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其辞,显然并不打算把宴长夜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但那句‘老公’,却让一大群人傻了眼!

“老、老板,这就是您那传说中的……”

传说中的逼走上任女助理、睚眦必报、男女皆防、占有欲极强的老板的老公?

后面的话,Ayla没敢说出来,但暮蝉的人都懂。

姜漫漫嗯了一声:“是他。”

宴长夜微眯着眼:“夫人,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姜漫漫敷衍地回了一句,眼睛朝1号包厢内看了看,“你跟我一起走吗?”

有外人在,宴长夜克制收敛地搂住她的腰:“嗯,一起回。”

姜漫漫对暮蝉唯一还算淡定的江荣交代:“其他人你负责送回家。”

“好的,夫人。”

姜漫漫随宴长夜往外走,身后,珊珊忍不住压低声音感叹:“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我们老板这也吃得太好了……”

宴长夜微低了头,在她耳边暧昧吐息:“夫人,看来老公这张脸没给你丢人。”

姜漫漫看他一眼:“你这招蜂引蝶的本事,收敛收敛。”

宴长夜轻叹:“我还不够收敛?自从有了夫人你,别的女人就没近过我身。”

姜漫漫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黑夜之声慢慢行驶在午夜的大街上,姜漫漫开车,宴长夜微有薄醉,闭目养神。

他的私人手机响起。

姜漫漫扫了一眼他的手机界面,微顿:“谢云玺给你发视频,接吗?”

“你接吧。”宴长夜随手将手机递给她,“应该是谢见又要辅导作业,老公今天有点累,无力应付。”

累是真的累。

连续几天出差,又连夜赶回来,下午还缠着自己鬼混了半日,晚上又跑出来和陈锦舟他们聚会,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姜漫漫将车上的毛毯扔到他怀里,迟疑着拿起了他的手机。

然后,点开。

视频里,确实是一张熟悉的小脸,很精致,带着点婴儿肥,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姜漫漫将手机固定在支架上,一边开车一边打招呼:“谢见。”

“哇!是漫漫啊!”对方显然很惊喜,此刻完全无心过问为什么不是宴长夜接视频,心思都放在了姜漫漫的身上。

姜漫漫看了镜头一眼:“需要辅导作业,是吗?”

“作业的事,不需要辛苦漫漫。”谢见嗓音清脆,还带了两分讨好卖乖,“我永远都不会拿作业来烦你。”

姜漫漫:“……”

孩子天真的话让她心情也跟着松弛了几分:“那,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小孩子长身体,要早睡。”

“明天周末,可以睡懒觉的。”谢见半眯起眼睛笑,“今天晚上御水湾好热闹,他们都在给我爹地和小舅公举办宴会,漫漫你要看看吗?”

举办宴会?那应该是因为拿下的那两个项目。

姜漫漫条件反射看了一眼宴长夜,见他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介意这件事,忍不住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宴长夜没说话,却顺势将她的手抓住,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内,贴着自己紧致的腹肌纹理一路往下……

姜漫漫心底对他的那一分怜惜瞬间烟消云散!

“夫人……”宴长夜沙哑开口,“别撩我,又硬了。”

姜漫漫猛地抽回手,直接将他身上的毯子连他脑袋一起罩住,这才再次看向谢见。

谢见圆溜溜的眼睛带了期待:“宴会上好多人,好多吃的,漫漫,我带你看看好不好?”

姜漫漫眼里有笑,语气温软:“好啊。”

视频的镜头开始晃动,谢见切换了摄像头,入目是热闹的宴会厅,衣香鬓影,人来人往。

谢见在很认真地做介绍:

“漫漫,这里是我的玩具屋,不过今天堆满了别人送的礼物。”

“客厅摆满了吃的,我最喜欢吃这个黑巧蛋糕和可乐,但爹地和小舅公只准我尝一小口……”

“呐,漫漫,看见那群人了吗?我小舅公他们就在那边,小舅公可帅了,我带你看看!”

姜漫漫还没有反应过来,视频又是一阵乱转。

然后,没有了对焦,应该是谢见拿在手里晃动。

但谢见的声音很清晰地传了出来:“小舅公,要看看我的漫漫吗?她可好看了!”

一个清冽的嗓音响起:“谢见乖,去找那些小朋友玩。小舅公忙完了哄你睡觉。”

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姜漫漫眸色一冷,蓦地将手机挂断。

一只手伸过来将手机拿走,随手扔在一旁。宴长夜散漫扬眉,嗓音慵懒,腔调微微含了一丝酸:

“夫人,都这么多年了,对他的声音还这么敏感?”

姜漫漫杏眸在他身上转了转:“我对你的声音,更敏感。”

宴长夜瞬间消停下来。

港都。

热闹的宴会厅内,谢见攀住了谢聿珩的大腿:“小舅公,看一下漫漫我就不打扰你啦!我刚刚告诉她你好帅,先让她看看。”

谢聿珩蹲下身,精致的冷白皮缀着吊灯洒下的微光,即便一脸矜贵冷漠,依然令宴会上无数女人侧目。

他抱起谢见,不在意地开口:“什么漫漫,你的哪位宠物朋友吗?”

“不是啊!是帝都的姜漫漫。”谢见天真开口,然后将手机对准他,“呐,小舅公,你要打个招呼吗?”

谢聿珩神情微怔,猛地看向谢见的手机。

手机页面,是他与宴长夜的微信对话框,而那个视频通话,在两分钟前被对方挂断。

谢聿珩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只觉原本还算有意思的宴会,瞬间像隔了厚厚一层屏障,明明喧嚣鼎沸,可他的世界,寂冷,空茫,窒息。

他心不在焉地放下谢见,心思沉沉,再也无心宴会,独自去了露台。

等宴会散场,李恪找到他时,向来克制的男人已经吹了几个小时冷风,脚边一地玻璃碎片。

李恪心中一跳:“老板?”

“李恪。”谢聿珩眸色沉沉,“我和宴长夜对上,有几成胜算?”

李恪不敢回答。

谢聿珩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准备去帝都吧。”

他已经等了五年,心里的欲望黑洞越来越大,就在刚刚那一瞬,险些把他自己吞噬。

他,不打算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