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
赵长空怒喊。
“轰!”
然而下一秒,强烈的剑气直接撕碎了小桃的身躯,化为了一片血雾。
“小桃!”
赵长空怒吼,脖颈青筋暴起,他用力的想要挣脱那股力量的束缚。
可是,却依旧无可奈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桃,随风飘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长空又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豁然,他身上的压迫感消失。
没有了气势的束缚,赵长空身体瘫坐在地,他怔怔的看着头顶消散的血雾。
他不仅没能替小桃报仇,甚至还把小桃的尸体给弄丢了。
自责,无助,悲愤。
无数的情绪涌向心头,汇聚成眼泪,流淌而出。
旁边,再次响起了窦卢坤的声音:“世子,没有尸首就没有证据,不知你现在,还要打算对老夫动手吗?”
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嘲弄。
赵长空回过神来,看向了身后的张晋等人。
他们强忍着身体的伤势,缓缓站了起来,依旧护在赵长空的身旁。
就是死,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我们,走。”
终于,赵长空无力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可以不要命。
但是他也不能让张晋等人白白丢掉了性命。
所以,他必须带着张晋等人离开。
窦卢坤并未阻拦,而是淡漠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赵长空等人走向府外。
不过,在经过那个邓鲁剑客的时候,赵长空深邃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身影,他要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中。
看到赵长空等人离开。
窦卢坤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怒色:“那个逆子在哪?”
站在身旁的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回应道:“二公子在郎中那里包扎伤口。”
“他的眼睛如何了?”听到自己儿子受伤,窦卢坤的语气平和了不少。
“大人,二公子的一只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窦卢坤面色阴沉:“丢人现眼的东西,竟会让一个丫头给弄伤了眼睛,告诉他,让他这个月在家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同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诺!”
管家连忙应道。
而赵长空从窦府出来,站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阿虎,快步上前!
“小侯爷!”
听到阿虎的声音。
赵长空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回府。”
阿虎搀扶着赵长空上了马车。
张晋等人则是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返回了定武侯府。
一路上,赵长空没有说话。
回到府邸。
翠翠连忙迎了上来,皱眉没有看到小桃的身影,微微一怔。
想要询问些什么。
但是看到赵长空消沉的模样,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翠翠的眼眶红了。
女人的心思很细腻,她似乎已经猜想到了什么。
赵长空没有跟任何人说话,回到房间,将房门反锁,坐在地上,视野逐渐变得模糊。
“小侯爷,这是您喜欢的银耳羹,我给您盛一碗。”
“小侯爷,您怎么不穿衣服呢。”
“小侯爷,我看您喜欢那本剑谱,所以特意抄了下来。”
“小侯爷......”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在赵长空的耳边回响。
他感觉自己好没用。
自己的护卫,他没有能耐保护,就连复仇都是妄想。
如今小桃也是一样。
自己明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却毫无办法。
他不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凭什么他丫鬟的命,就不是命!
豁然。
赵长空眼神坚定。
这天若是不公,就让他赵长空一剑破了这天!
小桃的仇,他赵长空必须报!
第二天清晨。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赵长空醒来。
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睡着了。
打开房门,赵长空看到,翠翠眼眶发红,站在门外。
很显然,翠翠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注意到赵长空稚嫩的脸上满是疲惫,翠翠一脸担忧:“小侯爷,您没事吧?”
赵长空摇了摇头:“没事,怎么了?”
翠翠这才慌忙说道:“小侯爷,十三皇子来了,人正在正堂等您。”
“十三哥?”
赵长空微微皱眉,也没有顾得上换衣服,穿着这身满是血污的衣衫,便去了正堂。
“长空,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难道窦卢坤当真敢对你这个世子动手?”
正堂内喝茶的司南宇辰,在看到赵长空的身影之后,显得有些诧异。
赵长空微微皱眉:“昨晚的事情,你知道了?”
司南宇辰叹了口气:“不仅是我,如今整个朝堂都知道你昨晚夜闯窦府的事情,很多大臣都在参你。”
随后一脸疑惑的询问:“你昨晚到底为何要夜闯窦府?”
赵长空对司南宇辰并未隐瞒,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听完赵长空的这番话,十三皇子忍不住啐道:“这个道貌岸然的窦暮云,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不要脸的货色!亏我还给他送了请柬,邀请他去我的府邸,参加我的生辰宴会,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豁然听到这句话。
赵长空的神色一怔。
不等他说话,司南宇辰拍了拍赵长空的肩膀:“我知道你跟那个丫鬟的情谊深厚,这次宴会你就不必来了,好生在家休养,你放心,我若是见了那个窦暮云,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赵长空连忙询问:“十三哥,你刚才说什么?你邀请的名单里有窦暮云?”
司南宇辰点头:“对,我身为皇子,他身为刑部尚书家的公子,自然是要邀请他的,不过经过这件事,让我彻底看清了他的嘴脸,我这就回去,通知他不用来了。”
说完,作势就要离开。
赵长空神色焦急,躬身说道:“十三哥,你贵为皇子,不必为了我而得罪刑部尚书,此事,您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即可。”
司南宇辰皱了皱眉:“赵长空,你不会要做什么傻事吧?这窦暮云和南宫烈可不同,南宫家族虽然身为世家,但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但是窦暮云可不同,他毕竟是窦卢坤的儿子。”
赵长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十三哥教诲,长空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司南宇辰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拍了拍赵长空的肩膀:“行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去国子监了。”