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就将灯罩刺碎,灯罩碎片如同雨点一般洒落下来,露出了灿烂的光芒。
嗯?这个是……
云帆抬起头看着灯罩处,在那极尽光芒的深处,有着一颗眼熟的水晶球,这颗水晶球与他先前跳楼时,被神明使者拉入的那个神奇空间,所见到的水晶球完全一致。
失去灯罩的保护,水晶球就仿佛天地的中心,璀璨的发出柔和的光芒,云帆将手轻轻放在水晶球上。
顿时,天旋地转。
两道身形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云帆眼前。
其中一人状似疯狂,他癫狂的望着另外一人:“使者大人,你说这样我就能获得力量?”
另一人英俊非凡,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没错,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颠覆这所医院,你就能获得巨大的力量。”
两人的容貌云帆都看不真切,声音也被莫名的力量干扰,但是云帆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随着二人的话语落下,云帆眼前的内容被切换。
一场大火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栋医院大楼,一个红色的巨大六芒星阵铺在了大楼的上方,将天空都染成了血红。
随后医院大楼像是散掉的积木,哗啦啦的碎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片,又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拼凑融合成了一个新的整体,看起来畸形不堪。
视角再次一转,云帆眼前浮现新的内容。
画面中,这是一个宽阔的楼道,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一个黑色的男子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容,他单膝跪在地上。
在他的头顶是一片血红的诡异阵法,这道血色的阵上方是一道又一道被吊起的焦黑人影。
医生、病人、护士、保安……
所有的人都在其中,云帆甚至在上面看见了七孔流血,身躯被烧的焦黑的自已!
每个被吊起的人影,身体里都不断躺着鲜血,这些鲜血汇聚在一起,汇织而成不断蠕动的诡异阵法,六角星的阵法在男人头顶不断蠕动,远远望去竟然像是一朵巨大的血肉花朵!
“嘿嘿嘿嘿……,从今往后我就是这所医院里的神,一切的规则将由我制定。”
黑色的男子跪坐在地上,他的身躯颤抖,发出近乎癫狂一般的笑容。
“彻底倾覆的伊始之地,改变空间的无名医院,医生与病人的对换,幻想与现实的碰撞,这里是属于我的成神之地……”
随之所有的一切都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倒流消散,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化作一片梦幻的泡影,偌大的医院就化作了一片焦黑的空地。
以及空地上,一位俊逸的男子。
“呵呵,真是可笑,用着神明的力量还妄想成为神明,更何况在这朵绚烂的双生花里你只是其中的一朵呢……”
男子伸了一个懒腰。
“不过这样一来,这个副本就算是完成了,勉强算是一个不错的副本吧,希望来挑战的天选者能够让这位‘神明’尽兴。”
那位英俊的男子嘴里勾着一抹笑,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
随后他的身形渐渐模糊,化作了一缕黑烟飘散开来。
投影结束,云帆的视线重新回到了这片漆黑的档案室。
他轻轻从铁架上跳下,对上了满眼震惊的李轩。
“你你你……,你是怎么上去的?难不成你有什么超能力存在?”
云帆盯着李轩没有回答,他在思考李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作为一个怪谈世界里的人物,李轩却正常的像是个普通人一样……
从目前已知的信息看来,医院的大致背景已经被摸清楚了,云帆归纳了一下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
首先这个副本是由一位神明使者所制定的,所谓的院长不过只是一颗棋子,甚至在神明使者的操控下,院长当了棋子还乐呵乐呵的。
其次这段投影验证了他先前的猜想,这所医院的空间是错乱的,人物身份也是错乱的。
好比云帆与他的医生,他的医生称自已为云帆,称云帆为林冲,而实际上事实应该与医生的说法完全相反。
而李轩就是一个另类,不,应该称呼他为王明。
李轩口中的王明,应该就是指的他自已,而他的医生才叫是李轩,但是李轩已经完全认定了自已叫李轩,而不是王明。
因此在他的世界里,王明彻底死了,死于那一天的夜晚,而他也就真正的成为了李轩。
但就算这样也说不通,按照李轩的说法,王明是被护士与保安给抓走了的,但是他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而且,王明知晓了这么多信息,怎么看都不像是怪谈里面的剧情人物,反倒是……像是一位天选者。
王明之前是天选者吗?
这点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弄清那天晚上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王明是怎么死的,李轩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院长的手笔吗?院长到底是谁?
院长总共有两个人……
云帆的眼神微微亮起,他忽然想起了。
李轩是可以使用王明的通行证的!
这一点很关键,两个人都可以使用同一张通行证,这证明两个人的身份是一致的。
所以院长有两位,指得是那位窃取院长身份的病人,以及原本的院长,这样一来就有了获胜的办法。
那位院长很可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已的身份,但是只要让他记起来,就能成为通关游戏的巨大助力!
因为,真院长与假院长在这所医院是具备一样的权利与力量的,他们是同样的一朵双生花。
但是,两位院长永远不会遇见是什么意思?
就算原本那位院长已经被改造成了病人,可医院就这么大,要怎样才能保证两位院长不会相遇呢?
难不成是将其中一位院长给绑起来?云帆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两位院长其实是一位?
啊,好痒……
左臂上的巨痒打断了云帆的思路,他将右手伸进左臂衣袖里挠了挠,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的变了脸色。
他的整条左臂好像已经完全变作了焦炭,没有血肉没有温度,只有深入骨髓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