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鸡蛋大小的翡翠吊坠应声而裂,翠绿色的碎片四散飞溅。
“啊!我的翡翠!”
徐靓半跪在地上用手聚拢着散落一地的碎片,目光里满是焦躁不安。
殷家其他人看动静闹大了,却又不敢阻拦林果,便纷纷退去了隔壁房间里,半掩着门偷看着。
林果一脚踩住一处碎片,随后伸手从脚底捡起一根如同遥控上螺丝钉大小的细铜管,举在殷氏夫妻面前,说道:“你是在找这个吧。”
徐靓的表情瞬间僵住了,显然她是知道这根细铜管是个什么东西。
即使如此,那也不能承认!
“这是什么东西,你随便从地上捡根针就罢了,问我这个干什么!”
林果见徐靓如此嘴硬,瞟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拧开了细铜管的塞子,随后便有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散发了出来。
殷世豪原本想凑近些仔细看看,但这铜管被林果打开的瞬间,就被那股味道劝退了回去。
她将细铜管倒扣在大厅的茶几上磕了几下,一张混着粉红色半透明黏液的布条便从管子里面滑落。
这张布条虽然很小一张,只有小手指的指甲盖那么大,但却是奇臭无比,味道比刚才还要更浓郁!
接着林果捏着管身将油腻的布条展开,只见布条上竟用红线画着一只头顶符咒的九尾狐,九尾狐的旁边还缩着一小团像头发一样的黑丝!
“林天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殷世豪看着桌上的布条,大为震惊!
林果暗暗发笑:“什么东西?九尾狐喽,勾引男人的符咒。”
殷世豪一听此话,勃然大怒,紧紧握着拳头盯着身旁依然半跪在地上的徐靓。
徐靓的额头上顿时渗出几滴冷汗,她假装淡定的坐回沙发上,大气也不敢喘,对殷世豪说道:“老公你别多想,这个坠子是我从国外一个大师那里求来的,是保我们夫妻和睦的,娱乐圈这么乱,水又深,我想我们一直幸福和谐的在一起啊!所以刚才我说这个东西有钱也买不到!”
殷世豪知道在神话中九尾狐狸代表着什么,并没有轻信徐靓的话,依然喘着粗气紧紧盯着她。
林果把手里的铜管撇在桌上,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面不改色的说道:“国外?你说的国外是南亚那边吧。这种东西叫符管,是南亚地区下咒用的东西,呵,还大师,在你们嘴里应该叫阿赞吧,如果我没猜错,这个阿赞还是个黑袍的。”
黑袍阿赞是一种统称,属于因为背叛信仰而犯了重戒的法师,这类人的法力十分高强,善于用尸体和器官来制作带有诅咒效果的法器,并且效力非常强大。
他们平时都是远离城市并且在野山孤溪旁修行的,不轻易出山,基本都是拿钱办事的性质。
刚才在徐靓说话的间隙里,林果利用意识已经把她的经历看的透透的。
如何勾搭资本,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社会地位,全部都是不堪入目的场景。
但转念一想,即使殷世豪夫妻现在感情已经有很大的破裂了,这些肮脏的往事也不必再给他带来更深的一层精神刺激。
此时殷世豪正想伸手去把布条拿起仔细观看,却被林果一把拦住。
“殷先生,您这么喜欢直接用手触摸尸油吗?”
殷世豪一怔,随后立即把手缩了回去,胃里忍不住的恶心!
林果笑了,继续调侃道:“你要摸也行,反正你也不亏,毕竟这是个十八九岁妙龄少女的尸油,只不过她横死的时候场面很惨烈罢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强的法力!”
殷世豪被吓的破口大骂,脏话源源不断,但并不针对谁。
坐在一旁的徐靓被林果震慑住了,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做的一切都被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识破了,并且内心坚定的信了她果真是个天师!
徐靓的面色变得煞白,肩膀微微颤抖,再也没有刚才那高贵冷艳的神态。
她的眼眶含着几股使劲憋着的泪水,抱着殷世豪的胳膊不停的解释道:“老公,不是她说的那样的,给我做这个东西的人不是外国人,也不叫阿赞,我和大家一样都管他叫大师,而且我也没有想勾引谁,我想勾引的男人只有你一个,想让你为我付出的真心再多一点,难道作为你的妻子,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有错的吗?”
林果看着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问道:“你说的大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他的行踪很隐秘!不过被你说对了一半,他出现的时候确实每次都披着一个黑色的袍子,是个男人,听他说话的声音岁数也不算太大!”
徐靓停顿了一下,回想了一番,继续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经过我朋友介绍的时候,她说这个大师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江湖外号,叫舅爷!”
舅爷!?
林果听到这个名字,头发立即炸起来了!
奶奶的,怎么什么事都能被这个舅爷掺和一脚,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她双指合住在自己额头上划了一下,试图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舅爷的藏身处,只可惜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从别人的视角里也看不到他的全貌,便此作罢。
林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裴小倩的事情和他有关系,马面口中游魂野鬼的事也和他有关系。
原本以为殷家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没想到竟然还和这个舅爷有联系!
靠,老娘不把你这个家伙揪出来,就配不上天师这称呼了!
殷氏夫妇看到林果这骤变的面色,瞬间也紧张了起来。
“徐靓,你的事先缓一缓,能先带我去找到这个舅爷吗?”
徐靓思索了一番,答道:“我可能不太能帮到您,我只见过那个舅爷一面,而且全程都是被要求只能我一个人独自前往,而且……”
“虽然碰面地点都是街头,也只是被陌生人蒙住眼然后带走。”
“对了,他们没有交通工具,我被蒙着眼看不到的什么,但是我感觉载着我的那东西应该是个轿子。”
“对了!那几个轿夫好像不太像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