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上的水月跟糯糯两个人根本没时间看弹幕,她们两个都紧张极了。

水月摸索着找到了门边的开关,打开了屋子里面的灯光。

现在,她才清楚地看见了屋子里面的样子。

一个大概一百七十斤左右的男性,被布条五花大绑地缠在了床上。

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怪异的吼叫声。

糯糯默默地算了算,但是却不太确定自己算出来的东西对不对。

“确实是附身,但是附身的这个人,他自己也认识?”水月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乱。

到底是什么情况。

糯糯听了水月的说法,发现跟她刚刚算出来的是一样的。

“他们两个还有亲属关系,之所以一直在嘶吼,是因为附身的鬼魂是不会说话的。”糯糯开口补充道。

水月也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摄像大哥的手又抖了抖,他能先出去吗?只要带个三脚架上来他的人就不用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了啊。

现在实在是太吓人了。

绑人用的还是布条,万一布条被扯断,他们是不是都得死在这啊。

就在她们纠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教授也从楼下走了上来。

小辈都露怯了,他可不能。

虽然他现在长时间在学校教书,但之前的老本事还是在的。

“将鬼魂从身体中剥离出去就行了,不然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时间长了他们两个人会融合在一起,到时候留下的人是谁也不好说,老人年纪也大了,忽然儿子变得不会说话,而且智力也跟不上,会很难过的。”

在教授说完这句话之后,床上的男人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你附身,是因为自己想要看看父亲跟母亲,想要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对吧?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只要你在这具身体里,就只能给他们带来麻烦,这是你要的吗?”教授直接开口说道。

他目测附身的灵体大概也就三四岁,跟糯糯是一个年纪,但是因为没有长辈的教导,所以开智会晚一些。

男人安静地看了看门外,然后垂着头,不挣扎了。

“哥哥,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你对他们来说就是麻烦,而你的哥哥不是?”糯糯跟灵体也算是同龄人,沟通起来会更顺畅一些。

男人立刻点了点头,他是很想知道这个。

“因为你现在占着哥哥的身体,你的哥哥已经有三十多岁了,是个成年人,家里的活都需要他去干,但如果是你,你会干地里的农活吗?”他死去的时候还很小,都没下过地,更别说什么农活了。

听糯糯说完,他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他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你想见见爸爸妈妈?好,那我们去帮你叫。”糯糯在中间完美地传达了灵体的意思。

但是在第一步去请老头子的时候,他们却遭遇了挫折,老爷爷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们过去看看。

“我小女儿都死了几十年了,你们肯定在诓我,不可能是我小女儿回来了。”老头满脸的不愿意。

甚至还想要动手打水月跟糯糯。

“一个女娃娃,我去看她做什么,让她快点从我儿子的身上下来,不管是你们抓走还是给打死都行,我不想看见她。”老头摆了摆手,满脸的不愿意。

他已经不想跟这个死去的小孩再多说什么了。

“那是你的女儿啊,你亲生的女儿,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了,你这样是个当父亲的样吗。”水月的眉头都皱紧了。

她虽然听说过有些地方重男轻女的传闻,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遇上。

“我怎么当父亲还不用你个小娃娃来教,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你问问你父母愿不愿意养你啊。”老头咬死了就是不愿意去看。

水月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的家庭环境还不错。

可听在糯糯的心里却让她的心疼了一下,“糯糯的爸爸妈妈难道也是因为糯糯是个女孩子才把糯糯扔掉的吗?”

因为她是女孩,所以她才要从小在道观里面长大没有家人的吗?是因为她是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遭遇吗?

一时间,糯糯心里想得复杂极了。

【诶哟我们糯糯到底在想什么啊,糯糯这么可爱的宝宝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你是女孩就把你扔掉啊。】

【相信我宝宝,你绝对不是这个原因!一定是你的爸爸妈妈有别的事情,所以才要把你送到道观去暂养的,因为他们觉得道观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我也觉得,之前不是说在顾家很多人都不喜欢她吗,爸爸妈妈应该也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才不让糯糯回去的吧,感觉通过描述来看,糯糯的爸爸妈妈应该是很好的人才对。】

糯糯看到了弹幕上说的,但也忍不住一直被心里的想法所左右,特别是在听见了面前的老头对自己孩子的看法之后。

“那她的妈妈呢?”水月换了个人问,在房子里她好像也没见过别人了。

“跑了,几年前就跑了,不知道跟谁,可能是外面的野男人吧。”老头抽了一口旱烟。

糯糯被浓郁的烟味呛得咳嗽了一会儿,老式的旱烟味道重,烟雾也浓。

透过烟雾看过去,老头的模样才更像是个恶鬼。

“那你就对自己的小女儿一点感情都没有?”为了确认,水月又问了一遍,总不能有人完全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吧。

谁料,老头点了点头,“对,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时候她死了,我就把她随手埋了,应该就在院子里的哪颗大树底下吧。”

他说得很轻松,就好像是扔了一袋子死猪肉。

糯糯往外面看了一眼,那那个小孩子该有多伤心啊。

本来就不是被家里人期待的孩子,好不容易出生了,只几年的时间就被人草草地扔了出去。

甚至都没有好好长大。

“那你就对这个孩子一点都没有愧疚吗?”水月有点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他怎么能这么冷血。

对自己的孩子满脸不在乎。

这还是一个父亲吗?他简直都不配称之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