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夜过了两分钟才披着浴袍出浴室。
他轻啧一声,嗓音慵懒:“夫人,唤老公干什么?”
姜漫漫杏眸沉沉地望了他几秒,将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看这个直播。”
宴长夜伸手接过,直接往姜漫漫身边一躺,将头枕到了姜漫漫的腿上,这才神情疏懒地看向直播间。
五分钟后。
宴长夜默默将手机还给姜漫漫。
姜漫漫推了一下他:“你怎么说?”
宴长夜桃花眸带了点无辜:“那夜,我动作是大了些;我的针脚,的确也是差了些。我都认。”
姜漫漫忍住踹他的冲动:“你当时怎么不说,轻微脱线指的是一道三厘米的大口子?直接让我来处理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你自己瞎缝什么?”
宴长夜看了她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轻叹:“你那夜本就被我欺负得狠了,要是再发现我把礼服弄坏了,我怕你赶我去书房。”
“我现在就很想赶你去书房。”姜漫漫摁了摁眉心,“你自己搞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
“那必须得老公自己解决!”宴长夜随手拿起手机,开始拨号,“放心,最多十分钟。”
姜漫漫不放心,叮嘱一句:“好好解决,别惹事儿。”
宴长夜嗯了一声,那边,沈宗千已经接起电话:“BOSS,什么事?”
“替我澄清一件事。”
三分钟后,MG直播间内,突然被紧急停播。
MG设计师看着几个直播平台全部禁掉自己的直播间,一脸懵逼。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MG品牌的创始人心急火燎地闯进来,直接将一个手机怼到他的面前:
“宴京集团沈宗千的电话,对方要求你亲自接!”
MG设计师诚惶诚恐,帝都第一世家宴氏,那位太子爷身边的第一特助沈宗千,在帝都商圈可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自家MG的创始人约过几次饭都没成功,这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设计师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对着手机那端开口:“沈宗千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为您效劳?”
电话开的外音。
沈宗千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
“我代表我家太子爷,通知MG一件事。”
“您、您请说!”事关宴长夜,不光是设计师,就连MG创始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沈宗千顿了两秒:“那三厘米,他亲自缝的。”
MG所有人如遭雷击!
那边,沈宗千已经挂了电话。
MG设计师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创始人,要哭了:“我好像闯大祸了……怎、怎么办?”
创始人目光落在那件暮蝉的礼服上。
他拿起礼服,看着那乱糟糟的三厘米针脚处,内心也想骂娘:“谁特么能想到,这是那位太子爷的手笔?”
MG设计师:“那直播?”
创始人反问:“你觉得呢?”
直播间再次恢复。
MG设计师收敛起那咄咄逼人的面孔,此刻浑身散发出善意:
“刚刚网络不小心卡了,不好意思。另外,澄清一件事,暮蝉的礼服制作得很完美,刚刚我们查到,是我们的仓管员在收到这件礼服时不小心刮坏,与暮蝉本身无关。在这里,我代表MG,向暮蝉道歉!”
直播间一片哗然!
【怎么突然停播几分钟,然后画风就变了?要说这几分钟没出什么事,我是不信。】
【MG一向在业内很傲慢和偏激啊,怎么这次会主动道歉?】
【真的是仓管员的问题?我怎么感觉是借口呢!】
【一线大品牌向一个小品牌道歉,啧啧,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MG设计师对弹幕视而不见,用更诚恳的声音继续开口:
“另外,我们整个设计团队都对暮蝉的设计十分欣赏,希望可以和暮蝉成为业界最好的朋友,一路砥砺前行,共创服装界的神话!也请暮蝉的设计团队,原谅我们刚刚在直播间的无意诋毁,稍后我们会为我们的行为做出补偿。”
这场直播闹剧,至此终于结束。
暮蝉工作室群里。
Ayla对姜漫漫的崇拜已经达到了顶峰:“老板老板,你到底怎么做的,也太厉害了!那可是嚣张的MG,竟然会向我们低头道歉!”
姜漫漫:“只是打点了下。这件事已经过了,接下来应该会出现订单暴增的情况,注意筛选。”
“老板放心!”
姜漫漫放下电话,宴长夜搂住她的腰:“满意了?”
“差强人意吧。”姜漫漫嗯了一声,“但以后你别手贱了,我不希望暮蝉再一次因为这类荒唐事件冲上风口浪尖。”
宴长夜微微勾唇轻笑:“知道了,夫人。”
凌晨五点。
一个来自港都的礼盒通过专机连夜送到了壹号邸。
姜漫漫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宴长夜已经拿着礼盒进来了:“谢见寄的,要不要看看?”
姜漫漫想到那个软糯可爱的小男孩,心中觉得亲近,拥被而起:“要。”
礼盒被打开。
里面,躺着几张得了A的幼儿园练习卷,一小罐蜂蜜,两个彩泥手工,除此之外,还有一只小小的蛋糕。
盒子里,躺着一张纸条,歪歪扭扭的字迹姜漫漫已经很熟悉:
漫漫,蛋糕是我亲自打的鸡蛋哦!
姜漫漫拿起蛋糕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宴长夜,你老吐槽谢见,可视频之后,我倒觉得他可爱又贴心,比你更好带。”
宴长夜挑眉:“什么叫,比我好带?”
“比你省心。”姜漫漫说着,掐了一小块蛋糕喂进他嘴里。宴长夜漫不经心地嚼了两下,看着盒子里谢见的纸条,眸色软了两分。
港都。
谢聿珩坐在别墅的窗前,神色淡淡地望着外面夜色。
助理李恪正在整理一堆画稿。
画稿是前段时间谢聿珩的另一处住处江月府书房被烧时抢救出来的,救火及时,但书房的东西被烧掉了一大半,就连画稿,也只剩下了一小半,还带了一股焦黄的味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照片、花瓣书签、电影票存根等七七八八的旧物件。那些旧物件被存放在保险柜里,得以幸免,此次搬家,连着保险柜一起搬了过来。
李恪一边整理画稿,一边问谢聿珩:“BOSS,这些画稿是否也要放在保险柜里。”
“我亲自放。”谢聿珩伸手,李恪立刻将一叠画稿放在了他的掌心。
谢聿珩却没有马上起身。
他看了一眼腕表,吩咐李恪:“去御水湾,把谢见带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