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最终也没有收下立志当小狗腿的五姑娘。
小姑娘还是太嫩了点,她没兴趣在侯府里弄个小细作慢慢培养。
不过林娇显然没打算放弃,用过茶点后告辞,而后兴冲冲跑去升平院自行刺探军情去了。
而林曦派人给国公府送去的拜帖,当天便得了回复。
也不知那封拜帖最终有没有落到国公爷的手上,不过三日后的行程倒是明确定了下来。
安国侯还是从门房那儿得到的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发火。
毕竟这种事,理由由他这一家之主,再不济由白氏出面。
哪有个小姑娘亲自写拜帖通知对方她要去你家挑夫婿的?
可林曦做过的出格事实在太多,亲自写这拜帖送去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你好好准备安排一下,再明确跟曦姐儿通个气,到时我们跟着一起出发去国公府,别让她自个先跑了。”
安国侯也懒得再说林曦的不是,只交代白氏莫要失了礼数。
小孩子不懂事,他们做大人的总不能也跟着不懂事,总归还是要给孩子找补一二,明面上让两家的颜面多保住些。
“我知道了。”
白氏又能说什么,侯爷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若是可以的话,她也想病了不出门,真真是脸都丢光了。
“那晨姐儿的婚事,到时是不是一并给退了?”
想到病中的女儿,白氏难免心疼:“总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晨姐儿这两天都瘦了。”
“退,你让她安心养病莫要多想。”
安国侯没什么犹豫的:“到时你把信物那些都带上,我直接找国公爷退婚就好。长公主的话摆在那里,我们主动退还能落个好听些的名声。”
白氏心情好了不少,转而想起昨晚上去看晨姐儿时听说的那件事,笑容顿时又收了起来。
“侯爷,那姜大郎可真不是东西,我听说他竟还有个青梅竹马感情极好的表妹,两人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孩子都怀上快三个月了!”
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晨姐儿,那天曦姐儿骂姜述的话真是半点都没骂错。
“你听谁说的?”
安国侯目光一凛:“晨姐儿告诉你的?什么时候说的?她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氏莫名有点心虚:“晨姐儿也是昨日才知晓,要是早知道姜大郎是这样的人,她也不会想着把这门婚事让给曦姐儿。”
“夫人,为夫可以理解你更偏心疼爱晨姐儿,毕竟五个手指都有长短,不过……”
安国侯看着白氏:“孩子们各有自己的小心思很正常,但身为母亲你得帮着把握好分寸,不能什么都由着孩子甚至你还帮着找借口。晨姐儿年纪小,行事未必周全,若真出了什么事耽误了她自己的前程,岂不是因小失大?”
“她也没想做什么,就是突然知道这么个消息心里更加不得劲,侯爷想多了。”
白氏替女儿说话:“我的意思是,若是退婚不顺利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利用这个把柄好好宣扬,大家都知道姜大郎不是好东西,自然就不会把退婚的错处推到晨姐儿身上。”
安国侯心知肚明这绝对是晨姐儿的意思,不过没跟白氏争辩。
他反倒点了点头,很是诚恳先肯定了白氏:“夫人说的在理。不过,为夫倒是觉得拿捏住这个把柄暗示国公爷就够了,没必要现在便将姜大郎的丑事弄得人尽皆知,免得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我们侯府为了退婚,故意造谣抹黑。”
“当然,等两家婚事重新定的定下,退的退完,那奸生子也生下来证据确凿之际,咱们再找人把这事宣扬出去,既给孩子出了气,又不会让人怀疑到咱们侯府。稍加引导一下风向,还能帮晨姐儿赢取一些名声。”
不得不说,安国侯这算盘的确打得好,话也说到了白氏心坎上。
果然还是夫君厉害,不仅替孩子考虑,而且想得周全长远。
安国侯见状又哄了白氏几句,最后才看似随意的感慨。
“晨姐儿往后走的路不简单,咱们当父母的还是得多给她费费心把把关,以后再有类似之事夫人尽管第一时间找我商量。要是怕那孩子多想,咱们悄悄的就行,总归都是为了孩子好。”
白氏对于这样的安国侯完全没有抵抗力:“夫君说得极是,以后我会多多留心的。”
达成目的后,安国侯又陪着白氏用了晚膳,才借口处理公务离开。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登门国公府的日子。
出发时安国侯确定林曦没有自己先跑,而是安安稳稳地跟着他们一起出发,莫名松了口气,觉得这个女儿也不是那么难沟通。
他没骑马,与妻女三人一起坐马车,正好可以说说话,问问林曦打算跟国公府哪位公子订婚。
“父亲现在才问我,会不会迟了些?”
林曦下意识地反问。
但很快想到那个父慈女孝的系统任务,便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带点孝。
“听说你养父家的大哥跟国公府三房的姜三郎是同门师兄弟,而且关系不错,为父以为你应该对国公府的情况有所了解,就没再额外让人给你打探消息。”
安国侯立马明白自己这是习惯性的忽略,不过倒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这孩子就不是个客气的,若真有这方面的需要,早就直接吩咐了,一直没说自然就是用不上。
“我大兄觉得选谁都一样,毕竟国公府总共就那么几个年龄差不多的。所以到时再看,挑个合眼缘些的凑合便是。”
林曦想着任务,说的话虽然一如既往直白不知委婉,好歹放慢了语速让语气显得平和不少。
实际上,大哥昨天就让人送来了厚厚一大叠调查结果。
国公府那几个适龄的公子全都榜上有名,甚至连他们的父母姨娘、兄弟姐妹的关系都写得清清楚楚。
当然,其中最详细的自然还是姜行深。
上头记录的一些事情,恐怕姜行深自己都不一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