,血在这边!”二狗不明所以,急忙指出错误。

“跟我走就是了。”

陈建华懒得跟他们解释,拐个弯,走了六七米,看向左侧,看到那条缠绕在一个大树上,闭目养神的眼镜蛇。

“那是……好大的眼镜蛇!”二狗见到他停顿了一下,朝那边看,也看过去,顿时瞪大双眼,同时充满震惊:

“华哥,你……你怎么知道那儿有眼镜蛇?”

陈建华没有多看,继续往前追寻血迹,说:

“想活命,就别多话,跟紧我。”

二狗已经彻底认可他,从他的狩猎手段来看,并不像是一个新手,更像一个拥有几十年经验的老手。

这一次的预判,避开了沉睡的眼镜蛇。

他好像对这一带很熟悉,知道哪里有危险,如何避开这些危险。

跟着他,活着出去的概率最大。

“华哥,等等我!”

赶紧跟上。

铁柱的脑子就没有那么灵光,想不到这些,不过眼下情况,他只能跟着两人走。

单独走,必死无疑。

咔嚓!

“啊……”

铁柱突然惊叫一声,往旁边闪躲,蹦出一米远,躲在陈建华的身旁,抓住他的衣角,像是个害怕,受惊的小姑娘。

这可把陈建华和二狗吓到了,警惕的扫视四周,屏住呼吸,手中的猎枪、弓弩时刻准备着。

一阵微风吹过脖子,令人毛骨悚然,却并未发现危险。

两人疑惑的目光看向铁柱,只见他指着刚刚所在地,那儿有一个人的脑袋,已经变成骷髅……

“额……人头?”

二狗也是瞬间脊梁骨冒出冷汗,汗毛倒立,深吸一口凉气。

陈建华倒是很淡定,转头就走:

“大惊小怪,咱们这几个村进山打猎,死的人还少吗?不是每个人都能保全尸,有点骸骨不是很正常吗?”

铁柱内心有些震撼,他的胆子算是比较大的,没想到陈建华这一脸少见多怪的态度,胆子比他还大。

看来传闻也不全是假的,至少说他胆子大这一点是真的。

跟紧他!

陈建华所过之处,关于前世的记忆不断浮现,巧妙的避开了一些可能存在的危险之地。

追寻着血迹,估计也追了有三公里多……

听到了“噜噜”声响,立马停下脚步。

这是猪叫声!

声源与血迹方向重合了,顿时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扛着猎枪,加快脚步过去。

“哎哟……”

铁柱被树枝绊倒,不过他护住了竹篓。

陈建华回头看了一眼,不理会,继续往前。

“呼噜……呼噜……”

越来越近,那是野猪发出的悲鸣。

终于,看到浑身深褐色长毛挺立,摇晃着尾巴,一只脚被树桩卡着的野猪,不断挣扎。

树桩卡住了捕兽夹,彻底将它拖住,它不停的挣扎,扭动,依旧无法挣脱。

似乎感觉到人类靠近,扭头看来,吻部突出似圆锥体,拱鼻喘着粗气,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似乎在示威。

与此同时,挣扎更加剧烈,被捕兽夹夹住的后腿血口流出更多的鲜血,它也在不断发出更加痛苦的悲鸣,露出两根向上翻转的獠牙,颇长。

“卡住了!”

铁柱看到这一幕,很激动。

二狗也很震惊,没想到真的追到了,说:

“应该有三百斤吧,这么大。”

陈建华双手握住猎枪,瞄准野猪的脑袋,虽然它的脑袋可以动,但活动范围极小,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固定靶子。

砰!

扣动扳机!

枪口冒出硝烟的刺鼻味儿,声响震荡空间。

刚刚还在挣扎的野猪已然无声,额头出现了一个大血窟,皮肉往外翻,鲜血流不止。

一枪爆头,直接断气。

旁边的铁柱和二狗被他这果断的一枪吓了一跳。

两人虽然跟林长松学习三五年,可从未开过枪,顶多就是摸一下。

之前陈建华射击水鹿,距离太远,没有此刻这般切身感受来得震撼。

陈建华上前,确定野猪已死,看向发愣的两人,说:

“愣着干嘛,来帮忙啊!”

三百多斤的野猪,他一个人可扛不动。

之所以将两人收编,就是为了干这事,让他俩把野猪扛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