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浅月一听,忍不住自夸,“看样子,我的治疗还是有成效的。”

这时,门外突然吵了起来。

徐浅月听见了门外嘈杂的声音,立即从凳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了门口。

祁枭见状,也跟了出去。

在这个大厅的中央,有一群人围着。

因为人比较多的原因,徐浅月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兴许是因为惯性的缘故,祁枭快步走过去呵斥一声,“让开。”

祁枭身上散发着肃然的冷气,四周的人瞬间被吓了一跳,纷纷让开路。

刚刚这里还比较吵,但因为祁枭这一声吼,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打架的两个人也停了手,两人鼻青脸肿的像头猪一样。

“为什么在这打架?”祁枭开口过问。

这两个人被祁枭身上的气势吓倒,两人在这一瞬,感觉祁枭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他们咽了咽口水。

“这人是我妈的儿子,他不给我妈交钱。”

祁枭听得眉头轻轻一皱,“什么叫这人是你妈的儿子没给你妈交钱?你难道不是你妈的儿子吗?”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

之后,在祁枭的帮忙之下,成功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徐浅月瞥见祁枭面色有些苍白,猜测着,猜测着这是不能见血?连忙快步走过去。

她给祁枭喂了葡萄糖,祁枭这才缓和了过来。

“刚刚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祁枭突然被徐浅月问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徐应怜,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脑海中浮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突然,祁枭又感觉有些头疼,徐浅月当即走过去替他按着太阳穴。

“我想我应该知道了,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创伤性的应激导致于你封闭了一部分的记忆,刚刚看到那一幕,你刚好被刺激到了。”

祁枭瞬间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

徐浅月眼见祁枭脸色有了血色,随后就坐在一旁的办公椅上,静等着他开口说话。

过得差不多十分钟,他才说,“也许吧,那段记忆很模糊,我想不起来。”

“没事,我们可以慢慢来,凡事都得要循环渐进。”徐浅月放轻声音的说。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静,听声音像是有人摔倒了。

徐浅月顺着深远处望了过去,恰好就看见摔倒在地的徐应远。

徐应远摇摇晃晃的往徐应怜办公室里面走来,“姐,给我点钱,我没钱了。”

他身上一股酒味,徐浅月只觉得刺鼻,眉头皱得仿佛能拧死一只蚊子。

“他早就已经断绝了亲缘的关系,我不是你姐了,你要是再不走,我会报警!”

本来以为这句话能吓到徐应远,没想到他越发猖狂,“你有本事就报警,我反正不怕!”徐应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徐浅月瞬间觉得手痒了。

徐应远厚脸皮的往地上一坐,“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钱,就搁这里一直呆着,我就不信你还能够接待得了其他的患者!”

徐浅月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祁枭这时走了过去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人拎着,“行,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就送你去警局!”

他因为长期训练的缘故,力气当然比徐应远要大得多,徐应远挣扎了半天挣脱不开。

“要干什么?小心我去告你,到时候你就凉了,我跟你讲。”

祁枭没有理会徐应远,偏过头看了眼徐浅月,开口问道,“要把他送到警局里面吗?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送他去警局。”

徐浅月眸光一亮,抬头望着祁枭,“真的吗?”

祁枭看见徐浅月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嗯。”

之后,徐浅月去跟领导请了个假,接着就跟着祁枭一起前往警局,在这个路上冷风吹在徐应远的脸上,令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徐应远醒了过来以后发现自个儿被人拎走,他挣扎着又看到了徐浅月,突然想起了刚刚的所作所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徐浅月,就允许一个外人欺负你弟弟吗?咱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血浓于水,你不知道吗?”

徐浅月听着徐应远的咆哮声瞥了眼祁枭,“把他放下来吧。”

祁枭没有多问,直接松开了徐应远。

徐应远被松开了以后,活动了一下筋骨,趁着祁枭不注意一拳头给他打了过去。

可惜祁枭反应速度很快,轻轻松松侧身一躲,然后又握住了他的拳头。

“放手。”

“我可以放手,要是你待会儿还打算要对我动手,你可以试一试!要是打到哪了,那也是你活该,毕竟这也算得上是我在正当防卫。”祁枭冷漠道。

等祁枭一松开,徐应远瞬间觉得他的手仿佛像要断了一样,痛的要命。

“我感觉我手受伤了,你得赔钱,你要是不赔钱我就去警局里头告你!”

徐浅月听到了这话,快步的走了过去,抓着他的手腕检查了一番。

“你的手腕明明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想去警局里面告,那你就直接去。”

徐应远心里十分不服气,他怒气冲冲看着徐浅月,到底谁是你弟弟?”

“我已经没有了家人,你要让我说多少次?我的户口早就已经迁了出来,你现在可以去警局里面查!”

徐应远被怼的哑口无言,“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呵,到底是谁没有良心,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这家子人怎么对待我,忘记了吗?”徐浅月反驳道。

徐应远被气到了,抬手打算要打徐浅月。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祁枭深邃而又漆黑的眼眸中翻涌着波涛汹涌。

徐应远被吓得双腿发软,他一句话都不敢再说,只能颤颤巍巍的将手收了回来。

之后,徐应远跑出了一段距离,冲着他们两人放下了狠话。

“你们俩给我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

祁枭撇了眼徐浅月,见她情绪有些不佳,尝试着安慰,“他们不值得你伤心难过。”

徐浅月听见祁枭安慰她的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说真的,我没有因为他们而难过,毕竟我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现在的我和曾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了。”

祁枭看了看徐浅月突然间,那一名青涩的少年又再次映入眼帘,确实,他没有说错,她确实和从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你没有因为他们难过就好了,如果他们下次再来找你麻烦,我可以帮你的。”

徐浅月眉眼弯了弯抬头又看了一眼祁枭,故意的问,“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

“当然没有骗你,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数。”祁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只不过就是逗一逗你,你怎么还认真了呢?我发现你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徐浅月眼见祁枭偏过头,没有再看她,她倒也没有在问什么。

她脑海中不自觉又想到徐应远,不过想想也是,徐应远……如果说猜的不错,接下来估计又会找她的麻烦。

可惜,徐浅月并不畏惧徐应远来找她的麻烦,毕竟她早就和他们断绝了关系,如今这户口都已经迁了出来。

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这样还想着要让她去负责,徐浅月倒是不介意去法庭上面告他们,到时候啊,这一个两个估计都要吃牢饭。

徐浅月一想到了这,笑了下。

一旁的祁枭眼看徐浅月莫名其妙的笑,一脸的茫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事情想的这么开心,你愿意跟我分享一下吗?”

“当然了,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我,不过我不怕。我打算等他们下次再来找我麻烦的时候,我就去报警,又或者是去法院上面起诉他们,我要告他们骚扰我的生活!”

祁枭抿了一下唇,瞬间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想徐浅月这个办法可不可行。

“那行,你要是真有这种打算,那我就陪着你一起去吧,毕竟法院那头我还是认识一部分的人的,我相信他们能帮得到你。”

“真的谢谢你,我感觉我遇见了你就仿佛像是遇见了福星。”

徐浅月看着祁枭又仿佛像是回到了上辈子的时候,在上一辈子她也早就已经听过祁枭的名声,其实后来似乎和他有过接触,只是接触的并不深。

她忍不住在心中思考着,如果在上辈子在那一段恶魔般的日子里面有遇见祁枭,他是否能够活下去呢?

算了算了,一切都只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利用上辈子积攒的经验,在这辈子好好的运用起来,尽早事业有成。

徐应远回到了他租的小破房子里面,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声音非常的大,他不耐烦的接通了。

“什么事?”

“儿子啊。”电话那头响起了何桂芬的声音。

由于这几年已经把她蹉跎的差不多了,她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沙哑。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徐应远暴躁的说了一句,还踹了踹桌脚。

电话那头的何桂芬听见徐应远不耐烦的声音,寻思着他去找徐浅月不会是没找到吧?

何桂芬深吸了一口气,“儿子,你有没有找到这个徐浅月,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找到了,过得很好,而且还在大医院里头上班,每个月的工资啊,估计很多!”

何桂芬听见工资很多这几个字,眼睛瞬间亮的宛如星星一样,眼眸中还闪过一丝贪婪,“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吧?”

“你可是我亲妈,我怎么敢骗你,我没有骗你,徐浅月确实在大医院里头上班,我找到她了,我找她要钱她不给我!甚至还找人来打我!”

徐应远一说到这里,语气变得越发凶狠,满是对徐浅月的不满意。

“你说什么徐应怜还找人打你,你可是他亲弟弟,你俩有着血缘关系的,她居然敢找人打你胆子倒是挺不小,你放心吧,妈会为你做主的。”

何桂芬愤愤不平的说着。

“现在咱们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你还想着过来帮我,你怎么过来帮我?是在梦里头帮我吗?”徐应远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何桂芬听见徐应远的嘲讽一点都不生气,反正是轻声安抚,“乖儿子,你就放心吧,妈心里头有数的,你别担心。”

“呵,得了吧,你别搁这里骗我了,行了行了,要是没啥事我就挂电话了,这还得要话费呢,毕竟我带来的钱也没多少,我这要是再跟你聊下去了,我岂不是就要喝西北风了?”

何桂芬一听徐应远这么说,瞬间慌的不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哎哟!这可怎么得行,不行妈明天就过来妈帮你一起去找徐浅月要钱,或者是你今天晚上就去找徐浅月要钱,你知道徐浅月那个小贱人的家住哪里不?”

说完了这句话,何桂芬又补充了一句,“你呀,要是知道就直接去他门口蹲着,我就不信你搁这门口呆着这里说还能不给你钱!”

经过何桂芬这么一提醒,徐应远瞬间醍醐灌顶,他摸了摸下巴,一拍手,“哎?妈,我倒是觉得你这么说挺可行的,哎哟,我知道该咋个做了!”

徐浅月可是一名医生,既然是一名医生,肯定是比较在乎身份的。

到时候就在她家门口撒泼打滚,街坊邻居知晓了这事儿,指不定会怎么看她。

一年三天,徐浅月过的都是与往常差不多的日子。

今天因为医院没什么事,下班下的比较早,徐浅月在回去的路上隐约觉得有人在跟随她。一回过头又发现是后面没有人,他眉头轻轻皱起。

徐浅月故意的放慢脚步,没想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她环顾一下四周,寻找着能防身的武器琢磨着,难不成又再次遇见了混混?在这一时之间竟有些欲哭无泪。

徐应远眼看徐浅月走着走着就不走了,啐了句,“咋走着走着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