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楼弦月的怪诞小镇
顾淮的视线随着那两颗眼珠看过去，一只柔软的小手闯入视线将弹珠捡起来。
视线上移一个大约八九岁年纪的小女孩映入眼帘，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疑惑地歪头。
“大哥哥你怎么……”
“和我一起玩好不好呀！”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说完这一句顾淮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软绵冰凉的小手牵住。
“跟我来！”
眼前情景扭曲，小女孩的身影被一团漆黑凌乱的线条遮盖扭曲。
顾淮眼前一黑紧接着他出现在一扇古老的红色木门前。
他活动手指，发觉自己已经重新获得身体控制权后，伸手推开了木门。
“吱呀——”
烟雾缭绕间，红帐轻纱垂落，房间内家具采用上等的金丝楠木，桌上放着的金色香炉升起寥寥白烟。
两侧猫耳萝莉微笑迎客，她们歪着头脸上带着招财猫般僵硬且诡异的笑容。
她们脸上红色朱砂绘成的胡须颤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弯起。
“喵～小客人请进！”
她们语调凄美婉转，尾音在空中打了个璇带着戏曲的腔调，余音绕梁。
顾淮站在门口没有动，他正踌躇着眼前两名猫耳萝莉一个起跳在他身侧落地，一人一边扯着他的手臂就要往里走。
她们不做大动作还好，一动起来顾淮就发觉她们生硬的动作和栩栩如生的身体完全不符，就像是背后有人牵着木偶线的木偶只是这个人似乎不怎么熟练。
她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生硬死板，中间甚至略有停顿。
“怎么这般无礼～”
这道声音倒是正常了许多，顾淮寻声望去这才发现另一侧牡丹孔雀屏风前坐在摇椅上的女人。
烟雾缭绕间能看到她随意的穿着大t短裤，丝毫没有形象的葛优躺着，只是就连这样也遮不住她昳丽的容貌和浑身清冷淡泊的气质。
“……”
顾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系统局的一个传言。
传言中第九神官典当铺娄玄月行踪诡异（那个位面都有她）、阴晴不定，致力于把那些惹到她的人做成木偶充当仆人。
这些谣言顾淮是一点不信，他看着眼前女子沉默两秒试探道：
“娄先生？”（一般员工们用先生来称呼各神官。）
这个位面总不至于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典当铺，所以只能是伴生能力可充当位面链接点，负责在位面穿梭为快穿员提供特殊援助（比如各种许可证）的娄玄月。
“嗯——”
娄玄月掀起眼帘有些有些欣赏地看向顾淮，不愧是初九费了那么大力气捞过来的员工。
“挺聪明！”她夸奖道，摇着的蒲扇下压几下示意顾淮坐下，“我还以为你会以为误入什么怪诞剧情。”
“……”顾淮嘴角抽搐面无表情的想，还真是恶趣味。
“哈哈哈，好了。”似乎是觉得顾淮想笑却又碍于情面绷着的表情好笑，她眼睫轻颤泛着淡淡的水光。
“小朋友既然来了看看再走？”
顾淮看到她说完这句话后精致的面庞开裂露出内里挂着招财喵僵硬笑容的脸。
“不当东西你可走不出去！！”
这道声音沙哑干裂，就像是干枯的树皮划在玻璃上，呕哑嘲哳。
但当这句话尾音一落，那张脸又变了回去，她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般声音依旧如瞬便清亮温和。
“要当什么呢～”
“……”
顾淮看着她独自一人飙完了演技，实在不想拂了神官的面子，于是他抖了抖身体伪装出被吓到的样子。
“……”这下轮到娄玄月沉默了。
顾淮：“咳——那个我想找回我失去的记忆。”
顾淮并不同某些快传员般认为作为快传员可以无视失去记忆带来的轻微影响，相反他重视自己的每一段记忆。
无论是怎样的经历都有被记住的权利。
“小朋友这我可办不到呀～”
她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眯起，说话间语气透露着一股子懒散。
“……”
“不如看看非常规技能使用许可证？”
她明明笑着，可顾淮知道他没有拒绝的权利更何况他确实很需要这个许可证。
“你优惠点我就要。”
顾淮眯了眯眼这种证件不好搞，不知道要用什么来换但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能换的。
“哈哈哈，好啊～”
她笑着从摇椅上起身，被抛下的摇椅摇摇晃晃发出吱吱的响声。
“50%的生命值怎么样？嗯～”
娄玄月尾音轻轻扬起，绀紫色的瞳孔里满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
顾淮蹙眉，如果不出意外这50%的生命值显然是作用于他本身的，那他还怎么做反派。
“不用担心，有很多反派都挺病弱的。”
似乎是看出顾淮心中所想，她挑眉不怀好意地看向顾淮。
“……”
顾淮无奈点头同意，反正只是50%的生命值而已，他每个位面随机到的身份也都挺富的总之50%的生命值应该不是难事。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的选择会给未来的他造成什么样的悲剧。
“小朋友有格局。”
毕竟很少有人会花费生命值兑换许可证，她所知道的也不过寥寥几人，但这个东西的用处可大了，而且生命值这东西其实还是有些空子可以钻的。
她的话音落下，顾淮眼前场景转换，漆黑一片中他奋力睁开被黏在一起的双眼。
“哈……”
他直起身子侧头看到黎程好好地坐在驾驶座上，见他状态不对还扭头问他。
“做噩梦了吗？”
“……”
他还没从那荒诞诡异的梦中回过神，梦醒的时候人总是会怀疑世界的真实性，他也不例外。
看着眼前的人，他心里那点不真实感还未完全散去，他没忍住伸手去试探黎程的真实。
在手指抵上黎程温热的皮肤时顾淮才彻底从那种怪异中脱离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想要收回抵在黎程颈侧的手指，却被一双大手握住。
“顾淮，我在。”
黎程将车子暂时停下，深棕色瞳仁略带担忧的注视着他。
顾淮觉得自己快要溺死了，溺死在黎程的温柔乡里，他羽睫轻颤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他愣神的一瞬，他感受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是黎程平稳的心跳。
很踏实的感觉，像是在这一刻一切都尘埃落定，过去所有的努力都落到实处的感觉，安心又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