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等待
光头走在前面，把奶奶搀进了客厅。
杨晨笑着跟光头走进了客厅。
谭月清听到光头的称呼，脸微微一红，随即也跟着杨晨走了进去。
光头把奶奶扶到了沙发上，跟奶奶介绍着杨晨和谭月清，杨晨谭月清两人礼貌回应。
光头安顿好奶奶之后，走近杨晨。
“杨晨兄弟，你们晚上在这里吃饭吧，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杨晨听罢，转头看向谭月清。
谭月清也明白杨晨的意思。
“没事，我都可以，听你的。”
杨晨听到谭月清回复后，随后又对光头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光头兄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招呼我们俩就好了。”
“你们是客人，用不着你们动手，你们留下吃饭已经算给我面子了。”
光头大笑一声说道。
光头出去后，杨晨一边跟奶奶困难地聊着天，一边打量着屋子。
谭月清凑近了杨晨。
“你跟这个人很熟啊？”
杨晨回头看了谭月清一眼。
“还好，有过一次交际。”
“那他刚才叫我弟妹，你怎么没反驳？”
谭月清说着说着头就低下去了，声音也越来越小，导致杨晨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
但杨晨听到谭月清说什么嫂子，他也猜到了谭月清说了些什么。
“你就陪我演演戏吧，好不好，等到回去我跟你解释。”
杨晨对谭月清说道。
“好吧，那就勉强答应你吧。”
谭月清得瑟地说道。
杨晨见状，无奈的笑了。
随后，杨晨拿出手机，给张强发了消息。
“今天碰到个朋友，在他们家吃饭，吃完饭再回去，不用做我们两个的饭了。”
发完后，杨晨跟奶奶打了招呼，随后走出门。
杨晨刚走出门，就看到光头左手抓着一只鸡，右手抓着一只鹅，准备走进厨房。
光头见杨晨走了出来，随即对他说道
“杨晨兄弟，你要是觉得房子里比较闷就带弟妹出来坐坐。”
杨晨看着光头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鹅，赶忙对他说
“光头兄，你能忙得过来吗？我来帮帮你吧。”
说罢，杨晨挽起袖子就向光头走去。
光头赶忙阻止他。
“真的不用了，你跟弟妹坐着就好，今天我招待你们。”
杨晨走过去就想帮他拿着鸡，可被光头藏在了身后。
“没事的光头兄，我女朋友也饿了，我帮你这不是快点就能吃饭了吗？”
光头听罢，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
“那好吧，麻烦你了杨晨兄弟。”
杨晨从光头手上接过了鸡，跟他一起走进厨房。
“杨晨兄弟，你帮我剥剥蒜，拣拣菜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光头一边踩住脚下的鹅，一边利落的杀鸡。
“看不出来啊光头兄，你还这么会做饭。”
杨晨一边剥蒜，一边对光头说道。
光头眼睛突然暗了一下，随即说道
“小时候父母去世的早，我跟爷爷奶奶长大，所以做的比较多。”
杨晨听到这里，赶忙道歉。
“对不起啊，光头兄。”
“没事，都过去了，你也不用光头兄光头兄地叫了，你就叫我光头就好了，对了，我真名叫李刚。”
光头笑着对杨晨说道。
杨晨也笑着回复。
“行，光头。”
两人忙活了几个小时，终于赶在饭点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别看光头长得五大三粗的，做出来的饭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三个人坐在餐厅，光头把最后一碗汤端了上来。
“快吃吧，等会就凉了。”
光头脱下围裙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随后坐下对几人说道。
“奶奶先吃。”
杨晨笑着对奶奶说道。
奶奶慈祥地笑着，随后夹了一口菜。
三人看奶奶动了筷子，随即也开始品尝光头的手艺。
“哇，这个鹅好好吃啊。”
谭月清吃了一口光头做的红烧大鹅，随即眼冒金光。
“哈哈哈哈，弟妹喜欢吃就多吃点。”
光头大笑一声，随即给杨晨手势让杨晨帮谭月清多夹几块。
杨晨随即给谭月清又夹了两块肉放到了碗里。
“谢谢亲爱的。”
杨晨一愣，随即看向谭月清。
谭月清脸已经红了一片，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饭。
“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是甜蜜。”
光头又大笑一声，随即起身。
“对了，”
光头出了门，不知道从哪里提来了一箱啤酒。
他拿出了两瓶，递给了杨晨一瓶。
“这么好的菜怎么能不喝酒呢，来，杨晨兄弟。”
杨晨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啤酒。
“弟妹喝吗？”
光头拿出了一瓶，看了一眼谭月清，又看了一眼杨晨。
“她就不喝了。”
杨晨摆了摆手。
“不行，我要喝。”
谭月清反驳，随即从光头手上夺过了啤酒。
杨晨还没来得及说话，谭月清就已经打开了啤酒喝了起来。
杨晨无奈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弟妹真是个爽快人。”
光头一边说着，一边给奶奶倒了一杯茶。
“来，走一个。”
光头举起杯子。
“干杯！”
几人碰了杯，奶奶也是，随即开心地吃了起来。
杨晨一边吃着，心里又有些复杂，看着眼前憨厚，有分寸感的光头，又看着他照顾奶奶的样子，杨晨心里有一些触动。
酒足饭饱之后，奶奶回了房间，谭月清喝了一瓶，脸就已经红透了，杨晨把她扶到了沙发上，随即跟光头一起收拾着桌子。
两人把盘子都放到了厨房，随即光头阻止了想刷碗的杨晨。
“杨晨兄弟，不着急刷碗。”
说罢，光头掏了掏口袋，发现烟盒里没有烟了。
杨晨除了去酒吧，其他时间也不会抽烟。
“杨晨兄弟，你在这看着弟妹，我出去买包烟。”
光头对杨晨交代着。
杨晨看了一眼已经在沙发上睡熟的谭月清，随即说道
“一起去吧。”
两人出了门，找到了一家小商店，光头和老板有说有笑，似乎也非常熟悉。
“这个老板是我爸爸的朋友，自从我爸妈去世以后，他就非常照顾我，经常给我，爷爷奶奶送东西。”
光头一边抽着烟，一边用胳膊支着小桥的护栏，看着杨晨说道。
杨晨也一边抽烟，一边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光头关于他父母的事。
光头像是看出了杨晨的心思，随即说道
“以前我们家很穷，父母都是给别人干苦力活，从白天干到晚上，才能让家里七口人勉强吃得饱。”
“家里虽然有土地，但不知怎么，种到土地里的庄稼就是活不了，那样的土地卖都卖不出去。”
“后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这个老板送了我们很多吃的，父亲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找工厂里的老板想透支工资。”
光头叹了一口气，又点了一根烟说道
“老板看上了我妈，我爸坚决不同意，就拉着我妈逃跑，后来我爸被他们追的车撞死了，我妈也掉到了河里淹死了。”
杨晨听到这里，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涟漪，他拍了拍光头的肩膀。
光头回头，看着杨晨苦笑道
“没事的杨晨兄弟，都过去了。”
“现在我要好好照顾奶奶，不会再让家里过上苦日子了。”
光头深吸了一口烟，随即问向杨晨。
“对了杨晨兄弟，你跟弟妹怎么来这里了？”
“跟着同学来他们家里看看，然后出来转迷路了，刚好碰到奶奶了。”
杨晨也简短地回答了光头。
这时候，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突然抱住了光头的腿。
光头一看，连忙熄灭了手中还剩一半的烟，扔到了桥下。
“小虎，一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光头随即抱起了小男孩。
“刚子，又回来看奶奶了？”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对光头说道，她应该就是这个所谓小虎的妈妈吧。
看着光头和妇人谈话，看着光头对小男孩友好的样子，杨晨真的看不出来光头是一个危险的d贩。
两人回到了家，杨晨也决定不再打扰光头，随即叫醒了谭月清，告别了光头。
“对了杨晨兄弟，你之前说没什么钱了，我这里倒是有条路子，不过我得先问问，如果可以的话我给你发消息。”
杨晨心里一惊，随即回答道。
“好。”
杨晨当然知道光头说的是什么，只是现在听到这些，心里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我走不动啦！”
谭月清醉醺醺地跟在杨晨后面。
“走不动也得走，到前面那个路口张强就来接我们了。”
杨晨转头拉着谭月清的胳膊，生怕她又摔倒。
“走不动啦！你背我！”
谭月清说罢，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起来，起来，地上凉。”
杨晨拉她的胳膊想把她扶起来。
“不，不要不要！”
谭月清一直挣扎，在地上撒泼。
杨晨无奈。
“走吧走吧，我背你。”
谭月清听到后，跳到了杨晨背上，随即嘿嘿一笑，闭上了眼睛。
杨晨走了十几分钟，看到张强已经在路口等着了。
“你们小两口甜蜜的，我就不应该来吧？”
张强看到在杨晨背上睡着的谭月清，随即小声打趣道。
杨晨白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谭月清就这么一直趴在杨晨背上，被杨晨背了回去。
幸好杨晨体力好，不然走到一半就要给谭月清扔下来。
回到家以后，杨晨把谭月清放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准备离开，谭月清突然拉住了杨晨的手。
“爸爸……”
杨晨愣了一下。
“爸爸……我也可以做得很好……”
杨晨听着谭月清小声嘟囔，看她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杨晨轻轻挣脱她的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关上门离开了。
跟张强打过招呼以后，杨晨也回到了房间。
杨晨在床上躺着，虽然喝了很多酒，却感觉睡不着。
从来没有听过谭月清说起她的父母，她今晚说的什么意思呢？明天问问她吧？不行，万一问到了让她伤心的事呢？算了，她想说自然会说的。
杨晨翻了个身，随即又想着光头的事。
“唉。”
杨晨叹了一口气，随即决定不想了。
三人安稳的度过了三天假期，在第三天早上决定赶往学校。
三人跟爷爷奶奶道了别，随即踏上了回学校的道路。
还是那么艰辛，还是那么曲折。
从高铁上下来，已经是下午了。
谭月清没有让杨晨送她回宿舍，张强和杨晨跟谭月清道了别，随即回了宿舍。
谭月清看着走远的两人，拿出了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了。
“喂，月清，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一些激动。
“没事，就是元旦，给你打个电话，你应该还在家里吧？”
“嗯对，我还在家里，你还好吗？”
“还好，妈还好吗？”
“还好，妈想跟你说说话。”
谭月清犹豫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大喜，随即让谭月清等一下。
“月清，你还好吗？你多久没跟妈打电话了？”
“我还好，你注意身体，跟爸也说一声，我要写作业了，先挂了。”
说罢，谭月清挂断了电话。
谭月清叹了一口气，随即走向宿舍。
杨晨宿舍。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
杨晨把包放到桌子上，随即瘫倒了在座位上。
杨晨拿出手机，给上官涵发去了消息。
“光头信任我了，说这两天会跟我联系。”
“嗯好。”
杨晨看着上官涵发来的信息，感觉上官涵心情似乎不好。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事。”
“元旦没见到我所以生气了？”
“下头。”
手机屏幕那边的上官涵，看到杨晨发来的消息，又气又笑，随后又发了一条消息。
“光头如果联系你，你记得联系我，还有，注意安全。”
“这么关心我？”
“下头。”
上官涵不明白杨晨怎么能这么自恋，随即想到了杨晨那张帅气的面庞。
“长得帅也不能为所欲为。”
杨晨看着上官涵发来的消息，也不禁一笑。
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等光头的消息了，接下来做什么都要更加小心。
想着两天前跟光头在一起的经历，杨晨心里也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利用这样的光头获取他想要的信息，他不知道自己忍不忍心欺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