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爱
说实话，这真是我的第一次，打破底线的第一次。
我原本以为，它会一直持续到我和那个美丽女人完成约定的时刻。
所以此时，短暂的激情过后，我的心里充斥了对那个美丽女人的负罪感。
我的心，无比混乱了起来。
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奶，我在公司宿舍休息，跟着，就在附近找了个酒吧，想用喧闹麻痹心里的混乱。
嘈杂的音乐，激情四射的舞台。
可这一切在我眼里都仿佛凝固，我依旧能感受到心里的乱麻。
我一杯接一杯地灌着。
没有答案，甚至都没有问题……
直到凌晨两点，我踹响了杰少那临街房的房门。
“谁啊谁啊？”
猫眼暗了一瞬，杰少飞快地打开了房门，搀住了我，身上就套着一件印着蜡笔小新的睡衣。
“不是……双花红棍，你干什么了？把自己灌成这样？”
我摇头没回，踉跄进屋。
林南也从她的卧室里冒了出来，同样穿着睡衣，同样一脸茫然。
我也没多看，一头倒在了沙发上，完全放空了脑海。
“大哥，这是……喝傻了？”林南问。
“少废话！搭把手！”
次日，从杰少卧室醒来，看着额头掉落的毛巾，还有在外面客厅沙发上流着哈喇子的杰少，我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林南也推开了她的卧室门出来洗漱，带起的动静惊醒了杰少。
杰少在瞧见我后，起身给我递了根烟，问我昨晚的醉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我不想让他们觉得，他们做出的这款APP之所以能被采纳，是因为我赴了许竹青的约。
这APP，可是他们的心血。
洗了把冷水脸，我们也一起去了公司。
纵然我的内心依旧繁杂，但我也知道，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公司里，许竹青也换上了她的职场套装，白衬衫、包臀裙、黑框眼镜，气质高冷，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这款APP、也确实被她交给了上头，上头也很满意，让她去了更上层的办公室。
然后，我才明白，为什么组里的这些“老狗”，会在许竹青选择我们的APP后，露出那奇怪的笑。
因为只是隔天，在恰巧举行的公司大会上，许竹青便受到了公司股东们的嘉奖。
原因也正是因为，她一手制作出来的APP，让使用者中年轻人的占比，二十四小时内，上升了十来个点。
大会上，许竹青在麦克风前得体地分享着她让这APP改头换面的灵感，分享着她对年轻人市场的看法。
而台下，以那老花为首的“老狗”们，再次用那奇怪的笑容瞧向了我和杰少林南。
林南“靠……”了一声，杰少，则攥紧了拳。
“明明是我们做的！”
杰少是真的来了气，也不停地说着，他不在乎什么嘉奖，但是我们做的，就是我们做的，这一点，他绝不退步，因为经他手里诞生的东西，他都视作自己的孩子，这是他的原则。
我拍着杰少肩膀让他冷静，说这件事我去找许竹青谈。
会后，我自然也敲响了许竹青办公室的房门，在她那淡淡的“进来”中，又一次地进入了她的办公室。
前晚之后，我们便没再独处过，也从未在公司表露出“马脚”，就好像前天晚上迷醉的一切，真的都没有发生过。
办公室里，许竹青正在阅览一份文件，见我进来，微微怔了怔，跟着放下文件，拉下了办公室的百叶窗。
“听说你们想去研发部？”她当先开了口。
我也没意外。
杰少嘴上从来藏不住事儿，这入职的半个月里，经常在组里抱怨，说以他的实力去研发部绰绰有余，他的理想，也从来不是有个什么稳定工作，而是像乔布斯、马斯克看齐，能有改变世界的机会。
这些话，当然也会传进许竹青耳里。
“研发部可都是精英，想进去，可不是一腔热血就行。
多少有志员工，在公司待上五年十年，也没法接触到研发部的门槛。”
许竹青说着，来到了我的跟前，低头拽住了我的手背，就如那晚在电影院时，轻轻地抚着……
“想去研发部，首先，得研发部有名额刷下来，而后，还得经过各部门经理的推荐。
可即使如此，能不能进入研发部，都还要经过一些列的考核。
江洋，你们先别急，我们部门经理那边，我也算有点交情，只要研发部有了空位，我就拜托他推荐你们，你看，这样行吗?”
许竹青说完，再看向我时，双眼中尽是那晚的温柔……
也正是她这一番话，一下就堵住了我的嘴。
她都已经答应想办法帮我们进入研发部了，我又怎么能再因这APP的事儿质问她？
进入研发部，不止是杰少目前的目标，也是我目前的目标。
要主导自己的人生，就得一步步向上攀登。
我也明白，许竹青在我进门后当先开口说这事儿，就是因为她知道我们会为了APP来质问她。
也毕竟，她是我们七小组的组长，身为组长，也需要让上头看见她的价值。
她要巩固自己的位置，我们要一个光明的前途。
那么，这就是一个我们双方都不说破，却也都心知肚明的交易。
“那就拜托老大了。”我点头回应，想走，许竹青却还拽着我的手……
“老大，那天晚上的事，其实……”
“嘘……”不等我说出来，许竹青的手指遮上了我的嘴唇，让我等一等。
她回头去了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塞进了我的衣兜。
我问她是什么，她没有回我，只是微微有些红了脸地叮嘱我，别让外面的“老狗”们看见。
我也没多想，出了她这办公室。
外面，杰少和林南还在工位上等着他们的“公平”。
我也将许竹青提出的这交易告诉了他们。
杰少听后，晃着双眼叹了口气，说既然许竹青已经答应帮我们去研发部，那么这件事他也就能忍了。
至于许竹青给我的那小盒。
我在中午，所有人都去食堂后，悄摸着拆开看了看。
那是一盒印着我们公司标记，明显是公司对许竹青嘉奖的奖品之一。
一颗很名贵的人参，生津养血，延年益寿。
虽然我与许竹青的那晚，让我心里始终都泛着一丝混乱，但看着这颗人参，想到她刚才微微红了的脸儿，我心里却也止不住地暖了暖……
我也在这时才明白，原来，芸姐说的真没错，一个人的心越柔软，就会在表面上表现得越强硬，比如许竹青，也比如我自己……
在我眼里，这颗人参代表的，不只是许竹青的礼物，还有我少时，除了我奶以外，不曾感受到的被爱……
可这些依旧没有减轻我内心的混乱，更甚者，在即将下班时，一声微信新收消息的提示音，让我的内心更加混乱了起来。
信息是芸姐发来的，开头是一个用字符组成的笑脸。
“(^_^)，江洋，你是不是还欠我一顿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